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醒着?”玦有些尴尬地直起身。
但他刚刚还是瞥到了——熵的胸口上,其实也有……
啊啊啊啊啊……他真是……!
玦的心里开始抓狂!
熵收起手,她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神思恍惚,声音还有些虚弱:
“嗯……被那只鸟的嚎叫声吵醒的,它怎么了?”
玦乖巧地坐在她身旁:“它肚子疼,在卫生间窜稀呢。”
熵的目光放到玦的脸上,然后又看了看他的手臂和脖颈,眼神一凛:“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啧……就跟他刚刚一样。
玦抿起嘴,露出不尴不尬的笑容:“你……还记得昏迷前的事吗?”
“昏迷前……?”
熵蹙着眉,陷入沉思。
……
众多令人面红耳赤的激情片段闪回。
暴戾的缠斗,凶狠的啃食,毫不留情的攻击和……暧昧的吮咬……
“……”
熵的表情几经变换,逐渐变得和玦之前一样精彩。
她机械地挪着头,呆呆地看了看玦。
“哈、哈、哈。”
玦尴尬地干笑着。
说实话他现在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脚指头绷紧,都能抠出三室一厅了。
“……”
熵又机械地抬起手,一卡一卡地转着头,勾起衣襟往下一瞥——
看到胸前的那些红痕,她沉默了。
她这下也明白玦方才在干什么了。
“……”
“……”
熵沉默着低头,不看另一个人。
玦也沉默着,不去和她对视。
房间陷入一片死寂,无人说话。
过了半晌。
熵缓缓开口:“……是ta做的?”
玦低着眉回应:“唔啊、对……是的。据阿尔法说,那是属于ta本身的力量——模因污染,能够扭曲和改变所有智慧生命的认知。”
“……噢。”
房间又陷入了尴尬的死寂。
“哗哗哗……”
卫生间传来马桶冲水的声音——应该是小白终于上完了厕所,它要出来了。
这仿佛是催促两人开口的一个信号。
“我们……”
“我们……”
他们同时开口,又同时止住下面的话。
熵盯着自己扣着指甲的手,沉着声音率先开口:“我想我们都有一个共识。”
玦垂下眼眸,微微点头:“嗯……现在并不是我们该关注……这段关系……的时候。”
与ta的对峙在即,时间又十分紧张,他们还有很多该眼下讨论的事。
可这话说出口,玦感觉心里很不得劲。
熵深吸一口气,接下话茬:
“所以,我们先把这件事搁置。等以后有空了,再重新……呃,反正…反正就以后再说吧!”
“……嗯。”
玦轻轻地应下。
可他明白,一件事如果眼下不去及时讨论明白,选择搁置。那么以后就想再拉出来讨论就几乎是不可能了。
他知道熵也明白。
但即便如此,他也选择答应——不仅是如今确实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而且……
他也敏锐察觉到:
熵对此的态度似乎隐隐呈现一种……抗拒?
或许是抗拒,或许是抵触,这微小的情绪掩藏在她刚刚随意的语气中。如果不是相当了解她的熟人,根本不会发觉她那暗处的情绪。
这应该……是他们第一次对某件事的态度有所不同吧?
玦的心里有点怅惘。
他甚至下意识忽视了自己对此的某种期待。
“……”
熵瞥了眼玦。
她也感觉到了玦的那点惆怅,但此刻并不想去理会。
关于……他们的这段关系……她觉得……咳!需要放在更长远的时间维度去考虑——再者,他们本来的相处模式其实就已经很好了,改变属实没太大的必要。
不过她选择避之不谈最为关键的原因是——她现在觉得很、尴、尬!
那段刚回忆起来的面红耳赤的经历仿佛发生在上一刻,这真的是……
就连和玦呆在一个房间,呼吸同一片空气,她都手足无措,更别提讨论那个话题了。
这其实也正常——
不像玦,他在醒来后还有一段整理自己情绪的时间……熵一醒来就面对如此刺激的回忆,当事人就在眼前,属实为难她去直接面对了。
“……”
玦抬眼,用此生最水灵的眼神向熵眨巴眨巴,卖可爱。
熵的脸上不为所动。
尽管她被子下的脚在疯狂地扭动着。
玦又慢慢地伸出手,慢慢地碰上熵的手,时刻留意着熵的表情。
“……”
熵还是面无表情。
但她并未抽出手。
唰——
伴随着轻微能量的震动,她和他身上那些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嘿嘿。”
玦的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舒了口气。
起码熵还是不排斥他的,那就好。
接着,他郑重地说:“不管如何,熵。对不起……我明明才许诺去保护你,却做出……”
“你和我之间没什么可道歉的。”
熵止住对方的话,她轻轻摇头,声音仍然有些僵硬。
“再说,我也是攻击了你的。本就是ta做的好事,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嗨嗨嗨嗨~!本大爷拉完啦!”
小白拖着夸张的嗓音,一脸舒畅地从卫生间飞了出来,还感叹着。
“唉,就是擦屁股太麻烦了,费了我好多时间——呀!熵,你也醒啦?!”
熵和玦挑起眉毛。
熵奇怪地笑了笑:“怎么?我还不知道,你拉完屎还会擦屁股?”
一只鸟该怎么擦屁股?
嘶……那个画面真难想象……难道是把屁股放在纸上磨?
……画面太美。
“我、我也是爱干净的嘛!”
小白昂首挺胸。
它扑过来在玦的床上翻滚:“哎,话说,那个家伙……ta去哪里了?”
玦:“ta应该回到那颗星球了。阿尔法和我说,还有两天……两天之后,ta将给那颗星球,带来结局。”
小白立马变得大小眼(0o):“哈——!那、那么快?!那、那你们打算怎么做?”
熵:“是呢……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坐以待毙——诶对了,兰德尔呢?”
“哦……我忘了,他一直在小黑里头……小黑!”
“咕嘟……(兰……)”
啪叽一声,兰德尔被小黑吐了出来。
“——”
兰德尔晃了晃头,看向熵,连忙关切道:“熵,你回来了!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啦!”
熵随意地摆摆手。
“那么接下来——就是我们的战前会议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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