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佩煊第二日从满堂客吃完晚膳出来甩开了其他人自己走在了街上,看起来无所事事的闲逛着。
走着走着就见满是脂粉气的女子从一个小巷子里面走了出来,拿着帕子不断摆着,拂起不小的脂粉气。
“这位公子哥,来我们春风楼玩一玩啊。”
说着那个女人还走过来附上了齐佩煊的身前,齐佩煊没有丝毫反感和拒绝的表现。
齐佩煊一脸色相的笑了,“好啊,小爷我有的是钱。”
齐佩煊主动的搂住了那女人的腰肢,让那女人依在自己的怀里。
女人撒着娇有说有笑的一起去了巷子深处的春风楼走去。
第二日如此。
第三次亦是如此。
第四日还是如此……
第五天,第六天……
就这样持续了半个月,每日都陷在春风楼里。
一开始还不留宿,后来干脆住在里面不出来了。
而司佑锦在这半个月内,凭借着酒娘的身份,旁敲侧击的从那些与官府有关的人员口中一点点的拼凑出了一些东西。
一开始那些老狐狸什么都掏不出来,后来灌醉了什么都说出来了。
半个月下来,司佑锦搜集了不少。
深夜的司佑锦看着这半个月搜罗到的证据气就不打一处来,贪官横行,赋税重重,搜刮民脂民膏。
气的司佑锦直接将册子拍在了桌上,满目怒火。
韩葶春和大春本是来给司佑锦送夜宵的,看着司佑锦周身遮盖不住的怒气,相互对视了一眼。
韩葶春无奈的笑了笑,端着宵夜和大春都没进去,而是去了厨房。
韩葶春将夜宵温在锅里,大春陪着韩葶春,“春姐姐,锦哥哥没事吧。”
“没事的。”韩葶春摸了摸大春的脑袋,看着大春思绪飘远。
大春这个年纪的孩子就应该在学堂里读书认字,可这个孩子早就去打起了零工了。
原本朝廷下发官府援助类似于大春家一样穷苦人家的救济银,却从他们口中得知根本不知道有这个东西。
司佑锦得知这些怎么可能不生气呢?
他的志向、他所做的桩桩件件都和他的名字一样,护佑这锦绣河山黎明苍生啊。
大春陪了韩葶春一会,韩葶春便让大春便去睡下了。
明日这孩子还要早起去茶馆烧锅炉呢。
韩葶春则是端出了温着的夜宵去了司佑锦那。
司佑锦的房门依旧开着,她在烛光下认真的看着手中的纸张。
明明戴着可怖的鬼面具,许是因为烛光缘故,司佑锦在韩葶春的眼里让人觉得格外的温柔。
“佑锦。”一声轻唤,司佑锦抬起了头,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啊,是葶春啊,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说着司佑锦还将桌上散乱的纸理了理,将凳子拖了出来。
韩葶春走到桌边将夜宵端上桌放在了司佑锦的面前。
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
韩葶春微微一笑,将手中的汤匙递给了司佑锦,“尝尝看,我和大春做的。”
司佑锦闻言接过了韩葶春手中的汤匙。
舀了一个吃进了口中,薄薄的皮里面带着嫩嫩的细肉,绵密醇香。
司佑锦一边吃一边嗯嗯的点头赞叹,“好吃!”
这两个字配合上司佑锦的反应让韩葶春脸上的笑容更多了几分。
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司佑锦吃馄饨,“好吃就多吃些,我包了很多,厨房里还有,不够我再去给你下一碗。”
“葶春不吃吗?”司佑锦一边吃一边问。
韩葶春摇了摇头,“我在你没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和大春还有大春奶奶一起吃过了,吃的也是馄饨。”
“嗯~好吃~”
看着司佑锦吃的狼吞虎咽的,韩葶春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嘴角扬着抹不去的笑容,温柔的开口,“慢些吃,不够我再去下些。”
此时窗外月色正好,如果不知道的话,看着这个状态的司佑锦和韩葶春是个人都会感叹这对夫妻很恩爱吧。
而此今日齐佩煊难得的出了春风楼,回到福来客栈。
一回客栈就躺在自己的房间的贵妃榻上翘着二郎腿,一脸悠然自得。
齐彦德听闻齐佩煊回来,匆匆的来寻齐佩煊,看着齐佩煊懒散的样子。
再也忍不住了开口,“佩煊,我们来此已然半个月有余,为何不见你干正事。每日流连于女色之间。”
“而且还迟迟连不上司佑锦……”
要知道这半个月齐佩煊可没少去青楼楚馆,一去就是一夜。
齐佩煊挑眉,一脸无所谓,“反正什么都查不出来,又何必费劲呢?”
