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个纸渣丑鬼散落了一地,煞白的地面上满是树皮树叶,残肢断臂横七竖八。
我呆呆的盯着那一地残渣,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道清明。
“咔咔……”
我的耳朵里又传来了一阵碎裂声,几秒钟之后,相同的一幕场景又复制粘贴了一遍。
我们五个人瞬间就被转移到了浓雾之中,紧接着一百零八纸人大阵金光腾起,又是五组三十五个纸渣丑鬼被任诗雨和那若兰的法力打的粉碎。
“三十五,三十五……”
我嘴里喃喃的念叨了起来,脑子里的想法越来越清晰了。
“小多余,你魔怔了啊!”
那若兰尖声尖气的吼了起来,“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思考他奶奶的人生?!那些丑八怪一群接一群的蹦出来,打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再这么打下去人家可要没力气了!”
那若兰的气息越来越粗重,任诗雨也在不停的缓气调息,唐果儿更是脸色苍白,手里的黄铜铃铛就一直没敢歇气,“叮当叮当”的响个不停。
郭永喆死撑着双腿牢牢的钉在阵眼上,他没开口催我,但我知道,他绝对不是同情我的处境才嘴下留情的。
这家伙只是不敢开口罢了,他生怕一泄气就被雾气的威压给挤扁,不然他早就哔哔个不停了。
我没说话,紧盯着浓雾弥漫的树林深处,直到大傀儡阵法第三次被一百零八纸人大阵击退。
看来那若兰没说错,藏在这片树林里的纸渣丑鬼似乎是用之不竭,再这么耗下去,任诗雨和那若兰非得给累到吐血不可。
“诗雨,那爷,你俩准备好了,一会儿听我口令,一起朝着坎位攻击。”
我话一出口,任诗雨和那若兰脸色一喜。
“怎么,你想到破阵的办法了?”
我微微一笑,很装叉的挑了挑眉头。
经过刚才大傀儡阵法的三轮攻击,我已经琢磨透了这个阵法的玄机所在了。
每次攻击都会出现五组纸渣丑鬼,每组七个,一共是三十五个。
这个数字……
绝对不对!
就和一百零八纸人大阵一样,要想达到纸扎阵法的极致
。威力,所出现的纸扎人数一定要符合极九之数。
简单点说吧,威力最大的纸扎阵法要么是九个纸扎小人,要么就是九的倍数,绝不可能出现三十五这么怪异的数目。
以七倍数的阵法来对付我九倍数的阵法,要是对手是个普通的纸扎师,我倒是不觉得奇怪。caso
但大傀儡阵法的主人是天尊级别的大纸扎匠,他不可能不清楚这个道理。
唯一的一个解释,就是在树林深处……
还藏着一个纸渣丑鬼!
而这个纸渣丑鬼,就是大傀儡阵法的阵眼所在了。
只要我们能找到隐藏在树林里的阵眼,那破解大傀儡阵法就不再是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至于我们怎么找到树林深处的阵眼,嘿嘿,其实答案就在对方所使用的法术里。
我们五个人被不停的转移到大傀儡阵法的陷阱里,这就是大纸扎匠把空间术融合在了纸扎阵法之中。
而这种空间转移的法术,却恰恰是苏眉的拿手好戏。
师夷长技以制夷,既然大纸扎匠教了我这么高级的一种法术组合,那我回报他最好的办法,就是用空间术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赏他一个清脆悦耳的大嘴巴子。
“果儿,你看好了树林里的雾气,一会儿里面还会闪起一道白光,好好记住那个位置。”
我轻声说道,“等下一轮攻击结束,你就把全身的法力都朝那道白光的位置释放出去。”
“嗯,好!”
唐果儿躲在郭永喆背后,一边摇着手里的黄铜铃铛,一边紧盯着树林深处。
几秒钟之后,浓雾里白光一闪。
“咔咔”的轻响声再次传来,唐果儿猛的一晃手里的铃铛,嘴里咒语飞快的念起,一个青绿色的光点清清楚楚的出现在白光闪起的位置上。
“忽!”
我们又被大傀儡阵法的空间术转移了位置,但那个青绿色的光点在白雾之中非常显眼,清晰的出现在我们左前方。
“果儿,动手!”
我一声轻喝,唐果儿马上闭上了眼睛,一片浓郁的木行之气顿时腾起,朝着青绿色光点的方位弥漫了过去。
“阳升阴藏
。,尺短寸长,缩地千里,速至君堂!”
我瞅准了时机,迅速的把经脉里的法力收敛进了丹田里。
我身子一轻,死死的盯着那条青绿色的法力通道,吐出令诀。
“敕!”
我的脑子瞬间空了一下,紧接着眼前的景物一虚,就像是电视里的镜头切换一样,迅速的变成了一幕全新的场景。
我来不及观察眼前到底是出现了什么,等我感觉到我们已经转移到了预定的位置,我伸手朝着早就计算好的方位指了过去。
“坎位,攻击!”
“呼!呼!”
两道凌厉的法力飞速的朝坎位激射过去,同时破空之声响起,一道叠成了三角形的符箓夹在两道法力之中,泛起
了一片明亮的银光。
吴桐教过我,临敌之时最管用的招数不是等对方出手,而是……
偷袭。
我被他那一只臭鞋给打的屁滚尿流,自然是把这顿暴揍的教训铭刻于心。
就在任诗雨和那若兰发起攻击的时候,我口中的小竹哨一响,一百零八纸人大阵迅速转换成了攻击阵型,几组纸扎小人此起彼伏的扑向了坎位的方向。
“轰!”
一片五彩绚烂的光芒腾起,夹杂着巨大的响声,两道法力和一张符箓轰然炸开。
浓雾瞬间就被巨大的法力轰散,一片尘土冲天而起,纸扎小人车轮一样的轮番跳进烟尘之中,一顿拳打脚踢,“噼啪”之声不绝于耳。
这场景,看着就他娘的解恨。
“哇……哇!”
突然,两声尖锐的婴儿啼哭声从烟尘里清清楚楚的传了出来。
我愣了一下,随后大吃一惊,赶紧吹响小竹哨召回了纸扎小人。
没想到树林里竟然还藏着个小婴儿,会不会是大纸扎匠抓到的人质?
要是我一不小心把那个小婴儿给打死了,这种业障所要承受的天谴报应,可不是我敢去想象的。
爆炸声停歇了,烟尘慢慢落下,我紧张的盯着那一片焦土,眼前慢慢的显出了一个人形的轮廓。
等我看清楚了眼前的那个“小婴儿”,我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全身的汗毛像豪猪一样的炸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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