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和任诗雨开着车来到那若兰家,我提着点礼品,德福一脸堆笑的小跑着迎出门来。
“二少爷,二少奶奶,您二位来了。”
“嗯,来瞧瞧那爷,他怎么样了?”
“您二位有心,大少爷已经好多了,就是暂时还不能下地儿,估摸着再有两三天就没事了。”
“好,德叔辛苦了。”
“应当应分的。”
我们和德福客气了几句,他引着我和任诗雨往后院走去,走到二进院门口的时候,我不动声色的朝任诗雨使了个眼色。
任诗雨微微点了点头,她的手指藏在我身后微微一动,“嗖!”
一道几乎微不可查的白光从她指尖上激射而出,院子里的一棵桂花树“喀嚓”一声,一根差不多有小孩儿胳膊粗细的枝桠顿时无风自落。
这时候德福走在我和任诗雨身前,树枝猛的断裂在离他不到三米远的地方,德福顿时脸色大变,一声就喊了起来。
“有毛贼!保护大少爷!”
院子里顿时一阵叫喊,四个护院也不知道从哪儿窜了出来,一起跑向后院。
德福身形一晃,我只感觉到眼前突然一花,还没等看清楚他抬脚迈步,下一秒钟他竟然鬼魅般的出现在那若兰房间的门口。
“守好屋前屋后,不要让毛贼惊扰了大少爷!”
德福此刻身上气场全开,他站在那若兰的房间门口大喝了一声,四个护院齐声答应,四散着搜索了起来。
我和任诗雨对看了一眼,我们俩满心都是惊骇。
刚才事发突然,德福来不及反应,自然而然的就用出了法力。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就在德福突然冲向那若兰房间的时候,他身上闪出了一道诡异的……
白色光芒。
我凝神感受了一下那道气息,心里暗暗吃惊,德福这个老东西还真是深藏不露。
那道白色光芒散发出来的法力绝不是个普通人能拥有的金行之气,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这气息似乎和颜柳身上的法力很相似,但又有所不同。
颜柳不是以法力见长的,虽然她的道行很高,但在中州
。五魁里,她所依仗的成名手段是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所以颜柳身上的更多的是一种针砭药石的金行气息。
而德福刚才无意中散发出来的白色光芒,却带着一股非常凌厉的金行杀气。
这股气息和颜柳身上的截然不同,好像是久经战阵,以无数敌人的血肉凝化而出的一种凌厉杀气。
我心里暗暗吃惊,脸上没动声色,看起来像是在搜寻着“毛贼”的身影,暗中却一直在死死盯着德福的一举一动。
过了没多一会儿,四个护院陆续回到那若兰屋前,对德福摇了摇头。
德福微微一愣,看似不经意的回头瞟了我和任诗雨一眼,眼里闪起了两道精芒。
我和任诗雨只能故作镇定,我们总不能承认刚才那根树枝是我们不小心失手打断的吧?
“德福啊,又出什么幺蛾子了?是不是猴崽子们不听话了?”
屋里传出那若兰尖声尖气的声音,德福朝屋门微微一躬身,身上的气息顿时就收敛了起来。
“回大少爷话,虚惊一场,院子里已经收拾干净了。二少爷和二少奶奶到了,想探望一下大少爷的病情。”
“嘿,那两个小没良心的,就让他们在门口候着吧。你告诉他们,那爷乏了,等什么时候歇足了精神再传他们进来。”
那若兰的口气就和个赌气的怨妇似的,我笑了笑,心想这家伙肯定是还在生我的气呢。
他堂堂的那爷竟然被我一个毛头小子给算计了,把一条毒蛇神不知鬼不觉的塞在他被窝里,还在他大腿上啃了四个大血窟窿。
虽然这不至于要了他的命,可脸算是给丢到姥姥家去了。
这世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哪天这件事宣扬出去,那若兰的老脸可就真要没地方搁了。
我眼珠子一转,故意提高了声音对任诗雨说话。
“哟,诗雨你瞧,那爷还歇着没起呢,咱在这儿耽误人家休息不太合适,要不咱先回吧,关于打探到的那件事的消息……嗨,回头再说吧,反正人家也不着急。”
任诗雨笑着和我唱双簧,“好吧,本来是
。想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的,谁知道他睡到现在还不起,那咱也回家算了,省的在这儿碍人家的眼。”
我和任诗雨一阴一阳的说了几句,屋里传出一声冷哼。
“两个小鬼机灵儿,在那爷这儿搭台子唱戏呢?这唱的是哪出啊?滚进来吧,别在院子里吊嗓子了。”
我和任诗雨笑了笑,刚要推门进屋,德福站在门口没动,看向我们俩的眼神有点捉摸不定。
“嗯?德叔还有事?”
我明知故问,德福沉默了一下,扯了扯嘴角。
“二少爷,二少奶奶,德福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我看着德福,装出一脸求知若渴的神色。
“德叔有话请说,我和任诗雨年轻,做事难免毛躁,哪儿做的不合适了还请德叔多教诲。”
“不敢,德福只是个下人,哪
儿敢谈教诲二字。”
德福顿了顿,盯着我的眼睛。
“二少爷,德福给您讲个故事,以前有个叫薛定谔的人在装着毒药的瓶子里养了一只猫,这猫啊,在砸碎瓶子之前还活的好好的,但就在薛定谔砸碎瓶子的那一刻……您猜那猫怎么着了?”
嘿,这老东西!
我气的头顶都要冒烟了,他竟敢来吓唬我!
但我又不好当面发作,毕竟现在我还摸不清德福的底细,而且他也知道我失去了法力,一旦他暗地里对我下黑手,我还真有点应付不过来。
我只能假装糊涂,挠着后脑勺看着任诗雨。
“这薛……什么玩意儿?他还真够无聊的啊,在个装毒药的瓶子里养猫,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病。哎德叔,他把瓶子给砸碎了,那猫到底怎么着了?”
德福显然也看出来我是在装蒜了,他也没揭穿我,只是微微笑了笑。
“二少爷,二少奶奶,德福想多嘴提醒您一句,这猫养在装毒药的瓶子里啊,它虽然身处险境,但至少还全须全尾的活的好好的。可一旦瓶子碎了,这是死是活……可就由不得它自己选了。”
德福顿了顿,脸上的笑容更加诡异不定了。
“不知道您二位……喜欢这个故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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