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我和师父一起生活了二十四年,又跟他学了整整十八年风水术。
我从来就没见过师父使用过蛊术,而且也从来就没听他提起过任何关于蛊术的一丁点儿相关知识。
“不是……我师父他真的会蛊术?他还赢了你了?”
“切,他会个狗屁的蛊术,没得正经的老东西,教出来的小东西也不正经!”
李银花恨恨的骂了几句,我发誓,要不是眼前的局势对我很不友好,我都差点儿乐出声来了。
“那你们是怎么比的?”
“要说是比别样本事,人家不一定是那个老东西的对手,但是蛊术……哼哼。人家就一口答应了,陶瞎子给人家出了道题目,让我在三年之后某一天去到一个村子下蛊,只要在七天之内那个村子里的人都死光了,就算是人家赢了。”
“啊?!你胡说!”
我一听这话就急了,大吼了一声。
“用法术滥杀无辜是要遭天谴的,我师父怎么可能让你用这么恶毒的手段去杀害一村子的人?!”
“哪个晓得,反正陶瞎子就是这么给人家说的,人家也就这么做了,为了兰哥哥,人家……不怕天谴。再说了,陶瞎子都不怕遭报应,人家怕个屁哟。”
我皱了皱眉头,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李银花所说的话了。
用蛊术杀掉一村子毫无法力的人,这本身就是一种十恶不赦的罪孽。
所要承担的后果就不用我多说了,我师父是个成名多年的风水师,他不可能不懂这么简单的道理。
但李银花却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而且以她天尊级别风水高手的身份,也不应该会信口开河才对。
我理顺了一下李银花所说的时间点,突然猛的吃了一惊,顿时就瞪大了眼睛。
“你给那个村子下蛊的时间……是不是二十五年前?”
“是哦,人家信了他的鬼话,就按到时辰去到那个村子下了蛊。哪个晓得陶瞎子是用了啥子鬼手段,七天之后有个怀着小娃儿的婆娘活了下来,人家就输……”
我颤抖着声音打断了
。李银花的话,死死的捏着拳头。
“庚辰年,己卯月,戊子日,癸亥时……上水村!”
“咦,你是啷个晓得的?”
李银花吃了一惊,“这件事情太缺德了,人家和陶瞎子事先讲好,哪个也不许把这件事讲出去。可你讲的这个时辰一丝不差,就是人家和陶瞎子克到上水村看看还有没有人活下来的日子……啊!你……你就是那个活下来的小娃儿?!”
我没回答李银花的话,呆呆的站在原地,浑身的血都凉了。
二十五年前,娘生下我的那一天,村子里的人都得了瘟疫,死的一个也没剩下。caso
可我怎么也想不到,那竟然是李银花下的蛊。
而让我更想不到的是……
这竟然是师父指使的!
不,这不可能。
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二十五年来我一直都坚信,师父在见到我娘之前,和整个儿村子的人素不相识,更别说是有什么仇恨了。
他救了我,收我做了徒弟,教我风水术,用任诗雨的紫薇凤女命格替我挡下了命煞,还用自己的十年阳寿给我延命七天,也绝不是为了贪图凤凰阴阳佩。
不然等整个儿村子的人都死光,凤凰阴阳佩唾手可得,他也不会费二十多年工夫把我抚养长大。
而且我对我身世的了解,都是师父亲口告诉我的。
要是杀害整个儿村子的人真的是他亲手所为,师父应该会把这件事儿烂在肚子里,一辈子也不可能让我知道。
我摇了摇头,我想起了任诗雨和我说过的一句话。
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之外,唯一能用生命来守护我的人……
就是师父。
李银花可能是受了什么人指使,企图用这些话来离间我和师父之间的信任罢了。
我冷哼了一声,“你输给了我师父,他老人家不肯给你和师兄的婚事做主,所以你就想要霸王硬上弓了?”
“嗯……事情么就是这个样子,你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可好嘛。”
李银花吭哧了几声,“兰哥哥和我……人家早就有过阴阳婚约,人家已经按照和陶瞎子的约
。定,二十八年之内不来找兰哥哥了,现在期限已经到了,进洞房么也就是早早晚晚的事情,何必要推三阻四,搞的大家都不开心呢。”
我听明白了,当年师父是和李银花有过一个赌注,要是李银花赢了,他就为李银花和那若兰的婚事做主。
要是李银花输了,二十八年之内,李银花不许来找那若兰的麻烦,所以他才能消消停停的过了这么多年。
我听李银花刚才说话的口气有点奇怪,但我也说不上来具体是怪在哪里。
“你打算……就在这里洞房?”
我指了指黑漆漆的火山口底部,李银花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小娃儿,大人的事情你莫要问。嫂嫂问你,这桩婚事你可是要来阻拦?”
我心想废话,我不阻止你们难道还要给你们发圈
点赞,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啊?
我笑了笑,“哪儿能啊,李姐姐……嫂子你苦等了师兄二十八年,光是这份情谊就让我感动的要死了,今天又是你们缔结婚约二十八年的大好日子,我哪儿敢来捣乱呢。”
“……真的?!”
听我改口叫她“嫂子”,李银花的声音顿时激动了起来,我赶紧一个劲儿的点头,趁机指了指火山口底部。
“嫂子,我不太放心他们几个,让我下去看一眼好不好?”
“切,你个鬼娃娃,还不就是想你媳妇儿了,有啥子好看的,等你们回到家你两个好好的搂起,让你看到眼睛瞎。”
李银花虽然挤兑了我几句,但我听她的口气似乎挺愉悦的,没有要阻止我的意思。
我赶紧顺着那道阶梯跑到了火山口的底部,他们四个人还目光呆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眼前,各自说着各自的胡话。
“诗雨,诗雨!”
我拉着任诗雨的手喊了她几声,任诗雨傻呆呆的看着我,红润的嘴唇微微翕动。
“多余,你叫多余是吗……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我鼻子一酸,紧紧的抱住了任诗雨。
就在这个时候,我怀里的任诗雨微微一动,耳边轻轻的吹过了一道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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