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司佑锦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早晨了。
睁开眼就见一堆人守在身边。
司佑锦撑着身子坐起,“大家都在啊……”
众人见司佑锦醒来面露喜色。
池樱说道:“虽然知道您只是暂时睡一会,但时间长得让人有些担心了。”
可能是司佑锦喝量的比较多吧,才会让睡的时间超出了预估的范围。
“麦雅呢?”
司佑锦想了想问道。
“麦雅公主还没醒,在隔壁房间让人伺候着。”池樱回答。
司佑锦闭上眸子,她对麦雅只有愧疚。
如果麦雅不谋情爱,那么……
“阿沐!”
门砰地一下被打开,麦雅冲了进来,想必药效没过有些无力,摔在地上。
踉踉跄跄起身,推开人群来到了司佑锦面前,看着司佑锦好好的,松了口气。
“阿沐……”麦雅脸上多了一抹笑容。
“瑾璇……”
齐彦德此时皱着眉开口,麦雅一愣看向齐彦德。
嘴里呢喃重复了一遍齐彦德刚刚唤的名字,看向司佑锦。
司佑锦不敢直视麦雅,低着头苦涩的笑了笑,“麦雅殿下,抱歉……我……”
麦雅摇了摇头,打断了司佑锦说话,坐在床边伸手抚摸上了司佑锦的脸颊。
“也对,明明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不是我的阿沐,我的阿沐,没你这么好看的皮囊。”
她的阿沐,脸上有一块胎记,五官也并不精致。
“但我的阿沐,眼神和你一样纯净,清澈。”
麦雅苦涩的笑了,眼底竟然泛出了一些泪花。
“你可知,我从开始就无心皇位,我争夺这个位置,只是想把阿沐名正言顺的留在身边。”
“若我称帝,我又何惧心爱之人不在身边?”
“可是,她早已经不在世上,而你,你的身上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她的影子,又怎叫我放得下……”
“瑾璇,谢谢你,当了我的阿沐一回。”
麦雅站起身,身后门口站着几个侍卫,麦雅起身,头也不回的跟着走了。
司佑锦低下头,没说话。
齐彦德看了一眼司佑锦,扭头看着麦雅被带走的背影。
身份悬殊,终归成了皇族的悲剧。
司佑锦叹了口气,“抱歉,诸位,我有些乏了,想再休息一会。”
希拉尔此时很知趣的开口,“嗯,那你好好休息。”
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齐彦德也没可以留下的理由,只好随着希拉尔一同去处理事物去了。
虽说是西国的事情,齐彦德是宝元国的太子。
但是希拉尔是朝宝元国借的一部分人治住了麦雅的党羽。
自然而然齐彦德也需要在旁边看看西国采取的方法是否合理。
在所有人都走后,司佑锦起身,池樱拿出了事先藏好的男装。
司佑锦戴上了玉面具换上了男装。
“主,此番处理事情的方法是不是有些……”池樱为司佑锦戴上发冠。
司佑锦没说话,她没算到齐彦德会来。
而且这次处理事情的方法确是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了。
也算的上是一场豪赌了。
“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就不要想那些了。”
“若其他人问起来,就说你已经暗中送瑾璇走了,至于我这段时间干什么去了……到时候只能糊弄过去了。”
司佑锦根本就没想好用什么理由糊弄希拉尔和齐彦德。
更何况现在自己用的还是齐佩煊的身份。
整理好一切后,司佑锦和池樱出了这西国皇宫。
等到齐彦德忙完一天的事物后想来找瑾璇一起用晚膳的时候,可哪里还有那个人儿的身影。
面对着空空如也的房间,就好似那个人儿从未出现过。
和之前姝春城夜市的时候一样……
希拉尔本陪着齐彦德来的,看着齐彦德的状态尴尬的笑着说道:“许是那姑娘被池樱姑娘带回去了吧。”
带回去?
齐彦德讽刺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那么大的一个人,带回哪里去?
怎么查都查不到她。
她总是这般突然出现,而后突然消失,她就像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半晌齐彦德才开口,“无碍,既然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我们明日也回宝元国了。”
齐彦德在第二日一大早就离开了西国。
而西国女皇的议政殿内,司佑锦与西国女皇辞行。
西国女皇更是让希拉尔亲自相送。
希拉尔在司佑锦走之前,带着司佑锦一起去了大草原,两个人一起赛马,甚至还过了几招。
在草原上两人看着雄鹰翱翔在天空中,希拉尔从腰间扯下酒壶豪饮,而后递给了司佑锦。
司佑锦也没避讳,仰头畅饮。
“瑞王,若日后我去宝元国,你我定要再切磋个几个来回。”
司佑锦将酒壶还给希拉尔,“好!到时候我们不醉不归。”
直到下午司佑锦才离开西国,一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先了一步回了宝元国。
司佑锦先一步复命,在去御书房前换上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银面具。
出了御书房就遇到了齐彦德,齐彦德见到司佑锦便喊住了司佑锦。
“此番你去西国暗中行动,为何我不曾见你。”齐彦德直接问了这个问题。
司佑锦淡定的回答:“若所有人都将自己暴露在外,那万一人群中间有小人呢?”
面对司佑锦的反问齐彦德不知该如何回答。
司佑锦的意思很简单,他不现身只是为了以防从中小人作梗。
“那你就让瑾璇姑娘深陷危险中心?司佑锦,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齐彦德一想到瑾璇当时挨打的样子就觉得心疼。
那个人儿就那样蜷缩在那遭男宠们毒打。
司佑锦垂眸没做回答,准备直接走,可是齐彦德一把抓住了司佑锦的肩,“你到底把她藏哪了?”
