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朋友?

    朝阳郡主的语气里可是一丁点都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有一种玩弄的意味。

    一个十四岁小女孩的城府居然这么深。

    “郡主说笑了。”叶子娴微微一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朝阳郡主先是一愣随后笑道,“叶姐姐,这可怎么办?文三小姐今天也来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

    叶子娴环顾四周问道,“郡主,文三小姐在哪儿呢?王爷正好有些话让我代传呢。”

    “……她就在那儿。”朝阳郡主指着前面。

    “嗯,多谢郡主。”叶子娴说完朝着她指的方向走去。

    朝阳郡主看着叶子娴的背影皱起眉头。

    她似乎……有一些不同了。

    叶子娴不认识这一群人当中到底哪个是文三小姐,想着一会儿找人问问。

    “她怎么来了?”

    “真是好不要脸的一个人。”

    翠竹要不是看这么多人在场,她非要呸一口叶子娴这个狐狸精。

    “文姐姐,她就是那个勾引王爷上杆子做妾的人吗?”甄珠好奇地问。

    这句话甄珠也是听别人说的,她不明白堂堂一个将军的遗孤为什么要给别人做妾。

    妾,身份多卑微呀!

    “文三小姐。”

    叶子娴寻声走到文君面前。

    “叶小姐有礼。”文君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厌恶之类的表情。

    “如果可以,能否借一步说话?”叶子娴之所以来这里就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她也不打算拐弯抹角地浪费时间。

    翠竹不客气地挡在中间,刚想开口时却被文君拦下了。

    “可以。”文君笑着说。

    叶子娴躲闪着不敢看她善意的目光。

    朝阳郡主坐在假山凉亭中饮茶,这个位置刚好能看见整个赏花会的院落。

    叶子娴和文君离开人群时,她自然也留意到了。

    “车夫还是没有消息吗?”她问一旁的戴侍卫。

    “是,那日离开后便再也没有消息了。”

    戴侍卫犹豫道,“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死便死了吧。”

    朝阳郡主嘴角带着讽刺说,“一个女人都摆不平,我要他何用?”

    明明让他去处理叶子娴的,结果叶子娴回京了,他倒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去打探下她们在……”朝阳郡主忽然站了起来。

    刚才,叶子娴把文三小姐推倒了!

    “小姐!”

    翠竹冲出人群跑到文君身旁,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

    “叶小姐这是何意?!”她的质问声引来了更多人的目光。

    梁玥看着周围越聚越多的人,脸上也只剩下了苦笑。

    “无碍,是我自己没站稳罢了。”

    文君用帕子擦拭手上的灰尘,走到叶子娴面前说,“叶姐姐,我不愿与人争强,你和王爷的事以后莫要再对我说了。”

    “太过分了!”

    甄珠打抱不平说,“文姐姐和王爷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恬不知耻就算了,居然还敢来刺激挑衅文姐姐,你,你简直不要脸!”

    “就是……”

    “怪不得她把自己的父亲都气死了。”

    朝阳郡主带着婢女侍卫走来,看了一眼文君后说道,“叶姐姐,你好像让大家都不开心了。”

    “郡主,你千万别再帮她说话了。”

    甄珠急忙说,“她就是个坏人,她刚才还推文姐姐!”

    “是吗?那这样可太坏了!”朝阳假装生气。

    “就是!”

    叶子娴朝着郡主行礼道,“刚才是一个意外,我向郡主和文三小姐道歉,既然我打扰了大家的雅兴,我想先回去了。”

    “你就不应该来。”甄珠撇嘴道。

    “叶姐姐,你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想要走了吗?文姐姐可是文丞相的嫡孙女呢。”

    朝阳郡主皱着小脸苦恼道,“要不……叶姐姐,你给文姐姐跪下求她原谅吧?”

    叶子娴垂眸冷笑,一个个口口声声“叶姐姐”,却没有一个不在算计她。

    “好,我跪。”

    叶子娴“扑通”一声结结实实地跪在地上,看向文君说,“文三小姐,刚才是我鲁莽了,抱歉。”

    “快起来吧。”

    文君亲自去搀扶,弯腰时在她耳边说道,“叶姐姐,不要怨我。”

    这可能是她唯一的一次机会了。

    叶子娴摇了摇头,她已经分不清要去怨谁,可能怨她自己吧。

    刚才她好心提醒文三小姐毅王要对她不利,为的就是解除婚约。

    可是,她怎么会想到文三小姐也同样有这种想法。

    毅王要利用她杀了文三小姐,然后和自己爱的人双宿双飞。

    文三小姐要利用她引起事端,趁此机会解除和毅王的捆绑。

    真是可笑啊,他们双方都想解除婚约,可是他们一致地把这件事的压力全部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叶子娴不知道自己走出长公主府邸后,京都又会传出什么关于她的新故事。

    这样的憋屈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当时她就不应该出面,直接把叶府送给叶振该多好。

    ——对,把叶府送给叶振,她带着所有的人离开京都。

    叶子娴好像在迷雾中找到了一条出路,走路时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给我!”

    “臭叫花子,你快松手!”

    邢中天紧握着脖子上的玉佩不松手,“你……你等小爷把毒解,解了……小爷弄死你!”

    “停车。”叶子娴不等车夫停稳马车就撩开帘子跳了下去。

    “你是什么人?”那人警惕地问。

    “张叔,你去报官,就说这里有人当众抢劫杀人。”叶子娴吩咐车夫。

    “是。”

    “胡,胡说八道。”那人说着逃跑了。

    邢中天艰难地站起来,“多,多谢姑娘,在下,邢中天……”

    名字倒是挺响亮,可是人却高高瘦瘦的,浑身脏兮兮看不出来原本的样子。

    “你刚才说你会解毒?那你会制毒吗?”叶子娴之所以出手相助,是因为她刚才偶然听到邢中天说会解毒。

    “我,我不会……”

    “不会解毒还是不会制毒?”

    邢中天摇了摇脑袋,“在下,都不会……”

    “……”

    叶子娴眼睁睁地看着他又重新倒在了地上。

    原来他什么都不会。

    “张叔,你先把他送去医馆安置妥当,剩下来的路我自己走回去。”叶子娴把身上的钱袋递到张叔手上。

    “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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