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威烟消云散,当天凌圣地护宗大阵齐出的时候,就已经注定结局。
大道法则雷劫湮灭,虚空留下一道道蛛丝裂痕,那是残留下的力量太恐怖造成的景象,可谓壮观至极。
而天凌圣地的护宗大阵居然能做到这一步,也是众人没想到的,毕竟上一次开启护宗大阵,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世人也只是从流传于世的故事听闻而已。
但似天罚又似雷劫,许多人都有些茫然,天凌圣地的夫君到底是渡劫?还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引来天罚?
不管如何。
神秘空间内,六大仙门对这一对夫妻经常惹出的祸端都已经麻木了。
陆凝霜是拆别人传承与宫殿,她的夫君反倒是要准备拆了自家仙门
只能说,夫妻俩简直是天合之作。
闻所未闻。
且对于天凌圣地历经天道法则雷劫洗礼,还能完好无损,八荒诸多势力都觉得是意料之中。最重要的还不是圣主本人亲自出手,仅是护宗大阵足以抵挡,使得陆凝霜的含金量还在持续上升。
同时,能与陆凝霜平起平坐的天魔魔主,以及其余仙门的返璞境大能亦是如此。
“本座当年对陆凝霜出剑打了几回合。”剑宫宫主夏清瑶,心里既骄傲,语气又转而感慨着:“刚开始还不服气,现在想了想,虽败犹荣啊。”
那时候陆凝霜还肩披着她夫君的衣裳,夏清瑶对此记忆犹新。
即便没有动用法则或大道,甚至连仙法都没有使出,至少夏清瑶也是与陆凝霜切磋过数招,还处于不败。
明明是陆凝霜出尽风头,夏清瑶硬是想借此将自身的声望推上一大截。
“切!我还接过陆凝霜一剑,我的宝贝葫芦就只有一道剑痕罢了。”天仙楼楼主周酒寒当即不屑道。
夏清瑶冷笑,鄙视道:“你真够厚颜无耻的,我当初和陆凝霜交手的时候,你还不是怕她,怕的要死。”
周酒寒鼓起胸膛,反驳道:“你才厚颜无耻,明明是你惹到她,才被迫出手罢了,还什么虽败犹荣,我天仙楼可不会登刊谎报,你就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他们都明白一个道理。
陆凝霜的威名愈发高盛,那与她交过手的几人,威名也不降反增。
谁让在座的诸位都是七大仙门之一。
威名若能提高,亦能带来利益,而两人争论间,其余人则沉默不语。
曾经他们还对陆凝霜的种种恶劣行为,感到愤怒,可随着日子越久,越发脱离原先的立场,心里隐隐也是对陆凝霜产生敬佩之意,随着她夫君复生,修真界就一直引起大动静,无疑是气运深厚之人。
越是底蕴深厚的仙门,就越怕这种存在,因为气运可能会遭到反噬,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衰落的风险。
反倒是一些小门小派,只要能留住这种人,步步高升一跃成为仙门不是问题。当然也得有条件留得住才行。
这么复杂的人都敢嫁,说实话,陆凝霜真的敢,恐怕也只有她能镇得住。
换做他们,怕是无福消受。
天凌圣地一事波及甚广,哪怕是遥远的天州地域,都已是传闻满天飞。
更别说是北雪和东原地域。
秦小雨得知此消息满脸担忧,生怕圣主姐姐活守寡。
但转念一想,只觉得自己很蠢。
另一边的雷祁渊则在意此事过后,天凌圣地会不会举办什么宴会,到时候各种奇珍异果,兽肉佳肴必定端出。
满脑子都是吃。
至于还在清安小城的剑九君,是遗憾不能见到祖师叔的风采。
三人各有想法,总体无伤大雅。
“”
与此同时,在古老遗迹外围,吴女侠随着自家父亲与同门静心等待。
唯有所有仙长撤离后,他们江湖人才能进入,否则贸然闯入,必然凶险万分,稍有差池便会丢掉性命。
江湖人也有江湖人的规矩,尤其是一些名门大派出身,只要不是刻意挑衅,在外围便是彼此自守原地,恭恭敬敬,互不打扰,极为有礼,只要是聪明人,就知道在此地发生争端是不利之举。
不过,古老遗迹终究是仙人宝地,想等仙人们搜刮完,至少需等待数年。
作为凡人寿命短暂,一旦错失机缘,或许便是永恒。
哪怕长达数年,可一旦得到一件法器,也能改写整个武馆。
因此众人皆耐住性子在古老遗迹外围等候,期盼着得到机缘。
至于仙缘,难如上青天。
“奇怪,仙人散修怎么都跑了?”
