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上的任天翔眼睛里瞬间闪过了一道贼光,他惊喜的从老居士身后探出头,刚想要张嘴,却迎面被老居士狠狠的瞪了一眼。
任天翔讪讪的缩回了头,师父的声音淡淡的从里屋传了出来。
“十年前,自从你关外熊家接纳楚寒楼开始,就已经跟中州五魁公然为敌。几个月之前,你又私自篡改了尚在娘胎之中的银凰命格,你自以为此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还想瞒过我老瞎子……熊云,你是从哪儿来的这种自信?如今青竹台和中州五魁都已经与你们一刀两断,永不联手。你企图手握混沌角,以此要挟其他镇龙法器的守护者,嘿嘿……你真以为我老瞎子就没有这个本事,把天邪命格消弭于无形?”
熊云三姐弟脸色一怔,其中一个球奇怪的挠了挠后脑勺。
“姐,他咋知道我外甥女肚子里的银凰命格被你给改了?还有楚寒楼还活着的事儿,按说是没人能知道啊,当时姐夫都让颜哑巴拿针给扎成那x样了,换成谁都得以为他早就死了。再说了,你还费劲巴拉的给姐夫也改了命格,他陶老瞎就算是拿一筐铜钱算卦,也算不出这俩人的命格来啊。”
熊云皱了皱眉头,另一个球一拍大腿,一脸紧张兮兮的表情。
“艾玛,忘了个银儿,德福!就是姐夫身边那个跟班的,能不能是他说漏的嘴,要不就是……卧槽!他是卧底?!”
“别瞎掰,他咋能是卧底呢,胡扯。”
第一个球摇了摇头,“姐夫的命就是他救的,他要是想杀了姐夫,还费那个劲去干哈?他虎啊?”
“你虎!他救了姐夫,咱才能相信他,他正好在姐夫身边当卧底,那电影里边的坏蛋不都是这么演的?”
另一个球不甘示弱,反唇相讥,熊云摆了摆手,他俩这才安静了下来。
“不是德福。”
熊云吐了口气,“我特意试探过他,出的是狠手。他自保的手段全都是和你们姐夫一模一样的金行法术,其他的本事真的是一点儿也不会。他要是陶老瞎的人,咋地也应该学了几手保命的水行法术才对。”
“哦,不是他啊,那就好。哎?那不是他能是谁?不会是四妹……”
“闭嘴!陶老瞎就是想让咱互相猜疑,自乱阵脚,咱可
。不能上了他的当。别慌,咱先撤,回关外去跟你姐夫好好合计合计,论玩心眼子……咱不是陶老瞎的个儿。”
“哎呀老姐,你这话可真是给咱脸上贴金了,要论动手,那咱也不是个儿啊!”
我差点儿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了,熊云狠狠的瞪了那个球一眼,朝屋子的方向拱了拱手。
“行,你陶老瞎能算的出来这两桩事儿,还真是有点儿本事,我倒想瞧瞧,离了我关外熊家,你到底能怎么对付的了天邪命格。咱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早晚都有你来求我的那一天。弟弟们,扯呼。”
熊云说完转头就走,那两个球跟着她一起滚出了院子,一边还在不悦的嘟囔着。
“这就走了?切,真的连杯水都不管,抠搜劲儿。”
眼看着熊家姐弟离开,老居士面色一沉,赶紧回身进了屋。
张义天和任天翔也紧随在老居士身后,此时画面切换到了里屋的情景,我忍不住吃了一惊,呼吸顿时都停止了。
师父斜倚在炕上,面如白纸,鲜血把胸前的衣襟和稀疏的山羊胡子给染的血迹斑斑。
怪不得师父刚才没出屋子,原来刚才他是在想要强行封印天邪命格的时候,被我身体里的力量反噬,受了重伤!
我嬉皮笑脸的粘在师父身上,拉着他的山羊胡子轻轻一拽,殷红的鲜血就顺着他的嘴角涔涔而下。
“嘻嘻,好玩!”
我拍着手站起身来,得意的看着炕沿前面色凝重的那三个人。
“你们用不着那么紧张,我暂时不会杀了陶老鬼,没有他,我过不了九岁命煞的那一关。但是你们也别痴心妄想,再用什么小儿科的手段去试图压制我的命格。嘿嘿,什么狗屁天命,就凭你们几个人,能奈我何?现在离天邪命格发作还有三年时间,黑蛟重生,天下不宁,黑蛟消亡,赤龙觉醒。刚才陶老鬼吹牛说他能让天邪命格消弭于无形,好,我就看看,他怎么破的了这个无解的连环死扣!”
我笑着跳起来扑在了老居士身上,勾着她的脖子滑到了地上,蹦蹦跳跳的出了屋。
院子里还躺着十几个昏迷过去的人,我蹦到了他们面前,从地上的青砖缝儿里抠了一把碎石子,挨个在他们的嘴里塞了一颗。
“小石头,滴溜圆
。,吃进肚子当药丸。该记住的都记住,不该记的全忘完!”
我念完这几句儿歌一样的咒语,在每个人的脑门上挨个轻轻拍了一下,就跳出院门玩去了。
不多一会儿,那群人纷纷醒了过来。
“哎哟,这是怎么了,怎么就睡着了……陶大师,您恕罪,我们不该对您这么不恭敬,这实在是……您要怎么罚我们都成,还请您大发慈悲,给我们赐一卦吧!”
十几个人赶紧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屋里的几个人见我这么轻而易举的就篡改了他们的记忆,禁不住一起变了脸色。
张义天直勾勾的盯
着窗外,哆嗦着嘴唇喃喃自语。
“六岁……他才六岁,竟已经有了如此功力,等到三年之后,只怕是合我们四大镇龙家族之力,也拿他无可奈何了。唉,当初都怪我,一时不查,让小女瞒天过海,竟然借尸生子,产下了这个孽障,如今……”
张义天一边叹气一边摇头,老居士僵着身子呆站了好一会儿,重重的叹了口气。
“义天,你和老四先回去,这事儿……暂时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张义天点头答应,和任天翔一起走出了屋子。
跪在院子里的那群人顿时就激动了起来,赶紧扯着他俩问东问西,张义天铁青着脸甩开他们的手,大踏步走出了院门。caso
“切,神气什么,瞧他那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九成是卜出了个大凶之卦。”
众人重新跪倒,屋子里,老居士急切的问我师父的伤势如何,师父苦笑了一声,眼光落在了正在走出院门的任天翔的背影上。
“这任家老四……看来已经起了别样心思,再让他继续守护镇龙杵,只怕日后会横生枝节。”
老居士微微点头,“守护镇龙法器的四个世家,多多少少都受到了五弊三缺的影响。关外熊家女寡男鳏,只要是正式成亲,嫁娶之人一年之内必死于非命;义天家本该绝嗣,他巧借夏风的掉包计,改换了亲孙子的命格,总算是保下了一缕血脉;我呢……呵。任家守护镇龙杵,已经穷了三代人,老四此时被三世富贵动摇了心神……唉,也怪不得他。”
师父低头沉吟了片刻,手指在炕席上敲了敲。
“那就……不妨给他三世富贵,以绝后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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