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道人,是为选中一人庇护一生的崛起要做出贡献和帮助,避免拥有资质的弟子在弱小时受到他人杀害。
亦或者在遇到困难的时候,为其指出修行的前路,不会迷失自我,帮踏上真正的修士之路,而这一切需要付出代价。
这个代价就是护道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然而被称‘李叔’的老者作为青年舵主的护道人,却收到新命令。
那就是:谷主要奉献出舵主青年的命,试图从陆凝霜手中换取龙族利益。
李叔虽不解,却遵从吩咐,刻意把陆凝霜的事情隐瞒,让青年舵主仅知是位吃白饭的青年让丹谷不得不退出仙药谷。
而正如谷主所想的那般,青年舵主又如何甘心将经营多年的仙药谷交出,这可是他争夺谷主之位的底蕴。
于是舵主青年死了,身为护道人的他如今又有何意义?或许在他应下谷主的新命令时,他就已经死了。
他在原地等,试图找到生命的新意义。
或者说是怨,怨陆凝霜所做的一切害得他失去一切,并试图用一株万年仙药吸引陆凝霜的夫君前来,想要看看让自己失去一切的人,究竟值不值得自己付出生命!
最后,李叔决定不再纠结过去,他找到新的开端,寻觅到生命新意义。
反正作为护道人的他,无亲无友无牵挂,从古至今皆在悠长岁月里守护着,守一株万年仙药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即便期间有无数贪婪的散修联手,李叔强大的境界,也是轻易收割性命。
他就在原地静静等着,任由风雨在身上侵蚀,沉寂在满地尸体的山谷里静静等待,一等就是两个月。
于是,姜云逸来了!
那是无量功德缠身的青年,他又看了眼一侧的陆凝霜,霍然清楚为何功德无量,一身浩然正气也是令李叔敬佩。
世人或许没一位可称圣人。
可姜云逸,他是真正秉承天意的存在,天生的救赎者!
见状,李叔顿时清楚为何自己会败,比起他要护道一生的青年,姜云逸显然更像传闻中那般拯救苍生的大能。
李叔心死复燃,颤抖着唇想要说些什么,然而陆凝霜并不给他这个机会,仅是一句‘斩断因果’,就出手抹灭自己。
他知晓陆凝霜的强大,也深知曾经世人所传陆凝霜乃天生魔种,无心无情,可资质与天赋却是不容置疑。
一缕剑光,就如春风拂面随意斩来。
护道人李叔只觉得那股霸道的剑意肆虐着,吞噬他的血液,灵魂,眨眼间视线就已模糊不清,不知死活。
随后,他听到陆凝霜竟对姜云逸轻声道:“夫君,因果已断,你若还想摘取灵药,就去吧。”
原来,当代天凌圣主竟也有温柔?
“陆凝霜,他,不该死吧?”
姜云逸看出那位老者并非心存恶意,更非是魔教中人,他问是否会结下因果也只是在考虑万载仙药能不能要。
若会结下因果,那就还回去。
若不会,那就另做打算。
结果话音刚落,陆凝霜就已经强势出手,隔着稍远却能以剑指取命,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其夺命。
她出手时眼神冷漠无情,第一次让姜云逸感觉曾经的陆凝霜,又回来了。
姜云逸感觉,生命对陆凝霜来说不值一提,她杀那位老者就如同灭掉一只蝼蚁般,毫不犹豫,丝毫不拖泥带水。
这份狠辣果断,陆凝霜一如既往。
自己想要阻止陆凝霜,连开口都机会都没有,老者胸口就被划出一道深刻的剑痕,血液汩汩流淌,生命瞬息流逝。
姜云逸想过去看看情况,却被陆凝霜拉住,解释道:“他心已死,与死无异。”
正如陆凝霜所言,老者似乎早就预料到自己的结局,没有悲痛,他躺在那里侧头望着那位功德无量的青年,无声的笑了一下。
随即,老者安详闭目。
身体慢慢枯萎,血液干涸,最终化作枯槁的骸骨躺在一旁,与众多尸首最大的区别,也只是早早化成骸骨。
姜云逸站在远处默不吭声,怔怔失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他才抬头看了眼陆凝霜,问道:“陆凝霜,他为何选择死亡?”
