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丝略带苦涩的笑意。
“嗯,不知道老那上辈子到底是作了大孽还是积了大德,从一出生就成了这个局里的一颗死棋冷子,可天邪命格三次发作,都没能拿走他这条命。”
我想了一下,明白了花姐话里的意思。
“三十二年前,师兄全家四十九口人替他挡下了第一次天邪命格,让夏风的阴谋没能得逞。这一次我们在蛟头山镇住了黑蛟化龙,把天邪命格彻底破解了。而十六年前,他的天邪命格应该还有过一次发作,他的亲人就剩下最后两个了,一个是师父,一个是……我!”
花姐点点头,“陶叔把这个时间点卡的很巧妙,老那一旦把他所有的亲人都克死,天邪命格就没有了禁制,会马上激活黑蛟。陶叔自己知道,他没本事把那家上下四十九口都救活,所以就在那家灭门的那一刻收了老那当徒弟,用他师父的身份把黑蛟化龙延迟了十六年,还赶在第二次天邪命格发作之前安排好了应对的办法。”
我似乎想通了一些,“呃……师父是想用我的大凶之命去压制天邪命格?”
“嗯,你的孤星煞比天邪命格还要邪门,陶叔收你做了徒弟,确实是有点儿想要以毒攻毒的意思。你还记得你的孤星煞应该是在什么时候发作吧?”
我点头,“我六岁的那年,是诗雨和我换了命格才替我挡下了这一劫。”
“嗯,在给你俩换命挡煞之前,陶叔只是打算让你的孤星煞延迟三年发作,这样就正好能赶上老那的天邪命格作用在你身上,两个大凶之命互相抵消,余下的那一点儿孤星煞对付起来就容易的多了。”caso
“哦,原来是这样。”
我听明白了,师父的这一招确实能算的上是神之一手,不光是能救下那若兰的命,还顺便用天邪命格抵消了一部分孤星煞的作用,一箭双雕。
“可是……我记得我九岁的时候没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师父消失了三个月时间,难道就是那段时间,他把我和师兄的天命都给破解了?也不对啊。”
我自言自语的摇了摇头,“要是师父成功了,他就不
。用给我和诗雨换命,我也用不着费劲巴拉的去破解五魁的天命诅咒,师兄也不用冒险去九凶之地激活太一令了啊。”
“别瞎猜了,失败了。”
花姐叹了口气,“夏风当然不会让陶叔的这步棋走成,就在你六岁生日的那天,他用阳土克阴水之法破了延迟你天命发作的法术,逼得陶叔用十年阳寿换了你七天性命,直到等来了诗雨,这才把你的小命保了下来。只是当时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是夏风下的手,直到十六年前……”
花姐深深的吸了口气,似乎是在压制着内心的波澜。
“老那的天邪命格第二次发作,你和陶叔就是这次命劫的目标。陶叔本来已经做好了打算,想要把你托付给我母亲,和你断绝师徒关系,这样就不会让天邪命格要了你的命。那时候我母亲藏身在晋中,你师父失踪的那三个月,就是去晋中见我母亲了。”
我的呼吸顿时就急促了起来,我没打断花姐,她继续说了下去。
“我母亲推算出了黑蛟化龙必有三次起伏,而破解的关键就在你小子身上。所以她就没同意陶叔的托孤,用了其他的法子抵消掉了第二次天邪命格的发作。”
“其他法子?”
我似乎已经隐隐猜到了花姐的意思,果然,花姐眼圈一红,泪珠从她的眼眶里喷涌而出。
“具体是什么法子,陶叔也没和我多说,他只是告诉我,母亲替他死了,陶叔把她葬在了晋中。这个消息我们死死的瞒了十六年,直到现在,夏风和张俊轩还在不停的寻找母亲的下落。”
我心中猛然剧震,花姐低着头不停的啜泣,我默默的站起身走到博古架前,对着一幅画像跪了下来。
画像前的香炉里燃着三支清香,画像上是一个约摸着三四十岁的妇女,眉眼之间和花姐有几分相似。
她的神态雍容慈祥,双手还结出了青竹台特有的手印。
这应该就是老居士的灵位了,我恭恭敬敬的对她的画像磕了四个头,刚要再磕四个,花姐叫住了我。
“陶叔的礼数你已经行过了,你的命不是我母亲救的,别磕了。”
“嗯?”
我奇怪的站起身
。来,“那是谁救的我的命?”
花姐扯了扯嘴角,指了指自己那只纯黑色的眼睛。
我心里猛然一惊,“是……是你?!”
花姐擦干眼泪,朝我挤出一个笑容。
“你和陶叔是保住青竹台最后的希望,既然母亲这么安排,我也没有法子。那天我起床梳洗,突然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的眼睛,吓的我把镜子都给砸碎了。要不是几天之后陶叔赶过来告诉了我一切,我差点儿就……自杀了。哪儿有女孩子不爱美的,可偏偏就为了你,把我给变成了这副鬼样子。喂,小子,你知道我这只眼睛吓跑了多少追求者吗?我这辈子就算是毁在你手上了。”
我赶紧跪下给花姐磕了三个头,她示意我坐回座位里,幽幽的叹了口气。caso
“什
么都拗不过命啊……没想到我和老那成了,你还是他的师弟,呵。都说老嫂子比母,小叔子是儿,要这么论起来……嗯,为儿子瞎了一只眼,也不算亏本。”
我嗫嚅着跟花姐道谢,她一挥手,结束了这个话题。
“你不是问我这枚神策钱是怎么来的吗?其实当时陶叔不止是给了我自己,这套神策钱一共有六枚,他分别给了他最信任的六个人,这些人……就是你今后能绝对信任的自己人了。”
“嗯,德福有一枚,他也是这六个人之一。”
我心里一喜,敢情我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原来师父在十六年前已经给我留下了六个帮手,只是我直到现在才知道了这个消息。
“其他四个人是谁?”
我迫不及待的朝花姐探过身子,她朝门外努了努嘴。
“除了我和德福之外,小安子手里有一枚,他也是陶叔安排下来帮你的人。”
我惊讶的朝门外看去,安广财打开一条门缝,朝我亮出了一枚黄澄澄的铜钱,随后就重新把门关紧。
“还有三枚呢?我师兄是不是也有?”
花姐摇了摇头,“他是陶叔的徒弟,你的师兄,不必用神策钱做信物。当年陶叔为了安全起见,没把这六枚神策钱在谁手里全部都告诉我,有两个人我也不知道是谁。还有一个我知道的手里有神策钱的人,是……宁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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