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阳城,司马剑府。
此时的司马剑府已成一片废墟,像荒弃已久的庄园,寂静无声。
“南一剑”的名号仿佛也随着剑府的毁灭而尘封了起来。短短数日,司马长血已臭名昭著,没有人再恭诵他为“南一剑”了。这个名号仿佛已消失在武林的记忆中。
废墟之下。
没有人能想到在这片废墟之下还存在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这里面不但住着司马长血等人,还关押着二百多名武林人士。雷震天一行人等此时也关在这里。
这里暗无天日,是真正的人间炼狱,比衙门的死囚大牢还要恐怖百倍。
这里有一百多间牢房,牢房四周全是由巨大的石块砌成,只有一扇牢不可破的铁门能把过道内的灯光透入。这里面腥臊恶臭之味遍布整个空间,让人窒息。
牢房内关押着形形色色的人,有的已衣不蔽体,有的骨瘦如柴的,更有甚者浑身长疮满身冒脓,散发着腐尸一样的臭味。
过道的尽头有一个扔死人的深坑,此时里面白骨累累,鼠群乱窜。
霹雳堂的弟子被关在了一个特大的牢房里。
雷震天、戚美凤、韩、常二长老、醉书生、笑乞丐以及南宫化阳则被关在最坚固的天字一号牢房。在这间牢房的人,除了雷神天外,每个人还都算完整。
戚美凤花容月貌般的脸此时已被划出两个深深的十字,算彻底地毁了容。醉书生、笑乞丐的头发不见了,头顶居然被烧出来香疤,仿佛成了剃度出家的僧人。韩、常二长老则被自己饲养的毒蛇咬了两口,天天要拼命地与蛇毒抗争。南宫化阳鞭痕累累,还被禁了食。
雷震天的情形最惨,他不但体无完肤,双肩的琵琶骨也被牢牢锁住。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昏暗的尽头传来,像鬼使的催魂曲,令戚美凤大叫了起来。
每天的这个时候,都是他们最难捱的时刻。因为他们要么被无情地摧残,要么会去欣赏惨绝人寰的画面。雷震天的每一次被鞭打,每一次被折磨,他们都是必不可少的看客。他们心灵的这种摧残也许只有在他们完全屈服投诚时才会结束。但他们能乞怜吗?已经奄奄一息的雷震天尚未发出一声哀叫,他们又岂能投降求饶?
牢门打开了,进来了十几个身着红衣的彪形大汉。他们像抓小鸡似地将众人抓起,又把他们带入了魔域行刑室。
这间行刑室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刑具,每个刑具上面都是血迹斑斑。四周到处可见发了黑的血迹,不知已铺了多少层。
这次,刑室中央燃烧着烈火,摆放着油锅。
几人一被带入行刑室,就被铁链拴住了手脚吊在半空中。雷震天则被捆绑在油锅旁。
片刻后,房门一开,走进来三个人。头前两个正是司马父子,后面那个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年轻人脸色惨白,眼窝深陷,双目无神,就似一具行尸一样,是初次露面。往日行刑的几个刽子手不见了,只来了这么一个年轻人。
司马长血阴险残酷地笑着,回身对年轻人说道:“我要好好地和他们玩儿!他们毁了我的剑府,让他们死一百次都不能消我的恨。”
年轻人露出了一口森白的牙齿,道:“在京城的各个角落,没有人不知道我活尸公子的。无论是什么样的犯人,只要一听见我活尸公子到了,就是让他杀了他亲娘,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剑主请放心,我要让一个人活,他就不会死。我若让他死十次,他也绝不会死九次就活不过来。”
司马长血拍手道:“好!你若能使这些人为我所用,那就再好不过了!请开始你的表演!”
活尸公子一瞪死鱼般的眼睛,阴森森地道:“可以!请先带几个无用的犯人过来!”
司马长血一挥手,红衣大汉片刻后就提来了五名鬼一样的犯人。
那五名犯人似乎已觉出不妙,撕心裂肺般狂吼了起来。
活尸公子见带来了犯人,对司马长血微微一礼,道:“剑主,如此良晨美景,岂能没有美酒佳肴?”
没等司马长血开口,司马徒空却接口道:“公子好高的雅兴!立刻备酒席来!”
红衣大汉又应声而出,功夫不大已摆了一桌酒席。
活尸公子敬了几杯酒后,对司马父子道:“二位请慢慢品尝,慢慢欣赏,我要开始我的正业了。”
司马父子施施然地坐在了桌子旁,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活尸公子走到戚美凤的身前道:“剑主让你归顺,你可愿意?”
戚美凤怒目圆睁,啐了一口,一句话都没说。
活尸公子脚步一动已来到了醉书生与笑乞丐面前,道:“你们二位意下如何?”
