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经过日夜的奔波和调整,熵倒是意外地顺利。
“眼前的……就是灾厄之眼。天哪,这看着也太诡异了。”
眼前所谓的灾厄之眼,就像是一幅诡异的科幻画卷——
陨石并不在地上,而是极其反重力地悬在大约六七十米的空中,至于她一路以来跟随的水流,则从清澈的蓝色变幻成让人胆寒的血红色。
陨石的正下方也有一大片红色的湖,湖面上有不少水流潺潺地像血管一样延伸到空中的陨石。湖水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如同鲜血一般,令人不禁感到一丝毛骨悚然。在湖面上漂浮着一些奇异的植物,它们的形态各异,但都透露出一种异样的气息。
湖水中涌动着无数的涡流,像是一条条猩红的血管,在地下深处蔓延着。
眼前的景象仿佛预示着什么。
玦回头应该会从这下面过来,希望他顺利。
熵有些不安地握紧脖子上的吊坠,仿佛吊坠中碎裂的宝石能够带来一些安慰和力量。
呼……
她抬起头,看着上方的陨石。
从她现在的角度看,眼前的陨石并不是一个实心的球体,相反,它上面有一条极深的裂缝,而裂缝里似乎还有一个空间。
整体上看,以那条裂缝为主干,附近还有众多的小裂缝延伸开来。
而自下方涌上来的血红色的水流就沿着这些裂缝渗透着,看起来相当诡异,就像是一个……大脑。
熵紧攥着手犹豫,她不知道现在去探查是否为明智的选择。
理性告诉她,现在最好不要贸然探索未知的东西,既然她现在已经到达灾厄之眼,那明智的选择就是呆在原地养精蓄锐,等待着不久后玦过来。
但……
她盯着那个陨石。
直觉告诉她,那颗陨石上肯定有有价值的东西或信息。
不一会,她决定了。
……反正还有时间,小心一点就好,一有不对她赶快跳出来。
保持着虚化的状态,她慢慢地飞向那个陨石,小心地避让着那些红色的水流。
靠近后,她发现那条巨大的裂缝大到能够容纳一个人进去。
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泛着红光?
熵小心翼翼地进去。
……里面还真是别有洞天,就像是一个小房间一样,大概至少有10个平方吧。
她打量着这里。
刚才看到的红色光芒是那些红色水流散发出来的。
因为是白天,所以刚才在外面她并没有注意到。
那些沿着缝隙涌流的血色水流在里面更加清晰,它们不规则地缠绕着,纹路扭曲,最终却能和谐地聚集到房间的最里面。
最里面的东西——
那像是一种由陨石形成的小池子,里面都是红色的血水,散发的红光最为亮眼。
有的血水是从那些缝隙的水流中来的,有的却……
她有点迟疑地向前两步。
……
看清楚了。
那个池子里本身就在不停地产着血水,中间还在时不时地冒着泡!
越是靠近,越是能闻到空中那股黏腻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她呼吸加重,目光细细描摹着眼前的一切,大脑一直紧紧地绷着,时刻防备着可能的危险。
要不,还是离开吧?
她有种离开的冲动,然而刚一侧身,她的余光就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等等,这个池子里……
她眯起眼睛,手中用晶体化出一把细剑。
她用剑小心地勾了勾池子里的东西。
!!!
“阿!”她轻声惊呼。
那个东西——没有皮肤,没有四肢,没有眼睛,没有耳朵,也没有脸,它的胸腔已经被腐蚀了,只有一颗心脏连接着周围的红色水流。这样看来,那些红色的水流赫然像没有表皮的血管一样!
咕叽、咕叽……
仔细看,是心脏在不停地供血到周围,而不是那些红色的水流供给给它!
要是有其他人看到这一幕,肯定以为眼前的是一个怪物!
可是、可是……
熵有点不忍地看着这个东西,它的胸膛可以隐约看见还在微微地起伏,那颗心脏还在不停地跳动。
这个家伙,是人!
是个还活着的人!
简直难以想象这该是何等的酷刑,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居然一直维持着生的意志吗?
ta是什么时候呆在这里的?
又是因何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ta和这里的灾厄有关吗?
诸多问题在她的脑中闪过,最后化作一个念头——
救?还是不救?
按照正常想法,这家伙一旦离开这个血池,就代表ta的心脏要和周围的水流切断,很可能不仅救不了,还会陷入死亡的危机中。
但,有了熵的能力,她就能在一瞬间将眼前的家伙封在晶体中,速度快的话,就能一直维持ta的活性状态。
她走上前盯着ta,心想:
……虽然一直没有在人类身上试过,但你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几天后的又一次灾厄中,你还是死路一条。
她小心地用细剑把这家伙从池中推出来,因为这家伙没手没脚,所以她满头大汗地试了好几次才成功。
ok,准备——
她切换为正常状态,抹了抹手中的汗,有点紧张地看着眼前不人不鬼的东西。
开始——
心念电闪间,她用晶体将ta迅速地包裹起来,同时切断了一旁的血色水流。
咔、咔嚓——!
陨石像是一瞬间没了支撑,竟直直地往下掉!
要快!
熵抱起那块晶体,转身几步跑到那个最大的裂缝间,往外纵身一跃!
biu~~~嘣!
就像愤怒的小鸟一样,她跳出来的一瞬间吧那个晶体全力往湖边一抛,同时开启了虚化状态。
砰————咚!!
硕大的陨石骤然掉落在血色的湖泊中,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血色的湖泊被巨大的冲击波激起了滔天的血浪,血花四溅,如同一幅骇人的画面。
但丝毫没有滴到熵的身上。
ok!完美!
熵满意地飞到湖边,可就在离地面只有一米时,身体突然自行解除了虚化状态!
“什……?!啊!!”
幸亏下面是草坪,她也只是摔了一跤。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解除虚化状态?刚才的能量流通明明很正常啊!
熵挠挠头,擦掉手中的草屑,慢慢地站了起来。
除非——
她瞳仁紧缩,全身发抖。
可怕的念头冒了出来,那是她最不愿设想的一种可能——
玦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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