“当真?”
“师妹,你自己看。”
一行人卧在草丛边。
听到此话,吴女侠当即望去,顿时感到诧异,还以为此行至少得花费数年。
没想到,比预想的还要顺利一些,仙人散修很快就撤离了古老遗迹。
当然也仅是顺利一些,在外闯荡,很难不会遇到一些意外,生死相随。
说不定里面将有危险等待。
“爹,别人进去了,我们也跟着吧。”吴女侠见到别派有所行动,也是心痒痒道。
“你这孩子急什么?”吴馆主看了她一眼,道:“仙人散修不知名离去,要么是里面存在有危险,要么是修真界出现异变,急不得,会死人。难不成你这急得回去见那愣愣的傻小子?”
凡人不知发生何事,但能通过一些异动,以及其他修士的神情判断而出。
方才那些撤离的仙人散修,脸上就满是恐惧,明显里面有危险。
“说好回去给他撑腰。”吴女侠不含糊,咧嘴一笑:“那就一定回。”
江湖儿女,一诺千金重,哪怕剑九君或许不在,亦如此。
虚空脱落碎片,按理来说是一件大事,要是有修士御剑时不小心被吸入,可没有化神境和返璞境那般的肉身抵抗。
想要修补,也需要耗尽众多资源。
但发生在天凌圣地的上空,便无人关注,因为众人想象正道魁首的底蕴,修补虚空脱落碎片也并不算什么难事。
此时,天凌圣地劫后正进行收尾工作,五大首座勉强稳住凋零的虚空。
秦长老等人还在稳固修为,只能他们代劳,反正圣主也会给予补偿。
咔嚓、咔嚓!
脱落的虚空碎片,每一块都蕴藏着无尽的威压,都说破开虚空即是飞升,但在诸位首座看来,虚空后面反而是危险,还有种未知的存在隐藏其中。
天道?
众首座不知,赶紧补天。
在下方。
偌大的广场熙熙攘攘。
“我就知道祖师叔是故意不渡劫云,只为今日而做打算!”
“是啊,祖师叔定是知晓我等忙于修习,没时间与其余弟子切磋,才会等到近日才降下劫云吧。”
“祖师叔英明!”
经历第七次劫云落下,虽仅是一瞬间的劫难,但还是深深烙印在众多弟子心底,难以忘怀,甚至认为姜云逸前六次不渡劫,就是为了等到今日,为他们好。
毕竟时代在改变,众天凌弟子也是随波逐流,哪有时间与人切磋?
现在紫虹仙宗的人走了,皆大欢喜。
且姜云逸是长辈,又是天凌圣主的夫君,这样的雷劫让人惊悚,还无形中就拉高了天凌圣地圣地的威严,对于姜云逸,哪怕见不到,他们望向青竹峰的时候还是目光炙热,带有极度的敬畏和崇拜。
更别说在无数人的感应下,绝代剑意以及浩然阳气似破茧成蝶,冲霄而起,仿佛一把柄绝世神剑,横压九天。
“就是不知上面的窟窿,会不会对我们天凌圣地有影响?”有天凌弟子望着天上正在恢复的天幕,喃喃自语。
这时候却有弟子问:“话说,祖师叔是不是晋升化神了?”
“最年轻的化神!?”
比起天凌弟子的激动。
相反,青竹峰上。
近日以来一直听到天凌弟子们的议论、以及莫名‘迪化’的思路。
姜云逸也是嘴角抽搐,自己明明只是修个炼,哪来的破境渡劫一说?
虽很想辩解,奈何自己不能随意抛头露面,只能坐在竹屋院落的桌旁,吃了好几盘陆凝霜做的糕点,然后大口喝果茶,他才稍微平复心绪。
陆凝霜就在桌对面伺候着,见他喝完,当即就会续满。
随后,姜云逸询问来龙去脉。
“你的意思是,这次的事情。”姜云逸隐晦的指了指天:“祂出手了?”
