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请下一组选手”
郭老师话音刚落,孟孟九良登台。
与冯安然张禹鑫并肩,鞠躬问好。
见到师父再说不紧张纯属嘴硬。
国立老师是真心喜欢孟孟和九良,刚被陈映泉侯震鹏一组伤了心,没有关系的尚且如此,这师徒之情,怕是更会选择郭老师一组。“我许他们两个了,对不对?”和孟孟九良对着暗号企图绑着他们。
孟孟更想关注眼前的比赛,九良一切听孟孟的,如果想选师父,那就陪着她一起。几个人表面打明号,实际各有各的想法。
“你们谁先来?”
孟孟越过九良请二位,“听您的。”
冯安然“我们先来吧。”
“好,您先来。”
坐在台侧,孟孟和九良抱着学习的态度观战。师叔不愧是可以和师父并肩的人,捧哏很稳而且快板绕口令这类基本功是自己和九良练了十多年不能比的。
孟孟流露出敬佩与崇拜,想着自己和九良将来有一天会不会像师父师叔一样,快板达到这种水平,自己在台上也能游刃有余。丝毫没注意到师父眼底的担心。
师爷和东哥在第二现场也为小两口捏把汗,郭老师赛前没给小两口过多压力,可是除了憨憨小孟儿大家都知道,派他们俩参加比赛为的就是争第一,绝不能止步二十强。
孟孟并不在意这些,对手强更能激发斗志,面对冯安然张禹鑫反而比较兴奋,在台下坐着心里还有些骄傲自己选对人了。经过初赛一场演出,孟孟找了在小剧场演出的感觉,更加享受这个舞台。
星眸闪烁,起身鼓掌迎二位下台,理顺大褂,和九良从容走到台上,向召唤师鞠躬行礼,向两侧观众行礼。面对师父笑靥如花,等待导演组的口令。
郭老师在心里暗自吐槽一句,“没心没肺的还笑呢。不知道作品怎么样。”
“开始!”
二人再次鞠躬行礼。
“感谢大家的掌声鼓励,上台来呢还得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我是德云社的相声演员,我的名字叫孟云堂。”
九良依旧一句一捧,二人不紧不慢,娓娓道来。拿国立老师和于老师抓哏垫话。听着台下观众的掌声,心里越来越安然。两人甚至还甩上了现挂。
进入正活包袱并不是特别密集,孟孟加了使相。越演状态越高,反馈越来越好。节奏越来越稳,不急不躁。
“他爸爸把出租车盘了一遍。”
九良扬手,“去你的吧。”
后退,鞠躬,演完了两人倒有些局促,站在台上等待评审。
郭老师拿着扇子指着两个人,“不圆润!”一句话既带动现场气氛,又帮孟孟九良增强观众记忆。国立老师听完这段相声越发喜欢小两口不急不躁的性格和舞台风格,“盘!”
