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再次来到叶子娴的院子,一进门就看见叶子娴的房间和所有窗户都敞开着。
他,大约知道是什么原因。
叶子娴坐在桌子旁边看着地上发呆,并没有注意到李管家来了。
“小姐,那几个老奴已经派人将他们都抬出去了。”他说。
“李管家,他们最后会去哪里?”
“回小姐的话,城外有一处乱葬岗是专门给这些背叛主子的奴才们准备的,因为那里到处都是野狗。”
李管家适可而止没有再多做解释。
叶子娴听完轻轻叹了一口气问道,“小翠今年才十几岁吧?”
她看着跟如娘差不多大。
“请恕老奴直言,老奴觉得小姐今天做的事都是正确的,无论小翠是十几岁还是几十岁,她就不应该背叛自己的主子。”
李管家从小看着小翠长大,可就算这样他也没有于心不忍,有的只是愤怒。
“小姐,老爷曾经叮嘱过老奴一句话,‘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这句话’,这句话老奴一直铭记于心。”
“谁也不清楚哪一次的心软就会给叶府上下带来巨大的灾难。”
“因此,若是想要进叶府那必须要签死契,叶府从来不会故意刁难奴才,但也不会任由奴才吃里扒外骑在主子头上。”
“所以,小翠……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小姐,你无须再为这种人伤神。”李管家劝解道。
“嗯。”
叶子娴点了一下头,她没想到“父亲”的想法居然和毅王是一样。
难怪会成为莫逆之交。
“李管家,你先下去吧,我想休息一会儿。”她说。
“是,请小姐保重身体。”
叶子娴缓缓点了一下头。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她想什么都没有用。
城门外。
邵衡带着林舟回京的途中遇上了叶府的马车。
“见,见过王爷。”
张叔急忙跪在地上,他想阻止毅王撩开帘子时已经来不及了。
“快说,里面是什么人?”林舟呵斥道。
“奴,奴才,他们是叶府的奴才。”
张叔吓得结结巴巴道,“宋妈妈,她不仅想要毒,毒杀小姐,她还让她的儿子装扮成大师意图毁……毁了小姐清白。”
——清白?!
邵衡想起刚才在马车里好像只看见了一个男人。
“……你家小姐又中毒了吗?”林舟问。
这叶小姐怕是跟毒有扯不清的关系,这才活过来几天又被人下毒了。
“是,是毒蛇,小姐好像被毒蛇咬了。”
张叔只是一个赶车的,有些事也是听别人说了一嘴,具体情况他还真不太清楚。
林舟悄悄看了一眼毅王接着问道,“那你们小姐的清白可是已经被他……”
“没有没有,小姐把他杀……小姐让人把他杀了。”
张叔急忙把嘴里的话转了一个弯才说出来。
——好险,差点让他们抓到了小姐的把柄。
邵衡意有所指道,“叶府做事一向马虎,背叛主子的为何要留全尸?”
“……是。”
林舟眼神怜悯地看了一眼马车。
叶府。
叶子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觉得自己死了以后肯定要下地狱。
如果下地狱的话可能见不到妈妈了。
可是好多事已经身不由己,她如果不先下手为强,那死的人就是她自己。
——有人!
叶子娴听到窗户那边有声音立马闭上了眼睛,她不确定是不是邢中天来了。
不,应该不是。
如果是那个小子他早就忍不住叽叽喳喳了。
叶子娴藏在被子里的手悄悄握紧。
邵衡冷眼看着叶子娴装睡,因为她哪怕闭着眼睛眼珠子还在转动,也不知道心里又在打算着什么。
他拿出一颗解毒药,另一只手捏住叶子娴的下巴就扔了进去。
“呸!”
——原来是毅王。
叶子娴已经看到是邵衡,可是她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嘴里的东西吐出去。
“……”
邵衡没想到她竟然是这个反应,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王爷,你给我吃的是什么?”叶子娴刚才差点吞了进去,幸好反应快趴着吐了出来。
“本王的药可以解百毒。”
“……”
叶子娴看着地上那颗沾了灰的咖啡色药丸久久不敢抬头。
——糟了,好像又要惹他生气了。
“王爷,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是,我今天确实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反应大了一点。”
叶子娴偷偷抹了一下嘴角下床行礼道,“刚才是我误会了,还请王爷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本王若是非要跟你一般见识呢?”邵衡噙着笑问。
——那就是你小气。
“王爷大人有大量又岂会跟个女子计较,刚才是我的错,我跟你道歉。”
叶子娴念在他是来送药的,所以说话语气客客气气。
“这次伤口在何处?”
“……没有伤口,我没有被咬。”叶子娴不惧毅王审视的目光坦然地回答。
邵衡走至一把椅子坐下后说,“若是没有伤口,你是怎么欺骗其他人的?”
“我用嘴……骗的。”
叶子娴说着去关门关窗,“不过,王爷你下次能不能从叶府大门进入?若是被人看见你出现在我房里,恐怕你想解释也解释不清了。”
“本王为何需要解释?”他问。
叶子娴不敢转身,因为她怕毅王看到自己脸上丰富的表情。
——为什么要解释?
这种问题他怎么好意思问出来?
一个大活人无缘无故出现在别人家里,难道真的不需要解释吗?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请问这是你家吗?
哪怕邢中天来了也会看她脸色,毅王倒是好,反而要看他脸色做事。
“伤口在何处?本王看完就走。”
他奔波了一天一夜才赶回来,一会儿回府还有其他的事。
“……”
叶子娴心虚的动了一下脚,不是因为伤口是假的害怕,而是因为伤口处被该死的邢中天吸紫了。
她绝对不是因为自恋,而是真的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如果被毅王看到的话他可能会生气。
毅王对“叶子娴”好像有一种说不清的占有欲。
一边想要占有,一边又嫌弃“叶子娴”不是处子之身。
这种是不是就是别人说的情感洁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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