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正常雄虫的性格,砚青这样的举动算得上非常冒昧了。
毕竟在他们的心目中,只有军雌服侍他们的份,可没有他们纡尊降贵给军雌服务的。
哪怕这个军雌大病初愈。
但眼前拘谨的雄虫在得了他的确认后只是稍微犹豫了一秒,就带着他的板凳挪到床边来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拿的不是要吃的饭菜,而是什么价值几十亿星币的绝世珍宝。
“我刚刚就已经晾了一会儿了,你先试试,要是太烫了我再吹吹。”巫怀勺了一勺粥,凑到嘴边小口吹了两下,才递到了砚青嘴边。
砚青觉得可能刚刚醒来的方式不太对。
他竟然从面前这只虫的眼神里看出了殷切和激动。
激动什么?
伺候虫的事情都做得这么喜欢?
砚青不理解这种行为。
挂星网上都得被说是营养剂喝多了产生的幻觉。
可能吗?
雄虫那种眼睛长在头顶上的生物,会这么卑微地照顾一个军雌?
开什么星际玩笑。
砚青顿了顿,在巫怀把勺子递到他嘴边的第三秒,还是略伸了伸头,将那勺粥给吃下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身上没有痛觉,连带着好像也尝不出什么味道。
砚青神色不变,他只当是眼前的雄虫弄出来的折腾虫的玩意儿。
只是他恰好尝不出来而已。
也吃不死。
那就没什么问题。
砚青对于物欲的要求低得很。
巫怀没看出砚青有什么别的表情。
不应该啊。
就算失忆了,吃到好吃的味道肯定也是会有一些微表情的啊?
他刚刚也已经试过了,完全是目前这个形态的物种能尝出来的味道。
许久不见的8856默默冒泡。
“巫怀大人,你要我给砚青大人开的痛觉屏蔽还没关,他现在五感都快降到底了,当然尝不出什么味道。”
巫怀默了默。
在给砚青恢复一些痛觉和保持现状之间选择了后者。
砚青这会儿也不好发作。
因为他刚醒的时候表示自己什么都不记得,那就没法询问巫怀自己现在是什么个情况,就只能靠巫怀什么时候嘴碎能透露一点了。
巫怀还不知道砚青这会儿是装的失忆。
还在庆幸之前处理得比较完善,也给了砚青一点恢复的时间。
“不好吃吗?”一碗粥都快见底了,巫怀忽的开口。
他放下了手里的碗,拿过准备的湿巾凑近了些,动作轻柔地给他把嘴角沾到的一点点粥渍给擦干净。
然后当着砚青的面,将擦完的湿巾小心折拢,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口袋里。
等下,他擦过嘴的湿巾为什么要放口袋里
眼前这个雄虫看样子不是什么愣头青,而是变态才对吧?
谁家好虫会把陌生雌虫用过的东西放口袋收着的?
看着还是一副要珍藏的样子。
砚青忽然不觉得在这里是件好事了。
哪天清白不保都不好说。
他险些把那边给掀了不就是因为有只脑残雄虫看上他了想强抢吗?
巫怀瞧着眼前银发赤眸的军雌忽然陷入了沉思,实在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完感觉和自己的人设不是很符合,又赶紧给自己找补。
“你这边也没有垃圾桶,我收好了是方便等下带出去丢了。”
砚青的眼神依旧很狐疑。
这个说法去哄那些恋爱脑虫还差不多。
桌上不能放吗还要叠好放口袋。
他只是“失忆”不是傻了。
巫怀眼看“瞒不下去”,举手作投降状。
“好吧我说,但你不能不吃东西,你的身体还没恢复过来。”
砚青点了点头,示意巫怀讲。
“你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不知道,我喜欢……喜欢你很久了,第一次离你这么近,有点激动……对不起,是不是我的行为冒犯到你了?我可以现在就走的你别生气,这个家里的所有权限我都已经给你的光脑也绑了一份,你可以自己叫机器虫……”
说到后来,那张瑰丽的面容上的失落已经快实质化了。
“我不记得。”砚青平静陈述,“那我现在在这里,其他问题都已经解决了?”
“嗯嗯,”巫怀小鸡啄米点头,“都已经安排好了,你想休息到什么时候就到什么时候,其他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这么厉害?”砚青稍微低了些头,些许发丝从耳侧垂落到身前,露出了白皙的颈侧。
砚青一向知道自己这副皮囊托自己雌父的福,长得还算可以。
适当利用一下也不是不行。
“你家里是什么高管?”砚青感觉差不多了,继续问。
“不是……我是孤儿,自己设计点珠宝养活自己,我的黑客技术还行,就,能作用……”巫怀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没敢直视砚青。
砚青颇有种媚眼抛给了瞎子看的无奈。
怎么感觉眼前的雄虫只顾着表忠心了,至于其他的意思,看样子是一点都没t到。
“我都说完了,你别生气……至少再吃点……”
这提醒了砚青。
“那为什么我吃不出味道?”
这下轮到巫怀说不出来了。
老婆都不记得了,说那些事情也没什么意思啊!
况且他们只是来度蜜月的,原主的纠葛很快就能解决,完全没必要让老婆过于劳心劳力这些事情。
所以巫怀在斟酌措辞。
8856却不这么觉得。
“可是巫怀大人,砚青大人没有记忆啊?这些事情就是切切实实发生在‘他’身上的,若是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都不在乎,那还有什么是更重要的?”
“小八觉得,还是可以和砚青大人说的,以及痛觉屏蔽的事情,没准砚青大人不喜欢这种感觉呢?”
“0915前辈给的数据包里说,平等的爱情是要尊重爱人的想法,小八不懂爱情,但是觉得这种事情砚青大人就算没有记忆也有知情权,巫怀大人应该如实告知。”
巫怀倒是没想到砚青亲自挑的小系统会说出这么番话来。
但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是这样。
刚来的时候因为时机不合忙着善后,善后完了又没有及时从那种状态里脱离出来,反倒是以自己觉得对的方式一个劲地阻碍砚青知道事实。
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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