郭老师越是喜欢越是严格,收回笑容问国立老师,“您觉得怎么样?”像极了家长关心别人眼里自家孩子的情况。
孟孟九良仔细倾听国立老师的点评,鞠躬感谢,等待师父评价。比起能不能晋级,两个人更在意师父的点评。
郭老师对孟孟九良这场表演十分满意,但在徒弟面前一贯是严师,“小孟儿这几年还算见长,总的来说还算瞧得过去。”
孟孟发自内心的高兴。类似于这样的表扬,十五年了,听到的次数屈指可数。今晚圆满了,什么成绩,什么排名,什么晋不晋级,嗯……也是比较重要的。对着师父笑得跟小傻子似的,郭老师简直没眼看。连叫了冯安然和张禹鑫一同上台。
孟孟九良和冯安然道了辛苦,把张禹鑫师叔扶到台上。帮着导演组撤了桌子。
四人并肩而立等待最后的结果。
一边是徒弟,一边是发小。
一边是德云社,一边是大辈儿。
孟孟能体会到师父和国立老师的为难,希望能够由观众投票,得出一个公平公正的结果。
郭老师正想说话,被张禹鑫截了过去,“张老师,郭老师,我也有两句话想说。剧组当时问我的时候说,孟云堂是谁,我不瞒您说,我说我不知道。”
孟孟正注视着张禹鑫,仔细听他说话。听了这话还在憨笑,确实初出茅庐,名气不算太大。
“包括让我们填这个一到二十的时候,我填的她十九。”
孟孟敛眸微笑,可能初赛作品没给师叔留下过多印象。没关系,这场,印象深刻。今后,就认识了。
九良笑出了声,深切体会到人气急了是真的会笑出来的。自家傻媳妇不在意这个,可是自己在乎。
初赛大家都在现场,晋级的各组或多或少都会留些印象。哪怕是辛仪姬安一组,对于活的印象淡一些,外貌上也会留有印象。况且只有两组女演员晋级,自己还是德云社的演员,不说从头到尾时刻关注,至少也会额外注意一下。从作品从节奏从外貌,第十九,真比作品还要搞笑。
“国立老师您也说了,不服大家去p,拿出你们的能耐去p。”孟孟九良继续仔细听张禹鑫说话,脑海中也在考虑怎么处理这件事,“我是这么想的,哥您说您打小也学,我打小也学,我不能拿我三岁学的单弦快板,我一捧哏的,我现在这么多年不逗哏了,我跟人孩子去p。说不过去,我们让了。”
九良愈发无语,只是这种场合自己的辈分不适合说话,忍了又忍,转头看向师父。
孟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让了?什么意思?嗯?让了?!饶是脑袋转的再慢也反应过来,如果自己同意了,今后其他人会怎么看,德云社演员仗势欺人,老先生无奈退赛。焦急摆手,“不行,不行。因为是比赛…”
张禹鑫继续拿辈分向孟孟九良施压“这是我的决定,你们也尊重我的决定好吗?”
冯安然弱弱说了一句,“我同意。”
九良对着师父说,“不能这样。”
孟孟急得眼里闪了泪花,向郭老师发出求助的目光,“毕竟这是比赛,咱不能私底下商量。”
九良嗤笑出声,面露轻蔑,“对啊。”不能因为辈分大,下不来台,就要求退赛啊!比不过就说让了,开始换着法的膈应你,这是什么规矩。
“差着年头儿差着辈儿呢,哥,我们让了。行吗?观众们,谢谢您。”张禹鑫向观众鞠躬,“不要投了,不要投了。”
第二现场面对这样的情况一片沉默。
大家都是内行,也没有交大博士。凭借作品都知道这场谁胜谁负,只是两个人明明赢了还要受这个窝囊气也是怪倒霉的。
看着郭老师和国立老师商量解决办法,孟孟有些自责。自己选人没考虑到这一点,让师父为难了。
只想着棋逢对手实力相当,不至于让其他人说了自己欺负人,没想过台上厮杀残酷,师父和国立老师还要做抉择。
眉宇间止不住的忧愁,双眉颦蹙,泪珠滑落,孟孟低头擦了擦眼泪。美人落泪,我见犹怜。一滴滴泪仿佛砸到在场所有人的心间。
除了,张禹鑫。“那您说到这儿,您让我下去行不行,您让他们投去,我这腿实在站不住了。”
孟孟擦了擦眼泪,和九良一同把张禹鑫搀扶下台。
郭老师做决定,让现场观众投票。
孟孟和九良站回台上,手挽着手等待投票结果。衬得冯安然一个人更显孤独。
其实在演出时的现场效果,几人心里已有定数。
“153对89恭喜孟云堂周九良。”
听着结果反而没有那么激动,上前和冯安然拥抱。欢送二位离场。九良从大褂兜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孟孟。孟孟接过,装进大褂口袋,用手擦了擦眼泪。
“来吧,到了你们选择战队的时候了。”郭老师把小两口叫到台中央。“你们好像在初赛的时候说过要永远跟着国立老师,是吧,一直跟到死是吧。”
国立老师一直关注着他们两个。虽然不抱太大希望留在自己战队,但是还要努力争取一下。
孟孟想向师父解释,已经答应国立老师了,不能言而无信。没想到九良给自己铺了台阶,“现在不是见到我们先生了么。”说完有些心虚的舔了舔嘴唇。
一句话给国立老师说急了,两位先生日常拌嘴。郭老师气定神闲,国立老师倒有些气急败坏。
孟孟向师父解释原因,最终还是选择国立老师。
“好孩子,你听我一句话,你如果要是到了他的战队,然后那边有什么事,随时给我发微信。”
俩人像做贼一样回复郭老师,“好~”
两人加入国立老师虎口脱险组。
回到第二现场,晨曦向孟孟九良展示扇子,九良也打开国立老师送的那把,“恭喜恭喜,咱们这是对上了。”
“同喜同喜。”
孟孟看一眼两个人的扇子,按着九良的脖子让他坐下,“你们对峙呢?”
