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去,这家伙不会是想……一挑二吧?!”
王才一瘸一拐的走到我身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气。caso
“哎,你让木木联系蒋秃子干吗,他是个练家子?”
“嗯,这俩职业拳手一块儿上我不敢说蒋亮能不能打的过,但是一大群街头混混儿,他不到两分钟就全收拾了,我亲眼见着的,一点儿也不撒谎。”
“混混儿?嘿。”
王才不屑的哼了一声,朝黎木木努了努嘴。
“好好瞧着吧,什么叫揍人的新境界,就蒋秃子那种用蛮力的老套路数……切,不入流。”
“……啊?!”
我吃惊的看着王才,“木木……很能打吗?”
王才扯了扯嘴角,还没等他说话,我的眼睛和嘴巴就同时扩大了起来。
那两个人犹豫了一会儿,其中一个人朝黎木木逼近了几步,试探着踢出了一记鞭腿,呼啸着朝黎木木的脖颈砍了下去。
我刚想要出声提醒黎木木当心,眼前却突然一花。
紧接着,一个瘦小的身影就化成了一道幽暗的残影,像一颗出了膛的子弹一样直直的朝那人的怀里撞了过去。
那人愣了一下,黎木木的身形快的让他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眼看着已经没有了攻击的空间,他赶紧抬起双臂和右腿紧贴在胸腹前的门户,摆出了一个防御的架势。
就在这个时候……
黎木木已经猱身欺到了那人的近前,一只像女孩儿一样细长的小手突然化掌为爪,准确的搭在了他粗壮的手腕上,顺势朝外一带。
“咔!”
一声诡异的脆响传来,不光是黎木木面前的那个人,就连我的脸也顿时就像是见了鬼一样的扭曲了起来。
“啊!!!”
一声凄厉的哀嚎撕破了夜空,我使劲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那个壮汉的右手手腕已经脱臼了,他伸出左手托着软塌塌的胳膊,身子缩成了一团跌坐在地上,脸上的表情痛苦的像是吞了三斤老鼠药。
另一个人顿时脸色大变,他暴喝了一声,飞身而起。
一道道雨丝映照出四盏车灯的光束,眼前的这一幕一帧不落的落入了
。我的眼帘。
那人脸色狰狞,怒目圆睁,伴着暴怒的吼叫声,一个飞膝朝着黎木木的脑袋泰山压顶一样的呼啸而来,声势骇人。
而黎木木却像是个第一次站在拳台上的新手菜鸟,表情紧张的让人心生怜悯。
他的身体在不停的战栗着,镜片后边的目光显的十分惊恐,瘦弱的身体迎着那人的膝盖就撞了过去。
光看这一幅画面,简直就像是要自杀一样。
可就在黎木木的身形马上要接触到那人的膝盖之时,我却分明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动作。
黎木木双掌齐出,左手按在了那人的膝盖上,同时身子一低,右手堪堪从他的身下伸了出去,抓住了他的脚腕。
几乎是与此同时,黎木木的两只手猛然化成了两只鹰爪的形状,手指像是十根柔韧的钢筋一样,竟然一瞬间就嵌进了那人的皮肉之中。
黎木木摆出了一个怪异的姿势,就像是吃力的抬起双手举着一尊沉重的青铜鼎似的。
“子胥举鼎!”
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了这四个字,黎木木的神情很古怪,他一脸激动的咧着嘴傻笑个不停,眼镜片都在嗖嗖的冒着光。
“走着!”
黎木木兴奋的一声大喝,那两条还没胳膊粗的小腿使劲儿一蹬地,一个庞大的躯体竟然被他翻转了一个滚儿。
那人向前疾冲的力道顿时就被正正的引向了半空,他怪叫了一声,朝着天上就飞了起来。
黎木木一个倒立拿起了大顶,两只脚左右交替着蹬出。
那人悬在半空,沉重的身体不停的被黎木木一脚紧接着一脚踹在了后背上,团着身子一边惨嚎着一边转动了起来。caso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杂技表演,其中有一个著名的传统节目,叫做顶缸。
杂技演员把一只沉重的大缸翻着滚的丢到半空,一会儿用脑袋顶住,一会儿用双脚蹬着让缸旋转个不停。
眼前的这一幕活像是一出精彩的杂技表演,只是那只大缸变成了一个惨叫连连的壮汉。
这诡异的场景让我看的瞠目结舌,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王才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着我乐了起来。
“怎么样,蒋秃子有这本事不
。?看傻了吧,你以为庄小龙为什么不敢招惹他呢,入伍第一天庄小龙就皮子痒想要欺负他,把他的眼镜藏在了食堂的汤桶里,结果让木木拿了根棍儿,挑着庄小龙的肚脐眼儿当碟子给转了十几分钟都没落地。”
我脑补了一下那个场景,笑的肚子都疼了。
但我仔细揣摩了一下黎木木的招式,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隐隐的感觉,我好像是在什么地方……
见过这种奇特的招数。
“他这是把武术融在了杂技里吗?这一招可真是挺……挺新鲜的。”
“嗯,黎家有过一段时间的落魄,民国时期曾经在天桥撂过地,靠着杂耍卖艺养家糊口。但他黎家的家传功夫可不是假的,木木他爹是龙爪门的第十三代掌教,不光是武艺高强,还学会了祖上卖艺的杂耍本事,就把这两种绝技融合在了一起。木木是他的独生宝贝儿子,家学渊源,可不是个只会鼓捣电脑打打游戏的小弱鸡。”
说着话的工夫,场上的战局已经明朗到没有任何翻盘的余地了。
黎木木玩的很兴奋,他平躺在地上抬高双腿,一把抓过了那个手腕脱了臼蜷缩在地上哼唧的倒霉鬼,也扔向了半空。
两个壮汉顿时就变成了两只皮球,被黎木木交替着蹬向半空,惨叫声和他们不停起落着的身形一起此起彼伏。caso
“木木,差不多就得了,带车上去好好审审,可别把这俩活口给玩死了。”
我站起身笑了笑,黎木木这才意犹未尽的一脚一个,把那俩壮汉给踹在了一边。
他站起身来笑嘻嘻的作了个四方揖,我和王才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模样还真像是个撂地作艺的江湖人。
我和王才一人提溜着一个壮汉丢在了面包车上,我打开了车里的阅读灯,一眼就看见胡磊像一滩烂泥似的斜歪在后座上,正在砸吧着嘴做着美梦,哈喇子淌了一嘴角。
“师父,您终于答应收我当徒弟了,嘿嘿……来,咱爷儿俩走一个,干!”
我无奈的摇头笑了笑,把脸凑到了其中一个壮汉的面前。
“是你俩自己交出来,还是让这位兄弟……再给你们来点儿新花活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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