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知道我现在人在楚门?也知道了楚寒楼被我带到了这里,还……还知道岳哥受伤了?!”
我瞪着眼睛看着潘浩,他茫然的挠了挠头。
“岳哥是谁?不认识。不过我爸确实是在电话里说过你带着一个叫楚寒楼的人来了滇南楚门,不然我是怎么有本事两天时间就摸到这种鸟不拉屎的犄角旮旯来的。”
我惊恐的站在原地,身子越抖越厉害,潘浩奇怪的推了推我。
“不是,怎么了你?喂,我估摸着跟我爸打电话的那个人很快就会找到这里了,你赶紧撒丫子吧,也不枉我辛辛苦苦的跑来给你报信……哎?你说句话啊你,别这么闷声不响的,怪……怪吓人的。”
就在潘浩说话的这一会儿工夫,我的心头突然笼罩起了一股很不祥的预感。
佯攻军营“救”走楚寒楼,顺手搂草打兔子抓捕周湘这个行动属于绝密计划,所知之人的范围很小很小。
除了解密者特别行动小组的少数几个人之外,就只有岳杏林和梁多多算是对整个儿计划了如指掌。
其他和劫狱行动有关的人,都只是对计划一知半解,没有人了解任何具体的细节。
直到战斗正式打响之前,他们并不清楚此次行动的目的是要抓捕叛徒黑桃8,更不可能提前得知我要把楚寒楼转移到什么地方去。
可潘成
却几乎是在第一时间获得了精准的情报,甚至他连岳杏林受伤的突发事件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那答案就只有一个了,那天参与到劫狱行动的人之中……
有人在暗中给潘成通风报信!
于是他才准确的掌握了我的行踪,还企图勾结什么人来攻打滇南楚门。
他的目的大概率是要趁着我们给岳杏林治伤的这个节骨眼儿趁虚而入,重新劫走楚寒楼,甚至还有可能……
想要顺便置我于死地!
此时我已经没心思去琢磨给潘成暗通消息的人到底是谁了,脑子里迅速的闪过了一个念头,一下子就失声叫了起来。
“糟了!浩子你上当了!你自己想想,以潘师……你爸的心机和道行,他怎么可能让你偷听到他打电话的任何内容!”
“我我……我草!”
潘浩的脑子不笨,他立马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瞪圆了眼珠子站起身来。
“你的意思是……我爸就是想要利用我急于找到你报信的这个机会,故意让我溜出来跑到困鹿山上踩雷,给他电话的那个人跟在我身后,就可以避开那些个防御机关了?!他他……他这是把我当扫雷器了啊!”
“坏了!咱赶紧去隔壁屋找关掌门说明情况,趁着他们还没……”
我着急忙慌的拉着潘浩就想要出门,但话音未落,场院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喧
闹声。
紧接着,一道愤怒的嗓音就炸响了起来。
“那个自称是中州五魁门人的混蛋在哪儿?!给老子滚出来!”
潘浩茫然的看着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尖儿。
“那那……那孙子喊谁呢?我……我吗?”
“废话,可不就是你!”
我赶紧一把关紧了门,顿时就叫苦不迭。
“完蛋了,估计是有人杀上山来,楚门的弟子都把你给当成探路的奸细了。浩子,你赶紧跑吧你,晚了就来不及了!那些人不把你活剥一层皮才怪!”
我一边说一边拉着潘浩四下观察着什么方向能作为逃跑路线,潘浩一把甩开了我的手,一声就哀嚎了起来。
“我跑个屁啊我跑!刚才上山的时候我就瞧出来了,这四下里到处都是些邪门儿的机关暗道,一旦不小心踩进去就只能原地待着不动,不然就会连环触发,小爷立马就会被埋在大山肚子里,这辈子都转悠不出去了!不是,你别拉我……小师叔,咱好好跟他们解释解释,我真的是来报信的,我特么不是奸细啊我!”
潘浩的嗓音都带着哭腔了,我无奈的看着他叹了口气。
“现在哪儿还有工夫去解释,啊?谁xx妈有工夫去听你解释?!要不……这么着吧,咱玩一出苦肉计,先自己下手为强,总比让你落在那些楚门弟子手里好多了。哎呀,没
时间跟你废话了,我让你干吗你就乖乖照做,不然有你的苦头吃。”
还没等潘浩回话,我就不由分说的把他按在床上,顺手揪起被单来抓住他的手就反剪着捆了起来。
潘浩嘴里一直都在焦急的叫嚷,却没有过多挣扎,任由我把他捆成了一个粽子,看来是默认了我的计划。
“嘭!”
屋子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几个人闯了进来,我赶紧不动声色的偏了偏身子,挡住了被我按在床上的潘浩。
“人呢?把他交出来……嗯?”
一道愤怒的质问声过后,那人突然愣了一下,我回过头去冷冷的看着他。
“叫唤什么?等你来抓人黄花菜都凉了半下午了。哼,胆子不小啊,直接踹我屋门闯进来大呼小叫的,没人教给你规矩吗?”
那人脸上的神色僵了一下,回头看了看身后紧跟着进屋的几个楚门弟子,口气又重新强硬了起来。
“姓陶的,你本来就是
中州五魁的人,这个混蛋跟你是一伙儿的!我要是不及时进来,谁知道你会不会偷偷的把他放走!把他交出来!”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就想要伸手来抓潘浩的衣领,我眼神一厉,挡在了他面前。
其实吧,这一幕挺尴尬的。
我本来是打算用一股强悍的法力当场把这个没规矩的莽汉给压倒在地上,谁知道我的法力就跟小狗尿尿似的
,根本就挤不出几滴来了。
就像顶着十二级台风放了个蔫儿屁似的,我发出的法力压根儿就没发出一丝响动,那人的手差点儿就抓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故作镇定的眯起眼睛紧盯着他,那人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手缩了回去,双脚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这人的名字叫陈旭,刚来楚门头一天的接风宴上,他也坐在那一群楚门弟子之中。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站在他身后的另一个眉眼之间跟他有点儿相似的人是他弟弟,叫陈灿。
这哥儿俩在楚门弟子之中的地位好像还不算低,具体是负责什么的我也记不清楚了。
毕竟那天常晟给我介绍了十几位楚门的弟子,我一直都担忧岳杏林的伤势,心不在焉的,也就没刻意去留意这哥儿俩。
我只记得连白家三姐弟都得喊他们一声“师兄”,他俩的身份似乎是仅仅在常晟和袁朝国之下。
陈灿拉了陈旭一下,慢慢的走到我面前,脸上似笑非笑的。
“陶师叔,事出紧急,请恕我们兄弟鲁莽。不过呢,此人关系到我……咱楚门的存亡,兹事体大,还请陶师叔顾全大局,把这个人交给我们吧。几位师弟,把人带走。”
陈灿自顾自的对身后的楚门弟子下了指令,我站在原地没动,冷笑了一声。
“师叔要听师侄的命令,这是……谁家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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