“半个月都未曾查过,你又怎知······”齐彦德刚想说什么就被齐佩煊打断。
齐佩煊坐起了身,一改吊儿郎当的模样,一脸严肃的看着齐彦德,“兄长以为我们自进城的那一刻起还可以查到什么吗?”
“住着最好的客房,每日吃的都是上好的菜肴。姐姐穿的是绫罗绸缎,司遇淑更是披金戴银,遇到点不满意就会大闹一场。”
“这样的一队人马,早在一进城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那些地头蛇的焦点了吧。”齐佩煊讽刺一笑。
抓起茶杯倒上一杯茶一饮而尽。
“既然什么都查不到,又何必再查。”齐佩煊说着直接躺到了贵妃榻上。
“你的随口一应,只会苦了别人。以后收一收你的善心吧。”瞥了一眼齐彦德,眸子里划过一丝讥讽。
说着不再理会齐彦德,自顾自的闭目养神。
他们现在要做的只能吸引那些人的目光,静静的等着司佑锦和瑾璇那边的消息。
瑾璇在这绝不是巧合,之前瑾璇也说过她最了解司佑锦,她们必定相识。
想必这次也是司佑锦寻得瑾璇来帮忙。
说不定过两天就会有结果了……
第二日齐佩煊依旧去了春风楼。
齐彦德趴在坐上睡觉,到了深夜,花魁小红从床上起来轻手轻脚的靠近齐佩煊。
可刚在背后伸出手,齐佩煊却一把扼住了小红的咽喉。
“呆了半个月了,怎么还是没记牢规矩?”
齐佩煊的眸子里带着诡奇的冰寒。
小红喘不上气,拼命挣扎着,身子逐渐瘫软时齐佩煊撒开了手。
嫌弃的拍了拍手,小红瘫软摔在地上不断地呛咳,齐佩煊眸光暗了暗,“怎么还没学乖,不是知道我是谁吗。”
小红单手捂着胸前,喘着粗气但还是装作不知赔着笑脸回应,“知道啊,当然知道,您不就是齐公子吗?”
听到这话的齐佩煊不由得嗤笑,“你们这些知府养的玩物还真是为主子考虑啊。”
小红脸色一变但还是装作不明白的模样,说到,“齐公子,您在说什么啊?”
“花重金让酒娘喂饭,第二日就有人来投怀带我入这青楼。”齐佩煊挑眉,笑意不减。
“你真的以为我是好色之徒吗?既然我现在和你挑明了说,那自然有你的把柄了。”说着齐佩煊起身拿出了一卷诗册丢到了小红面前。
齐佩煊笑吟吟的说道,“如果你心上人的孙公子知道这一切会有何反应呢?”
地上那本蓝皮的诗册,小红捡了起来,小红跪在地上,翻开这诗册,瞳孔微缩。
抬眸看了一眼齐佩煊坐在那的模样,无奈的笑了。
“我只是想救孙公子,我若不替知府做事,知府大人便会要了孙公子性命。所以我才……才再次坠入这春风楼……”
小红闭上双眸,藏起了原本眼中溢出的无尽的无助。
“那你现在还想救他吗?”
这一句话让小红睁开了眸子,眸子里满是难以置信,“可以吗?真的?”
齐佩煊点了点头,“只要你按我说的做。”
小红一脸震惊,但还是抹干了眼泪,而后摇了摇头,仿佛要晃醒自己的脑袋。
“我凭什么信你。”
“我既然能拿到这卷书,自然而然就有办法救他出来。”齐佩煊说着躺到了床上。
小红跪在地上,看着躺在床上已经阖上眸子的齐佩煊,看着手中的诗册陷入了沉思。
这半个月虽然齐佩煊看似流连花丛,实际上都不会让自己碰她,和她共处一室,只是在房里呆着。
自己什么话都没套出来,甚至不让自己出去。
所以她也不曾向知府大人禀报任何有用的信息,可这个男人却把自己查了个底掉。
说不定……可以……
小红将诗册捂在心口的位置,这样的一个人,她说不定可以赌一把……
第二日一早齐佩煊起来见小红还跪在那,笑着问道,“想好了吗?”
