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愣愣的看着我,我又从头到尾把韩柱子的话仔细捋了一遍,一拍大腿。
“没错,楚寒楼手里捏着的那块糖……是唐果儿!她好几次莫名其妙的唱出来的那首歌就是开启天邪封印大阵的咒语,楚寒楼和楚凌爷儿俩都会唱,但好像是只有果儿亲口唱出来的才能触发阵法。那这么说来……”
我冷哼了一声,眼神一厉。
“导致果儿昏迷不醒的人就是楚寒楼,他可能是掌握着一种秘术,能让混沌之气控制果儿的心神和行为。楚寒楼肯定是有能让果儿醒过来的办法,但他为了等到六月初六这一天,就一直隐忍不发。难道说……他也是想要去跟酆都大帝谈判的人之一?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皱着眉头冥思苦想了起来,屋子里一片安静,没有人开口问话。
顾青禾和韩柱子压根儿就不知道我在嘀咕什么,而且他们也对这件事儿毫无兴趣。
那若兰也在低着头喝茶,可能是他知道自己插不上手,也就干脆不多嘴了。
沉默了半天,德福一脸疑惑的开口问道。
“二少爷,你的意思是……楚寒楼才是那股混沌之气的主人,唐小姐只不过是他承载混沌之气的那个……炉鼎?”
“这个……我也说不好。”
我沉吟了一下说道,“有好几次我都戴着太一令近距离接触过楚寒
楼,可他好像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也可能是……他有什么办法能控制混沌之气,让它影响不到自己的心神?”
没有人知道这个答案,屋子里又重新陷入了沉寂。
除了韩柱子之外,每个人的脸色都很凝重。
“算了,先不去在这个问题上费工夫。”
我站起身来,对那若兰笑了笑。
“师兄,青禾就拜托给你了,她在你家住着的这段时间,你得管吃管住管零花钱,你家厨子有什么拿手好菜就尽管变着花样儿的做给她吃,要是饿瘦了一两,我可……哎?”
我突然愣了一下,转头四下看了看。
“李莹呢?我这个当师父的大驾光临,她怎么没过来给我请安?”
“昨儿个她找了份工作,说是在酒店里给人换洗床单枕头套伍的,就搬出去住在那个酒店里了,房间不要钱。”
那若兰放下茶碗,不满的翻了翻眼皮。
“就你那小徒弟,跟谁都没大没小的,一点儿规矩都没有,气的人家血压都不好了,见天儿价就琢磨着怎么把她给撵走。可现在她这一搬出去吧……人家怎么还有点儿想她了呢。”
“搬出去……不是,她手上还拿着五魁令呢,就这么自己一个人住在外边,一旦遇到危险可怎么办?!”
我顿时就急了眼,那若兰不紧不慢的啜了口茶水,哼了一声。
“瞧你那猴
急的样儿,就心疼你徒弟,也不知道心疼心疼你师兄?放心吧,你那小徒弟鬼灵精怪的,简直就跟你个猴儿崽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只有她坑别人的份儿,谁能动的了她一根汗毛?”
坐在一边的德福连连点头,脸色古里古怪的,看来他和那若兰一样,都没少被李莹给捉弄过。
我暗笑了一声,但细一琢磨,却感觉那若兰的话有点儿奇奇怪怪的。
“你是觉着李莹……有能力对付的了那些危险?”
“应该……不,肯定能。”
“你怎么敢打包票,要是她被人给劫走了,你负责啊?”
“嘿,猴儿崽子,你这是讹上人家了是吧?得了得了,你也甭急眼,人家早就派人去打探过那个酒店的底儿了,还安插了几个人手在她身边暗中保护着。再说了,现如今潘成死了,也没人会去眼馋她那枚五魁令,出不了什么岔子。”
我见那若兰和德福都是一脸轻松,这才放下了心,对顾青禾笑了笑。
“你早就累了吧?让那爷给你安排个房间休息去吧。没事儿的,啊,咱妈……张子墨就算是再嚣张,她也不敢跑到这儿来作死。”
“嗯,丫头,你就踏实儿的在人家这里住着,我瞧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跑到那爷的一等公第府上来撒野?哼!”
那若兰傲娇的抬着下巴,我们几个人一起笑
了起来。
我对德福使了个眼色,他点点头,起身带着顾青禾走出了卧室。
“我也困了,去睡呀。小兄弟,明天再把那偷甚的法诀教给你吧。”
韩柱子打了个呵欠,站起身就想要走,我赶紧拦住了他。
“别啊,拣日不如撞日,就今儿了。你不是还急着赶回太极门去吗,现在就把心法口诀都教给我,完事儿了再去睡。”
“那……好吧。呀,困成求了嘛。”
韩柱子不情不愿的答应了下来,我神色严肃的嘱咐那若兰,让他给我和韩柱子护法,一定要盯紧了四周的风吹草动。
这种功法毕竟很不成熟,连着那条大黄狗带着我在内,一共就使用过两次。
一旦出点儿什么意外,我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
那若兰见我郑重其事,深知事关重大,赶紧站起身来走到门口,不让任何人接近这个房间。
我和韩柱子把沙发抬到
一边去,腾出了一块空地,我们俩盘膝并排坐好。
我回忆着他施法时的样子,把右手搭在了他的左肩上。
“韩大哥,我准备好了,咱开始吧。”
我深呼吸了几口,尽力维持着身体里的法力趋于平静,韩柱子点了点头。
“来嘛。”
“……?!”
我转过头一头雾水的看着他,韩柱子见我呆愣着不动手,就又重复了一遍。
“来呀,就把我身上
的法力吸到你身上就行了,简单的很。呀,忘求了,我……木有法力。”
韩柱子憨笑着挠了挠头,我奇怪的看着他。
“不是,转移……就是借用别人的法力之前,不得施心法念咒语吗?你还没教给我呢。”
“呀,教甚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有甚心法啦咒语啦,我就唱了一首山歌嘛。你要学呀?我可以教你唱。”
我顿时就急了眼,瞪着韩柱子就嚷了起来。
“我学这玩意儿干吗!我特么……韩大哥,你别跟我开玩笑,你这又没有心法又没有咒语的,那别人的法力怎么可能自己跑到你身上去?”
“这简单嘛,你就……嗯,我想想,咋说捏。”
韩柱子拍着脑袋沉吟了片刻,“对,就把你自己想象成一口缸呀。就是那种盛水的大瓦缸,空的,那别人的法力不就顺着你的胳膊流到缸里去了嘛。”
“……缸?”
我微微一愣,在脑子里消化了一下韩柱子的这个比方,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
“那……行吧,我试试。你没有法力,要是让我师兄当施法目标……不行,他的法力太强了,别再闹出什么事儿来。”
我自言自语了几句,回头看着那若兰的坐榻。
一只雪白的波斯猫四仰大叉的躺在榻上,正睡的呼噜呼噜的。
我走到坐榻前把波斯猫轻轻的抱在怀里,盘膝坐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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