他可知道,自从解开隔阂,上苍不满两人很久了。
天道秩序而针对自己和陆凝霜。
但哪怕如此,仍是无量功德缠身,气运深厚,这一次上苍显然忍不住了。
“算是,也不算是。”陆凝霜依旧是轻松的姿态,一边饮茶一边答道:“至少还不敢涉及太多,怕我。”
“嗯”
明显是自夸,却又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姜云逸问:“所以在我修炼的时候,九门仙宗之一的紫虹仙宗来过?”
“对。”
“那他们”
“被夫君吓跑了。”
“”
难怪宗内弟子觉得自己前六次引来劫云,又驱散,是故意为之。
毕竟紫虹仙宗一上门,雷劫便降,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想到这里,唯一的乐趣没了,姜云逸当即伏在桌上,闷声开口。
“不能修炼?”
“对。”
现在他的剑意与阳气,都得到明显的提升,未在境界承受的范围会外泄,会祸乱世俗,与‘祸国殃民’无疑。
至少剑修渴望。
哪怕陆凝霜能遮掩气机,但她不想,而且自家夫君也没提。
那么,她便不主动去提醒。
这就要看自家夫君聪不聪明了,至少书里有写:
‘深陷情感中的人,都会变傻。’
陆凝霜双目久久的望着他,就听到姜云逸又问:“还没有比试看?”
“嗯。”
紫虹仙宗的人走了,比试自然也没有。
面对他的每一个问题,陆凝霜都是言简意赅的回答,因为见到姜云逸失落的趴在桌上,她正忙着揉头安抚。
姜云逸抖了抖脑袋,侧头看向她,脸贴冷桌不能修炼,相当于断了一名修士的前路,更何况他现在还只是元婴前期。
见他无聊至极,陆凝霜只继续引导:“夫君陪我睡觉就好。”
“什么?”
陆凝霜解释:“趴在我身上,何尝不是一种修行。”
姜云逸想起她的体质冰凉,如同冰棺这种顶尖之物,睡觉都能让他无形修炼,所以趴在陆凝霜身上,合情合理。
但是,他的腰杆一点点坐直,抿了抿嘴,对她双臂交叉拒绝:“想都别想,你想要玩弄我就直说。”
“我想要玩弄夫君。”陆凝霜老老实实道,便从石椅起身,来到他身旁。
“”
姜云逸差点就忘了,她是有话直说的主,以诚相待。
‘夫君果然忘了自己能遮掩气机。’
见他不说话,陆凝霜当即来到身侧,俯首弯腰,纤细葱指轻轻抚过姜云逸较为宽阔的背脊,最后落到肩膀上,搂住了他的肩膀,另一只素手则自然放在姜云逸腿上。
“?”
姜云逸只觉得有种被特别照顾的感觉,还被陆凝霜宽大的影子,完全笼罩,他顿时像被禁锢了般,定在座位上。
‘这是自家娘子?’他心里深受震撼,不用想就知道,肯定又是从书里学的。
陆凝霜低垂眼帘,长睫微眨,似在认真地看他,又似在沉思些许事情。
“夫君。”
陆凝霜忽然唤了声。
听闻她的呼唤,姜云逸立刻从愣神的状态恢复过来,抬头目光注视她。
只见陆凝霜抬起他大腿上的手,一边捋过耳边发丝,一边用着‘过来人’的语气,对他说:“我不会把你玩坏。”
看她这番举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身经百战、风韵犹存的美妇人。
实则是冷若冰霜,能对世俗任何人视若无睹,清艳不可方物的仙子。
说实话,姜云逸真的很想揪住陆凝霜晶莹的耳朵,强忍着不适,忍着怒,压着声:“你这样像个女流氓!”
而实际上,姜云逸已经动手了。
竹屋屋后有山鸟啼鸣,声音空幽,回音若有若无,随清风衬着天地更寂静一些。
少年第一次揪着她晶莹的耳朵,本以为她会喊疼,没想却是不痛不痒,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也不见得生气,反倒是配合着姜云逸微微歪头
见状,他无奈的松开手。
迷人身段,轻轻的,好似被风一吹便往他身上倒。
“你又占我便宜是吧?”
“嗯。”
待姜云逸反应过来的时候,陆凝霜早就轻搂他脑袋入怀,有心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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