此时此刻,姜云逸也看出老者其实早就死了,心脉断裂,只是强撑着最后一口人气,才未变成毫无人性的孤魂野鬼,陆凝霜只是送他一程罢了。
“他本就是护道人,失去价值,便没有活着的可能。”
“他护道之人死了?”
“死了。”
“他的实力很强。”
“再强也有失算的时候,所以我得护着夫君。”
姜云逸:“”
世界安静下来,只剩下呼啸风声。
姜云逸站在原地,没有太多悲情,毕竟他与那位老者本就非亲非故,只是一位强者就此陨落,感到可惜。
良久,他方才长舒口气,叹息:“有人失去,心死了;有人失去,心却活了。”
听着姜云逸的话,陆凝霜转眸看他一眼:“我唯有活着,夫君才有活着的希望。”
陆凝霜从不会感到悲伤,因为唯有活着才有一切可能,将衰败的天凌圣地带回巅峰,将失去的人带回来
姜云逸想了想,好像确实有道理,但感觉冥冥之中,这件事和自己脱不了干系,问道:“可有留下因果?”
陆凝霜牵着他走,答:“没。”
姜云逸皱眉,似乎察觉出哪儿不对劲:“可他是丹谷之人。”
“说明丹谷已放弃他。”
陆凝霜声音平静,不带半分情绪波动,显然对她而言老者的命并不值钱。
这话让有些怀疑的姜云逸陷入沉默,不由苦涩道:“是我愚钝了。”
“我会提醒夫君。”陆凝霜轻柔道,随后看向一旁的姜云逸:“该进谷了,夫君若是不想要,那我们就走。”
陆凝霜清楚自家夫君对别人拱手相让的东西,向来不会要,尤其是那些不属于他的东西,所以自己才会这么问他。
姜云逸摇头,跟陆凝霜一起入谷,自然是要一起进谷。
谷内有各类灵草仙植,姜云逸看在眼里,记在心底,不断的往深处赶去。
他不知老者为何要守在此地,但既然已经逝去,姜云逸也不可能白白浪费这些资源,否则岂不是暴遣天物,所以也仅是路过时多看一眼那具骸骨。
仙药谷的灵药仙草,品质都极佳,其珍贵程度让姜云逸震惊。
姜云逸采摘的同时,还顺便想要收拾几具死尸,不过却被陆凝霜敲头警告,显然不希望他去捡那些东西。
“夫君何必去捡不吉利的纳戒。”
死在老者手中的修士,修为不高,纳戒里的资源品阶想来也不会太高,而且每一具尸体或多或少都沾染着死气,如此一来,这些尸体自然是不详之兆。
“总不能白白便宜给别人了吧。”姜云逸一边捡尸,一边说道:“再说了,我才开灵境,这些资源或多或少对我有用,说不定还能捡漏到一些上古碎片之类的。”
言罢,陆凝霜也没有阻止他。
没过多久,倒是有有些人不识趣的跑来仙药谷打扰两人,因为此地资源丰富,本身就在外流传于世。
特别是万载仙药,若是能得到这一株仙药,再转手拍卖,那么对散修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财富,完全可以撑自身修炼到结丹境后期,甚至元婴!
当然,是有些散修是抱着试探的心思,在仙药谷外围取得几年份的灵药尝到甜头后,这才动起万年仙药的心思。
可未等这些散修多想,甚至没有将仙药谷消息传开,山谷里诡异的寒雾忽然飘来,刚开始他们只觉得冷。
然而越到后面,发现寒雾正侵蚀着自己,皮层表面已有明显的寒霜凝结,还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这究竟什么鬼?”
“啊!”
转眼一看,就见到有人被寒雾冻结全身,再一点点寸断成冰晶,不明不白的就死在路上。
“嘶!”
众多散修脸色大变。
这是什么怪东西,竟有如此威力?
“好冷,好疼!”
很快,同样的事接二连三的发生,短短片刻已经有数十人惨遭横祸。
这时,有人惊恐道:“该死!有大能在此山谷之内,这里根本不是什么机缘之处,对我们来说是绝地,是鬼门关!”