笑乞丐一甩头道:“我等乃堂堂男子汉,头可断,血可流,大不了咬舌自尽,又岂会受你等胁迫?”
活尸公子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好后,就不再多言,只是提起了一个犯人将他扔入了油锅。
惨叫声随着皮肉焦糊的味道一起发了出来,但见油浪翻滚了几下,已将那人炸熟。
活尸公子眼角都未曾动过一下,只是静静地看着醉书生几人。
戚美凤花容惨变,吓得闭上双眼,浑身瑟瑟。
醉书生头皮发炸,全身颤抖,真想一死了事。落在了这种灭绝人性的人手中,还真不如速死。
活尸公子见众人都未言语,又抓起一个犯人将他扔入火中。
那犯人被点了中穴,挣扎不得,任由大火烧着了衣服,烧焦了皮肉,烧爆了双眼……
惨叫声逐渐衰弱了,火中的犯人已变成了焦黑的炭桩。
活尸公子拿起一杯酒,向司马长血道:“剑主,干杯!”说完,一仰脖喝了进去。
司马长血只是变了脸色,司马徒空和那十几个红衣大汉却蹲在地上呕吐了起来。
活尸公子摇了摇头道:“原来你们不喜欢粗暴的刑罚,那我就换一种温柔的吧。”说完,又把第三个犯人提了起来。
那个犯人“啊啊”地叫了两声,忽然眼一翻,腿一蹬,死了!
活尸公子很失望似地抛下尸体又提起了另一个犯人。这个犯人一见活尸公子提起他,立即晕死过去。
活尸公子的手在犯人的身上摸了摸,这个犯人又苏醒了过来,但是他状若痴呆,只有麻木,没有恐惧,宛如僵尸。
活尸公子提起一坛酒倒入了犯人的口中,之后在他身上一阵拍打,做完了这些,又把他提到火堆旁边翻来覆去地烤了起来。
一个红衣大汉惊叫道:“大烤活人!”
活尸公子鬼似的笑了一声:“好戏还在后面呢!”
片刻后犯人的身体内散发出了浓浓的酒味儿,全身逐渐地膨胀了起来。
活尸公子满意地将他提到了醉书生几人面前,取出一把小刀,小心翼翼地从犯人的头顶划下。
犯人没死,也不叫不动,任由活尸公子摆布。
小刀在犯人的身上游走着,看不见刀痕,看不见血迹,只能看见他身上的衣服在随刀而落。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一切都在寂静中进行。
韩、常二长老的牙已咬碎,两人不但很愤怒,还很恐惧。恐惧逐渐在加深,逐渐在加强,恐惧到内心里,恐惧到骨髓中……恐惧得令他俩疯狂了起来。他俩拼命地挣扎着,仿佛受刑的人就是自己。
雷震天始终低垂着头,似乎已处于弥留的状态,仿佛感受不到身外的一切。
笑乞丐不再强硬了,汗如雨下,头顶已飞走两魂三魄。
没有人注意到南宫化阳只是露出了冷冷的眼神。
司马长血举箸难下,美食难咽。这种场面对他来说也是难受至极,也只是强撑着而已。这里要比野兽之间的搏杀、吞食要残酷的多,毕竟此时的猎物不是野兽而是人。
活尸公子终于停下了手,像完成了一件杰作似地舒了一口气,用欣赏的目光仔细地审视着自己的作品。
戚美凤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瞟了过去,没有血淋淋的场面,只能看见犯人的衣服已变成了千条百缕。
活尸公子伸展了一下手脚,像戚美凤笑了笑。看见了活尸公子脸上出现的这种笑,让戚美凤突然有一种正被凶狠的毒蝎蜇在眼睛上的感觉。
活尸公子把自己的小刀小心地收藏起来,又猛然间扯去了犯人身上的衣服。随着犯人衣服的剥落,一张完整的人皮已出现在活尸公子的手中……
司马徒空一声惊叫,倒退了两三步才站稳。
再看那犯人,已变成了一个红人,没有血往外流,只有鲜红的肌肉在抖动着。
活尸公子双手展开人皮,在众人面前踱来踱去。
韩、常二长老的眼珠已不会转了!他们经常看见蛇蜕皮,没想到今天居然会看见一张人皮!
活尸公子残酷地看了看悬挂着的几人,也未说话,只是伸手在没皮的犯人身上点了几下。
犯人像在梦魇中苏醒过来,居然转了转眼珠,又伸展了一下血红的手足。
活尸公子把人皮慢慢地铺在了地上,让犯人看清那是何物。
犯人终于清醒了,终于看清了那是一张人皮,一张本是属于他自己的东西,凄厉地惨叫了一声后,一头撞在石墙上,脑浆崩裂而亡。
醉书生“嗷”地一声怪叫,背过气去。
笑乞丐翻了几下白眼,头一歪,晕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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