事情的发展失去司陉的控制,他面不改色的保持着微笑,握着咖啡杯的手指却自觉紧了些。
“我希望时经理再好好斟酌一下,考虑好后果再回应我,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司陉带着虚假的笑意同时黎强调。
时黎显然没再思考,而是直接回应,“不用,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们就聊到这里吧,司先生。”
她不需要思考,司陉还是太过自负,所以忽略了一件事,他最自信的地方恰恰也是他身上最大的薄弱点。
司陉有司家的势力,但不代表司家会愿意为了他待定的爱情得罪宋家。
归根结底,司陉不就是担心触怒宋夫人,所以才背后来找她么?
高度的权势对司陉来说是把双刃剑,既能够刺向她,也能够被她利用,刺向司陉。
时黎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在哪,劣势又在哪,她觉得自己身上最大的优点不在于聪明,而在于清晰的认知自己。
硬碰硬的方法实在太蠢,借助别人的力量才能精准发挥。
司陉放下手上的咖啡杯,依旧是来时的笑意,不过眸子里的笑意暗沉沉的,看起来深不见底,浓稠的黑色中,是笑意还是其他,实在探寻不清。
“那司某只能先行离开,届时发生什么,可别怪司某没提醒时经理。”
时黎平淡的一笑,“怎么会怪司先生,我能自己承担后果。”
司陉起身去柜台结了账便直接离开,显然知道,再和时黎多费口舌,结果都是一样,这个女人已经给了自己答案。
如果时黎不希望成为小少爷的对象,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司陉是很欣赏这种人的。
有野心有谋略,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情,不会被前往胜利道路的坎坷破坏道心。
很具有人格魅力的一个人。
可惜他们注定会成为对立面的人,再天才的人之外,终究会有天才。
被毁掉的天才,可就不能被称之为天才了。
司陉走后,便成时黎慢悠悠的欣赏起窗外的景色,鉴赏手中的咖啡。
她从未觉得公司楼下的咖啡如此美味,可能都是心情造就的。
过了片刻,时黎打开手机,给宋祈眠发了一条信息。
-眠眠,你的朋友是不是不太喜欢我呀?
发完信息,时黎的唇角勾起一个明显的弧度,司陉太过自负,在她最得宋祈眠欢心的时候打断她效果确实最好。
但是,司陉忘了,她最受喜欢的时候,说出的话份量也最重。
哪怕小少爷的“喜欢”,并非男女之情的喜欢,拿来用,也足够用上。
何况,她在小少爷面前装绿茶,司陉是万万不敢闹大的,往大了闹,她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告诉宋夫人,到时候虽然彻底和司陉结下梁子,但事情反而可能更好解决。
时黎很快就从司陉的掌控思维中跳脱出来,她刚刚一下子没从谈成生意的喜悦中走出来,脑袋有些发昏,一下子被司陉唬住。
现在想来,这位司先生的种种行为都很“怪异”。
她在司少爷眼里,蝼蚁算不上,但司少爷光是当面对着她皱下眉头,恐怕就有不少狗腿子前赴后继的想要帮司少爷给自己找麻烦。
这种麻烦对她来说可以是毁灭性的,偏偏对人家来说,抬个手的事儿都不需要。
时黎明白,自己这种家世,在普通人眼里是中产家庭,在像宋家司家这种阶层的人眼里,根本不值得一提。
如果不是因为她家的公司不够大,宋夫人也不能放心的让她跟宋祈眠接触。
因为宋母知道,要是找了个同阶层的,大家公司体量差的没那么大,人家姑娘就不是真心待自己的傻儿子,而是忽悠傻儿子吞并公司了。
像她这样不值得一提的人,这位司先生实在没必要屈尊降贵的亲自面对,找个中间人不是更好,既不容易暴露自己,还不会被嫉恨上?
但司陉没有。
这说明,他慌了。
明明可以缜密进行的事情,可以轻飘飘拿起又放下的事情,一定要自己亲自出场,足以见得他对宋祈眠的重视。
哪怕凉薄如时黎也不得不承认,司陉对宋祈眠的喜欢似乎有些明显了,明显到没办法保持成功者的理智。
她感叹着想,幸好自己没有沦陷,爱情真是让人改变极大的东西,向来运筹帷幄的司先生难得乱了阵脚。
时黎庆幸着司陉的沦陷,给了自己可乘之机,否则她直接面对这种大世家的少爷未必能赢的过。
有了弱点的人,总是好对付点的。
时黎的信息送达的时候,宋祈眠正缠着宋知韫闹,要他下班陪自己去城市另一边买小蛋糕。
“宋知韫,宋知韫,去嘛去嘛,反正下班又没有什么事情的。”宋祈眠趴在宋知韫后面,两只胳膊挂在宋知韫脖子前头,整个人都快贴上宋知韫了。
可怜宋知韫上班两个小时,刚休息准备喘会气的功夫,就被小少爷给缠上。
他方才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准备坐下,早偷偷瞟过他好几眼的宋祈眠就马上过来缠住他。
“晚上会很堵。”宋知韫无奈的解释。
他倒是无所谓,小少爷想吃的那家甜品店在比较中心的地方,是一个热门地点,停车不好停不说,开去的路上,十分钟的路程能堵到半个小时都不止。
尤其是他们正好赶上下班高峰期,到时候堵在路上,小少爷到时候大概率是饿着肚子生闷气。
“我能接受呀,很堵就很堵,哎呀,我上次跟小黎一起去,真的很好吃,我现在超级!超级!想吃!我们一起吃嘛!”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很想吃小蛋糕,宋祈眠把脑袋凑到宋知韫耳朵旁边强调。
要是搁宋母身上,早就含笑推开宋祈眠的脑袋说这小东西又来讨人嫌了,只有宋知韫能忍受着宋祈眠点。
他听见“小黎”这两个字,情绪瞬间变得不佳,眸色沉沉,定定的瞧着宋祈眠。
和别的女人去过的地方,现在才带他去。
“干、干嘛呀?”宋祈眠有些不知从何而来的心虚,左顾右盼就是不正眼瞧宋知韫。
“没事,主要是…”宋知韫显然还想说些什么阻止小少爷,没想到下一秒被打断施法。
小少爷眼疾手快的捏住宋知韫的嘴巴,他的嘴巴被捏的跟鸭嘴兽似的,一点话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抗议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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