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关羽娣在搞什么名堂,还是依言走到她身边去坐下,关羽娣这才用眼神示意常晟和白家兄弟俩把其他的“毒酒”分给了愿意留下的几个人。
其他人都没有任何迟疑,“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大口,只有肖玄通端着酒碗没动,脸上的神色惊疑不定的。
我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心中暗暗打鼓。
我能笃定,那个什么无药可解蛊毒就是关羽娣随口胡说吓唬人的,我喝下去的就是一碗度数很高的白酒罢了。
关羽娣的真实目的,就是想要用蛊毒来吓退我娘,让她离开楚门。
现在我已经配合她达到了这个目的,但我却没想到,娘让肖玄通留了下来。
这家伙是个用毒解毒的超级高手,一碗酒里到底有没有毒,怎么可能瞒的过他的眼睛?
一旦事情败露,我们也只能……
硬着头皮在这里一决胜负,提前上演一场生死大战了。
“掌门,我……嗝!喝不下……啊去了。”
杜美人儿脸色通红,刚说完这句话,身子一软就醉倒在了沈紫毫怀里,酒碗“哐啷”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caso
“嗤啦!”
一股淡青色的烟雾从地砖上猛然腾起,我心中一惊,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酒里真的有蛊毒!
只是关羽娣生怕蛊毒接触了我的身体出现解毒的反应,被其他人看破了玄机,所以才让我喝了一碗普通的白酒,随即就把我叫到了身边,让我远离那些有毒的酒而已。
“喝不了那么多就算了,这种蛊毒是用我滇南楚门的独门蛊虫制作的,只要喝下一口,一辈子都解不了。喂,老张,你怎么还不喝?哼,难道你堂堂一个位列九天尊的用毒高手,还怕这一点儿小小的蛊毒不成?”
关羽娣冷眼看着肖玄通,口气和神色里满是讥讽。
肖玄通的脸皮抽了一下,娘不动声色的对他点了点头。
肖玄通无奈,只能硬着头皮一仰脖,把那碗酒喝下去一小半。
见众人都喝下了毒酒,关羽娣的神色终于松弛了下来,挥了挥手里的筷子。
“来,都坐,动筷。我说那些没喝过酒的,这就请自便吧,别想厚着脸皮在我这儿蹭饭。”
娘皱了皱眉头,神色间明显的透出了一丝愠怒,但也没敢当场发作。
她沉吟了一下,
。没有马上离开,对关羽娣笑了笑。
“关掌门,有一件事儿,我还想要跟你请教一下。”
“说。”
“周先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他……是不是落在你们手里了?”
“周先生?谁啊,不认识。”
关羽娣抬起眼睛瞟了瞟身边的白桂仙,“怎么,你抓他们的人了?”
白桂仙一脸无辜的摇头,娘紧盯着关羽娣,脸上微微抹过了一丝阴鸷。
“周先生是跟我们一起参与劫狱行动的重要人物,现在他失去了联络,会不会是被你们上边给控制起来了?”
“我们上边?这是什么屁话?!”
关羽娣“啪”的一声把筷子摔在了桌子上,两道柳眉倒竖了起来。caso
“那个姓周的是个什么虾兵蟹将,我凭什么要知道他是死是活还是被谁给抓了?再说了,我为了配合你们劫持楚寒楼,已经跟上边翻了脸,他们抓住了什么人难道还会跟我通报一声?你说这个我们上边是几个意思?你从鄢壮的军营里活着跑出来,是不是觉着命长了?难道我关羽娣……就不会杀人吗?!”
一道凌厉的青光猛然从关羽娣的眉心中闪耀了一下,几乎是与此同时,我脚下的地板猛然发出了一阵阵“咔嚓咔嚓”的碎裂声,似乎是关羽娣正在施法催动隐藏在身边周围的空间阵法。
“别别……别动手,有话好好说,都看我的面子!”
我赶紧忙不迭的跑到娘身前护住了她,小声在她耳边说道。
“娘,您带着其他人赶紧走吧,千万别跟她撕破脸皮。我干爹一死,她就是九天尊之首,况且她手里还掌握着楚门禁地这个筹码,我们得罪不起她!”
娘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后就换上了一副温柔的笑脸。
“哎呀,是我说错话了,关掌门不要生气。你看我这记性,你根本就没跟周先生见过面,当然不会知道他是谁。好了好了,我就不打扰关掌门用餐的雅兴了,你们留步,留步。”
娘说完就对身边的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回头走出了临水殿。
关羽娣冷哼了一声,对白桂仙努了努嘴。
“去带个路,别让他们乱走乱撞的触动了山上的机关。”
“是,师尊。”
白桂仙小跑着追出了门,关羽娣重新招呼众人喝酒吃菜,紧张的气氛这才慢慢缓
。和了下来。
留下的人数不多不少,正好是十个。
除了风水十七雄的五个人之外,还有岳杏林和齐褀师徒,另外就是我和唐果儿,再加上一个此时端坐不动,连菜都不敢吃一口的肖玄通。
五号仓库的人全都被我派下了山,一来是可以近距离监视我娘的一举一动,另外他们还背负着一个很重要的任
务。
严密监控任何企图接近困鹿山的一切人物,尤其是……
我最为忌惮的夏风和潘成。
虽然整座山都被纵横交错的空间通道连接了起来,又有层层机关防御,但我对这两个人还是放心不下。
夏风精通土行之术,潘成更是继承了摸金一派寻龙点穴的高超本领。
这俩人要是铁了心想悄悄摸上困鹿山,就凭这几道防御机关……
无论如何也拦不住他们。
刚才那一大碗烈酒被我一滴不剩的全都喝下了肚子,我暗暗运了半天气,这才用水行之气把那一肚皮的酒精都化解了个干净。
几个人抬着几个装满了炖鸡的大盆走进屋子放在桌上,我长吐了一口气,刀割一般的胃里慢慢恢复了平静,有说有笑的抄起筷子吃了几口。
还别说,这鸡炖的是真有柴火味儿,比我用燃气灶炖的好吃多了。
其他人可就没这么快能摆脱烈酒的困扰了,个个儿都脸色赤红,眼神恍惚,手里的筷子似有几百斤重,哆哆嗦嗦的都瞄不准盆子里的菜。
杜美人儿早就歪倒在沈紫毫怀里醉的不省人事,沈紫毫一直都在用眼神示意我能不能先让他们回屋去休息一下。
我清了清嗓子,刚要对关羽娣开口求情,常晟已经端着一碗酒凑到了我面前,一屁股坐在我身边的草墩上。
“陶师弟,欢迎欢迎,恭喜恭喜,刚才你喝了那碗酒,就等于是行了入门的拜师礼,以后咱就是同门师兄弟了,哈哈。不过呢,咱滇南楚门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入门的弟子不分年龄,全都以拜师时间算排行,那你……嘿嘿,就是咱们的小师弟了。你看,刚才那碗酒算是你敬师尊的,可你还没拜见这些在座的师兄师姐们呢。”
常晟回身挤了挤眼睛,那些楚门弟子一起兴奋的大声起哄,坐直了身子等着看我的笑话。
我一声就乐了起来,朝常晟挑了挑眉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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