“对,我们对峙(字)呢。对字。”
“小孟儿九良这活太漂亮了,原本我说你们要是淘汰了,我们组帮你们报仇,现在一看根本用不上咱们。”晨曦伸着脖子和孟孟九良聊天。
孟孟:“您捧了,您那热得快炸了效果比那热得快都炸。等着冠军请客啊。”
今霏:“八字没一撇呢,咱说好了,谁得冠军谁请客。”
九良:“肯定您二位请了。”
今霏:“孟云良连我名都说错了还请客呢。是不是啊周九堂。”
孟孟眨着大眼睛满眼无辜看着今霏,“啊?”
第六组周培言晋级,录了一天节目,小两口应酬几番之后回了酒店房间。
孟孟打开床头灯,把包扔到床上,坐在床边,九良走到她身边,把头搂到自己怀里,“媳妇儿,现在没有人没有镜头了,委屈就哭出来。”
灯影落在眼里形成了的浮动的光,伸手环住九良的腰,把头贴在他的小肚子上,“航航,你说,我们如果再强一点,师父是不是就不用这么为难?”
九良感受到孟孟的鼻音,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背,“呦,再强一点,您坐师父位置上去了。”
“我台上,台上出错了,幸亏你帮我找补。”孟孟说话都有些抽噎,眼泪都蹭到了九良衣服上。
“我就是干这个的啊。要不然要我干啥,你能演单口。”
沉默,怀里的人不说话,回应自己的只有肚子上逐渐扩大的冰凉感。突然,怀里的人将自己搂得更紧。
“好累啊,学相声好累啊。”孟孟哭得越发伤心,“我第一次感觉这么累。十五年了,现在想想真的好辛苦。可是,十五年一文不值。靠人情给牌,凭师父晋级。宝宝,怹写我们十九啊,怹说 让了 啊。”
九良想起台上气得窝火。挑了挑眉深吸一口气想抑制住眼泪,听孟孟继续断断续续的讲。
“我也从小学京剧学快板,我不只是有个好师父啊。我小剧场演了十多年一步一步拼到今天拼到这个位置。不是有个好师父就能来参赛,也不是有个好干爹就能当队长。”
九良眼尾通红,一下一下顺着孟孟的背,挺了挺小肚子,“对,媳妇儿是凭自己本事。不要理会他们说闲话。他们羡慕咱有个好师父。媳妇儿今天委屈了。”轻声哄着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
孟孟深吸了一口气,脸从九良肚子上抬起来,还带着泪痕,“你挺肚子干嘛啊?”
九良小心翼翼的给孟孟擦干眼泪,“这不,给你擦眼泪么?”
孟孟仰躺到床上,搂住九良的脖子把他拉近“老公,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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