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烦。”傅炀杰打断了乐颂意犹未尽的表演。
眼瞧着人从有些蔫儿瞬间变得容光焕发。
傅炀杰:……
要说他没被演,他也是不相信的。
你们搞学术厉害的也这么会演戏吗?
一时半会儿的,傅炀杰还真不知道该带人去哪里吃饭。
他对吃的要求不高,饿不死别跑厕所别进医院就行。
被其他朋友避雷过的店,只要不是吃了蹿的他也觉得还行。
不过看乐颂这样子,估计也是吃不惯那些的。
傅炀杰有点愁。
现在发消息问一下巫怀还来得及吗?
希望那俩在他发消息的时候别在卿卿我我。
“头发不是还没干吗?不擦了?”乐颂委婉提醒。
主要是这人跟柱子一样拄自己面前,好好的蹭饭局都快变成老师家访了。
“噢,就这样就行,天热,自己会干。”傅炀杰干巴巴应了,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
他和乐颂一人坐在桌子一边。
“你忙你的,我有点事情。”乐颂拿出手机,朝着他歉意笑笑,“到饭点了提醒我一声就行。”
在提前写作业和打游戏之间,傅炀杰选择了抱着平板看语法视频。
还掩耳盗铃似的戴上了头戴式耳机。
耳边和脑子里回旋着天书一样的高级语法,戴着耳机都拦不住这知识往外跑。
别说学进去了,越听越困。
乐颂也不是真的有事。
不过是借着手机的掩饰好让傅炀杰没那么不自在罢了。
他看到傅炀杰点开了语法视频,只不过以他这边的视角看过去,只能看到大半个背,其他情况是看不到的。
刚想着他什么时候能换个姿势,结果发现人直接往前一倒,戴着耳机就这么靠桌上睡着了。
睡着了?
乐颂有些不确定,拿着手机起身,轻手轻脚走到旁边,探头瞧他。
结果和迷迷糊糊的傅炀杰看了个对眼。
主要是刚刚倒下来的时候,因为戴着耳机的缘故,给他磕醒了一点。
脑子还能勉强记得寝室里不止自己一个人,想睁眼挽救一下。
挽救进对方眼里了。
两人面面相觑。
乐颂默默缩回头,傅炀杰则是果断闭上眼睛。
装都装了,总不能这会儿坐起身吧?
这对间歇性社恐选手来说简直是毁灭性打击。
收到了消息的巫怀发了几个定位给他就继续陪白砚青学习了。
虽然不知道傅炀杰要这个干嘛,总归知道吃点好的了。
巫·老父亲·怀表示很欣慰。
尴尬是真的尴尬,困也是真的困,尤其是在闭上眼睛但耳机里还在放催眠音频的情况下,睡着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乐颂确信自己听到了很轻的鼾声。
他干脆绕到了傅炀杰面前去。
真睡着了啊?
小时候的习惯现在都还在,一听到要背的东西就直接不分场合昏昏欲睡。
乐颂在周围找了找,先把风扇关了,又把空调的风给调小。
空调打太足了,再加上刚洗完澡,这觉睡完离感冒也不远了。
做完这些,乐颂检查了一下傅炀杰的睡眠情况。
显然是一点都没被打扰到。
说起来,他和傅炀杰,确实好多年没见了。
他家里早早就搬出去了还移了民,他那时候没有知道傅炀杰动向的渠道,加上因为家里安排直接走的学术路子,刚上大学的年纪就进了研究所学习,保密协议的缘故回家都是一两年回去一次。
等学成了,这才迫不及待回国。
没和家里人商量,忙活了一大圈把国籍改回来。
改完就马不停蹄去联系这边的学校。
好在身上的履历足够漂亮,而乐颂的额外要求在他们看来不过随手的事情,这才有了这个所谓的临时顶班辅导员。
但现在看来,傅炀杰貌似不记得他了。
傅炀杰其实记得一些。
不过他和乐颂相差八岁,乐颂一家搬走的那年,傅炀杰才四岁。
小孩能有什么记性,只知道曾经有过一个愿意带着他玩的邻居小哥哥。
当时还是邻居的时候,两家还算是点头之交。
但真当人搬走后,几年下去,本就没多少的感情也就淡了。
没人在小傅炀杰面前提起,加上还在不断认识新的小伙伴,把人给放一边了也就情理可原了。
手机的震动打断了乐颂的思绪。
他去阳台外面接电话。
他来这边当客座教授的事情瞒不过家里人。
傅炀杰睡得迷糊,隐约听到有说话的声音。
翕开一条缝,傅炀杰看到乐颂在阳台上接电话。
瞌睡虫跑了不少,他只是不慎听到,没事吧?
外面的对话还在继续。
乐颂面色平静,他知道他回来这事瞒不住,也不打算瞒。
“您知道的,我决定了的事情不会更改。”
“嗯,我知道,不过我不需要。”
“那边也没好到非留不可,您就当我打算回来报效祖国吧。”
“嗯,您别生气,我现在人在国内也不会飞回来。”
“……”
听着不像是什么很美好的话题。
傅炀杰挪了挪稍微有点僵的手臂,结果带着身体往旁边一偏,“咚”的一声,膝盖就磕桌子上了。
这动静大到打电话的乐颂都听到了。
更别说阳台门压根不隔音了。
救命,怎么碰到这人了社死情况就一茬接着一茬!
“先这样吧,您有空不如多去公司那边盯着点,我能管好自己的事情。”乐颂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致,草草解决了电话,收拾好表情进门。
“抱歉,是不是我接电话的声音太响了?”
乐颂的歉意不似作假。
傅炀杰摇了摇头。
本来就没睡怎么深。
这会儿也不是他惯常的睡觉时间,纯粹是被知识催眠的。
况且,有人在,他就这么睡着了也挺没礼貌的。
醒了还算是好事。
“不好意思,家里人对我的一些决定有点意见,已经没事了。”
傅炀杰心不在焉点头。
他也没听出个所以然出来。
也不用跟他解释什么原委。
傅炀杰一直对别人的事情没那么多的好奇心。
知道的越多,麻烦越多,这是这么多年傅炀杰的亲身经验。
“说起来,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我总觉得以前和你见过。”
乐颂承认,他母亲那通电话,还是起了一些作用,至少他想更快试探出自己想要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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