“快跑。”
剩下的散修顿时慌乱,吓得肝胆俱裂,急忙离开,生怕晚一步,就会死在仙药谷内,成为这片山谷的养分!
可不管你修为有多高,在这股阴森恐怖的力量面前,都没有任何抵抗力。
冰封的痛苦绝不亚于肉身被毁灭,只能苟活一瞬。
而深在谷中的陆凝霜,还在轻松的与姜云逸携手漫步,脸上冷冷清清,好似对外界的事浑然不知,亦是没有对那些死亡的散修有丝毫的怜悯。
“陆凝霜,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姜云逸停顿了一下,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内心谨慎。
总感觉外界发生了什么事,给了他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哪怕姜云逸深知最危险的是陆凝霜,但一时间并未联想到她身上,毕竟从相伴到现在,陆凝霜都风轻云淡,安静如初。
“或许是夫君听错了。”陆凝霜神态平静,像是什么也没有做。
“好歹我神魂也不弱。”姜云逸嘀咕一声,也不在意,继续往谷内走去。
绽放烈火的花朵、乌黑的雷击木、金灿的灵芝各式各样的灵药让他应接不暇。
姜云逸通通塞到陆凝霜的纳戒里,可谓是一夜暴富。
当然,他也不贪婪,自己虽然缺修行资源,但也知道见好就收,许多的灵药都只摘取部分,并非连根拔起。
毕竟若是真的把这座仙药谷都搬空,不光会造使此谷灵气枯竭,就连生活的野生动物也会受到伤害,岂不是罪孽深重?
就这样,姜云逸拉着陆凝霜捡灵药,陆凝霜则是背着他偷偷杀人。
这一次他资源丰收,突破结丹境只差闭关,但姜云逸不打算在仙药谷闭关,而是出去仙药谷重新开辟一座洞府,且要为突破做好充足准备。
渐渐的。
七天时光匆匆而逝,期间还需要许多凶猛妖兽无数,更有成长期的存在,相当于结丹境的修士,实力非凡!
姜云逸对付一般的成长期妖兽绰绰有余,可遇到厉害的,就有些棘手。
每次陆凝霜仅是伸出玉指往虚空一点,任何的危险都化为乌有,让姜云逸想要逼自己一把的机会都没有。
“哎”
姜云逸叹气,对她埋怨:“陆凝霜,你明知道唯有一个人遇到绝境才能逼出潜能,为何要为我出手?”
她转头,看向姜云逸不急不缓道:“我不愿看到夫君受伤。”
“你让我一个人就看不到了。”
陆凝霜俯首突然靠近他,这一刹那姜云逸目光闪烁,有些躲避她的视线,却听陆凝霜接着说:“我也不愿见不到夫君。”
闻言,姜云逸转过头,就见陆凝霜那双碧眸一直死死盯着他,当即退了一步。
未等姜云逸开口,略微弱小无助的模样让陆凝霜忽然向前搂着他的腰肢,隔着衣料忍不住细细摩挲。
姜云逸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想要退开。
可陆凝霜放在腰间的手,忽然转而去托着自己的后背,将自己死死固定在她怀里,几乎要将他融入血肉里!
凑近的气息让姜云逸忍不住想要扭头,可还是被陆凝霜硬生生掰了回来,眸子墨色翻涌,显然是不满姜云逸逃避自己的举动。
“夫君想躲?”
“陆凝霜,我”姜云逸目光躲避。
说话间,一抹湿润柔软的薄唇,不知不觉落在姜云逸下意识禁闭的眼睛上,冰凉的触感使他心弦一颤。
姜云逸:!!!
待他睁眼,瞪圆了双眸,不敢置信的看着陆凝霜。
陆凝霜却用最冷淡的语调说:“夫君的眼里,得有我,且是我。”
姜云逸静了一下,显然还在懵圈的状态,陆凝霜也没有继续的打算,所以姜云逸本以为她会放过自己。
然而陆凝霜并未松开他,看了眼姜云逸薄而莹润的唇,淡声警告道:“下次夫君再躲,就是落在唇上。”
姜云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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