小红仰起脸,告诉了齐佩煊答案。
齐佩煊嘴角扬起笑。
客满堂——
齐佩煊吃早膳的时候提了一嘴,“池樱,司佑锦可有什么消息?”
池樱淡淡的回答,“主说,做您想做的便可。”
虽然司佑锦并没有说这个话,但是池樱明白,齐佩煊这种聪明人,就算和司佑锦不沟通都知道如何配合司佑锦。
他要做的,只需做他所想即可。
“那瑾璇呢?他和司佑锦是好友,可需要我帮忙?”齐佩煊继续问到。
池樱微微一愣,心里暗暗道:二殿主,此话一出你就暴露了啊……
说出这话的齐佩煊也微微一愣,暗道不好,下意识的就问出来了……
“您认识瑾璇姑娘?”池樱故作惊讶。
齐佩煊有些尴尬的扯谎,“恩,曾有过一面之缘,了解到了一些事情。”
“多谢五爷费心,姑娘和主自有安排。”池樱不再多言。
齐佩煊没再说话,齐彦德微微一愣,“原来五弟和瑾璇姑娘原本就认识吗?”
“是啊,没想到五弟居然认识如此绝色。”齐梦听感叹到。
要知道那个酒娘的样貌让她一个女子都觉得惊艳。
齐佩煊没做回答,吃完饭就回房了。
直到了夜里——
齐佩煊穿了一身夜行衣,黑纱蒙面,走窗户出了客栈,而后用轻功直奔知府府邸。
刚到知府府邸屋顶要有什么动作就见一抹鲜亮的白,那脸上银色的鬼面具很明显的昭示了他的身份。
齐佩煊快步过去,拉住了司佑锦的手臂,“你怎么在这?”
“做贼啊。”
令人大吃一惊的回答,但又让人无力反驳。
齐佩煊上下打量了司佑锦,哭笑不得的说道,“哪有人穿一身白来做贼的?”
“我啊。”
齐佩煊无奈的露出一个笑容,好真诚的回答。
“你呢?”司佑锦问。
“来救人。”
“孙岚?”
“你,你怎么知道。”齐佩煊有些惊愕,司佑锦是怎么知道这个人的。
“我不知,只是刚刚找错地方了,钱没偷到倒是救了个被打的半死不活的人出来。他告诉我他叫孙岚的。”
司佑锦再次给出了一个无法反驳的答案。
“那他人呢?”
“我把他丢在西边的河边的桥下,到时候干完正事把他抗走就好。”说着司佑锦还指了个方向。
“算了,还是我带你去吧,好在我打听的比较清楚。”说着齐佩煊不由扶额领着司佑锦一同前往。
到了知府府邸的暗室,里面藏着各类金银,司佑锦抓着就往怀里揣。
“不是,我说你啊,你来做个贼还穿这么明显的衣服?”
齐佩煊还是想吐槽司佑锦的这个行为。
司佑锦看了一眼自己,但没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脸淡然,“有何不妥?”
齐佩煊无奈一笑,“好歹穿身黑色,凸显一下你是个贼啊。”
“佩煊有时间在此多言还不如多塞几块金银。”说着司佑锦毫不避讳的薅住了齐佩煊的脖领子。
抓去金条就往他的衣服里面塞,塞的满满的,齐佩煊被摸的都有些不好意思。
“喂喂喂……”
可司佑锦丝毫没在意齐佩煊的慌乱。
自顾自的往他衣服里塞着金银珠宝。
“你我同为男子,虽然你是要塞珠宝,但是,还是会让人很不好意思的吧!要别人看见还以为……”
齐佩煊没阻止司佑锦的动作,欲言又止,脸颊微红。
司佑锦一边毫不客气的塞着,一边说到,“怕别人以为你有龙阳之好?大不了小爷对你负责还不行吗?再说了你不是喜欢韩葶春吗?”
“我之前只是说我心悦于他这种类型女子。我才没有说心悦于她。”齐佩煊一脸认真的纠正司佑锦的话。
“是是是。”说着司佑锦还往齐佩煊的怀里继续塞上一些珠宝。
齐佩煊感受着衣裳里的重量不由得说道:“够啦够啦,塞不下啦!”
司佑锦又继续塞了好几根才停手,甚至连齐佩煊的鞋子里都没放过。
到了实在装不下的时候,两个人偷偷摸摸的出了知府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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