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小孩离开后,高明这心口始终七上八下的,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否挺得过这一劫?
从之前的事看,李宏伟只是横惯了没有人管、胆子大而已,该是还没极端到敢随意犯死罪的地步。
但这次他在气头上、因冲动把吕四娘弄成了这样?
现在,高明甚至也不知道四娘是死是活?
又从两狗哥的说辞分析,李宏伟还和陈留县地痞流氓有勾连,时刻让人盯着这边。
那如果吕四娘真死了,没了转圜,很难说李宏伟就恶向胆边生,进来灭门灭口然后找个山寨去投奔了。实在是这时代这种人真的多,梁山上跟着晁盖的那些,大半就是这类型。
如果吕四娘没死,李宏伟觉得没多大事,应该就不至于太极端。
“旺旺!”
正患得患失的思考间,听闻两声久违的狗叫。
“咦,旺财你竟然没有离我而去?”高明不禁眼睛一亮。
随后就见小黄狗从窗口跳了进来,又过来床边,舔舔高明的脸。
“舔狗不得好……额,我的意思是别舔了,快去看看四娘还活着吗?”
高明发出了命令后又见旺财一脸懵逼的表情,这才知道、相对于这种技术活,真的也太为难一条未成年流浪狗了。
只得又改口道:“我肚子好饿,感觉都快饿死了,旺财,你去外面帮我叼个饼来。”
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道:“我教过你什么是钱什么是饼的对吧。”
“旺旺!”
旺财听懂后,跑出去了一会儿。再次回来的时候,把狗嘴伸过来,吐出了一枚铜钱在高明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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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害怕一嘴毛,高明真想把这笨狗给一口吃掉算了。
但最终还是选择耐心比划着道:“这是钱,你看,中心有洞,而炊饼中心没洞,我现在要没洞的那种。”
旺财似懂非懂,但又出去了一趟。
又回来的时候让高明松了一口气,这真的是一条好狗,
这次狗嘴虽然没吐出象牙来,它竟是真的吐出个饼来了。
高明有气无力的吃了两口,随后就听闻外面有人在破口大骂:“小疯狗,你这狗日的东西,最好别被老子逮到,上月就是你这小疯狗叼走了老子的铜钱,还趁老子病险些要了老子的命……妈的疯狗在附近的话,你那该死的狗杂种主人也一定在,你们……你们别让老子找到!”
以旺财的阅历而言,显然只能摆出一副不明觉厉的表情了。
至于高明,的确是非常担心被这汉子找到。
因为换高明是他的话,一但找到,绝对要把疯狗和其主人一起打死才解恨的那种。
想着,不禁一阵苦笑!
哪能想到人生如戏,自己和萍水相逢的流浪狗,竟如此招人恨?
哎……
就这样在心惊胆战患得患失中思考许久,随后听闻院门被推开的动静。
随后内间的帘子被掀开,眼见进来的是个留着山羊胡子的郎中,而不是提着菜刀的炊饼汉子,高悬着的心,也算落了一大半。
“你终于醒了?”
郎中皱着眉头环视了一圈,见到扑在地上的吕四娘后色变,急忙扔了药箱蹲下去查看着道:“她怎么了……你……这到底怎么回事?”
高明换了个冷着脸的表情道:“别逼逼,既然来了桌边上那袋黄金也是你的了,其他别管,只管救她,快。”
郎中却是更被吓了一跳,起身后退着结结巴巴的道:“好汉……好汉,大侠……我,我就只是个大夫,在陈留医圈混口饭吃,不敢摊事。起初是你重伤,现在是四娘伤成了这样?另外我进来时,还发现远处有陈留的有名地痞流氓在盯梢,你,你这又有如此多的黄金,是不是摊上什么大事了?”
高明道:“是的。除非你不来,既然来了你自己都说了这么多人重伤,现场还有这么多黄金放着,于是但凡你脑子正常点,就知道现在想走来不及了,你真摊上事了。如果吕四娘死了,那我保证你也活不了。”
郎中险些吓哭,求饶道:“好汉饶命啊,我什,什么也不知道没看见,钱也不要了,只请放过我吧?”
高明继续诈他道:“别逼逼,这钱你不要也得要。你也说了远处有黑恶势力盯梢,他才不知道你拿钱没拿钱,话撂这里:你一出去他就默认你带着黄金,保管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呜呼哀哉,你特么就死翘翘了知道不?”
“!”
郎中被吓得有气无力的坐在了地上,只真的浑身瘫软。
高明接着道:“愣着干什么,快救吕四娘。只要她醒来就大家都活了。”
郎中道:“为,为什么四娘醒来就都活了?”
高明一时也解释不太清楚,只好又胡说八道:“我药罐子叔叔天下无敌,有一门绝技叫嫁衣神功,我昏迷渡劫前,把功力当做彩礼给了四娘。现在我醒了,只要四娘也醒来,把神功又陪嫁过来那我保证大家都是安全的,什么也不会发生。”
郎中真是听得一头雾水?
但现场又实实在在有这么多黄金犹如垃圾似的放着,是真不敢跑出去,真害怕出去就被人捅了抢走黄金。
既然如此又没事可做,郎中只好先把门顶死,又一边捻着阿弥陀佛一边给吕四娘把脉。
这时高明也停止了呼吸,静静的等着。
随见这山羊胡子松口气道:“四娘有救,但从脉象看她不像高手,不似怀着你所谓嫁衣神功的脉象?”
高明想了想道:“你懂个蛋的嫁衣神功,反正你快给她下针啊,救醒她再说。”
郎中老被他呵斥,也怒了,大喊道:“你才是懂个球你!她这样昏迷过去是有原因的,这是她的身体主动保护她,从脉象看她没什内伤,但她可怜,受了这样的折磨和惊吓,我倒是认为让她多睡一下更好。”
听说的有理,高明只得强撑着干笑了两声,又道:“那便辛苦先生了,现在,你带着黄金可以走了。”
郎中道:“不是说出去就会被捅?”
“现在不会了,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这一刻我感觉嫁衣神功回来了,我会保护你的。”高明神色古怪的道。
郎中想了想却道:“我信你个鬼啊!我行走江湖十几年什么人没见过,看着你的表情是非奸即盗的那种,像是,想让我出去试试会不会被人捅?”
“……”
高明还真有点这意思,难免又强撑着干笑了两声。
既然一个都不敢出去,只有等着天亮了。
接下来郎中索性和高明聊天,试着道:“小哥哥,你和四娘什么关系?”
高明道:“为什么想起来问这事?”
郎中道:“你昏迷的那阵子,四娘为你是操碎了心,我安道全真羡慕嫉妒,倒是说说,四娘为何会如此对你好?”
“你说你叫什么?”
高明愕然道:“安道全,你不是在江南待着吗?”
安道全也愕然道:“你认识我?”
高明道:“不止是认识,听说你还被西门庆家的卓丢儿骗走了一套医术笔记?”
安道全惊恐神态喊道:“嫁衣神功竟恐怖如此,这你都知道?”
高明又诈他道:“我还知道:你对那些笔记视如性命,于是你一路北上想寻找卓丢儿,但生性放荡,花费大,在陈留用光了盘缠便给人治病赚点诊金,然后以你这好色猥琐的尿性,遇到了吕四娘,便笔记都不想要了,卓丢儿也不想追了,持续待到了现在?”
高明是猜测,但看他表情感觉是猜中了,便继续装高人接着道:“你到底有什么杀手锏,否则西门庆家是流氓黑恶势力,家大业大还心黑手狠,你凭什么北上找你的研究资料?”
安道全又吃了一惊,感慨嫁衣神功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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