“太子殿下,瑾璇姑娘的藏身之处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也是她的意思。”
“不过你放心,只要我活着,我就保证她有命在。”
说完司佑锦直接离开,不想再有多的纠缠。
齐彦德皱着眉,薄唇微抿,此时皇帝齐工身边的公公来唤齐彦德进去,齐彦德这才进了御书房。
司佑锦回到将军府,一进府就见司遇淑闹着发脾气。
司遇淑拿下人撒气,“一定是你们帮我准备送给佩煊哥哥的东西沾染上了灰尘,佩煊哥哥才不要的。”
“都怪你们!”
说着还扬起手准备给那丫鬟一巴掌,司佑锦上前一把抓住了司遇淑的手腕。
司遇淑见司佑锦回来,甚至还拦着自己撒气顿时更气了,甩开司佑锦的手,“你干嘛!”
“我教育下人哪轮得到你多管闲事?”司遇淑一脸不高兴。
丫鬟跪在地上擦拭着脸上的眼泪,不敢吱声。
司佑锦眸光沉了沉,“姐姐,错不在她。你……”
“错不在她难道在我?难道在我的佩煊哥哥?”
“这里是护国将军府,不是你司佑锦的府邸,我在这里教育下人,还轮不到你司佑锦指指点点。”
司遇淑的语气充满不悦,司佑锦没把司遇淑当回事。
转头对跪在地上的丫鬟说道:“你去忙你的事去吧。”
那丫鬟逃也似的跑了,看丫鬟撒腿就跑,没地方撒气的司遇淑更火大了。
“司佑锦!”
司佑锦冷冷的看向司遇淑,“丫鬟无过,何苦为难?姐姐,莫要坏了自己名声。”
说完司佑锦直接离开,司遇淑气的在原地直跺脚。
司佑锦!司佑锦!!司佑锦!!!
每次都是他,自从他出现过后,佩煊哥哥对自己反倒还没他亲近。
每次都是他夺走了自己原本的东西!
每次都是,每次!
司遇淑一怒之下直接冲去了司佑锦的房间,将司佑锦书桌上的东西全都推翻在地。
将桌上的笔洗重重的摔碎在地上,房内的书更是被司遇淑疯了似的撕毁,散落一地。
笔洗摔在地上,里面的水打湿了原本被掀翻在地的书册。
纸张上原本写起来的墨迹被晕染开,逐渐模糊看不清字迹。
看着狼藉的卧房司遇淑满意的笑了,心情舒畅的离去。
等到司佑锦回房后,看到这一片狼藉,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干的。
池樱看向司佑锦见司佑锦没什么反应,上前默默收拾起了屋子。
司佑锦也不恼,陪着池樱一起收拾屋子。
司佑锦的小院是将军府的角落,只因为司佑锦早晨要起来练功,怕吵到人休息。
所以在这将军府的角落,哪有那么多人来。
而且就算是看见了司遇淑进来,谁又会自己找不痛快?
“主,下次还是不要替人出头了,倒叫自己不舒服。”池樱都替司佑锦觉得委屈。
在这将军府的日子还不如在关外面对腥风血雨。
反倒是那天天喊杀喊打的边关,有时多了这将军府没有的人情味。
司佑锦看着湿了的纸张叹了口气,还好湿了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手抄。
司佑锦一扭头看见了碎了的笔洗愣在原地,那是齐佩煊上次夜市买给自己的。
虽然不值几个钱。
司佑锦拾起碎片,面露难色,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收拾好碎片,出了门。
看着司佑锦拿着那一包碎片出门,池樱明白司佑锦的心情。
实际上自家主很珍爱这个不值钱的笔洗的,之前买回来的那么多小玩意都被珍藏起来。
唯独这个笔洗,一直摆在桌面上用着。
齐佩煊就像是主的另一半灵魂。
不论是行事作风还是想法思路,两个人总能不谋而合。
这样的知己少之又少,再加上主身上背负的秘密。
有齐佩煊这样一个挚友的存在又怎么能不珍惜。
司佑锦揣着碎瓷片寻了很多家店,可得到的答复自始自终都是已经碎的不成样子了,恢复不了原来的样子了。
抱着一堆碎瓷片回了将军府,将碎瓷片放进了衣柜的箱子。
池樱趁着司佑锦出门,将那包碎瓷片拿走了。
司佑锦第二日一早出门准备去上早朝,一出门就见齐佩煊站在那,看起来是等了许久。
司佑锦有些诧异地问道,“你怎么在这?”
此时已经是要去早朝的时辰,这时候的齐佩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齐佩煊咧嘴一笑,“我说,你也太不仗义了,匆匆的回来又立大功一件,还不告诉我。我们还是好兄弟吗?”
“我和你什么时候成的好兄弟?”司佑锦一脸傲娇。
齐佩煊听到此番言论有些急眼了,两个人边走边说笑。
路过一个茶摊时,茶摊的老板娘端着一个茶壶和一个茶杯注意到了齐佩煊。
她打招呼道:“司小将军,这位客官原来是一直在这等您呢啊。”
“这段日子啊,他每日一早就来,到了我收摊才会回去,上午一壶茶,下午一壶茶,已经等了月余了啊。可真算是您的好兄弟了。”
齐佩煊听到老板娘替自己说话顿时有些慌乱,“才没有,我只是,只是······闲来无事在这看过往人群而已。”
司佑锦失笑,“好好好,我现在去早朝,瑞王是否要一道?”
“走走走,再不去早朝都要迟了!”齐佩煊说着先上了马。
一路上不少的宫女投来了倾心的目光。
不论是五皇子齐佩煊还是鬼虎司佑锦。
现在都是她们女儿家心目中的如意郎君。
日后若是谁有福嫁了这两个人的其中一个,那才真的是好福气呢。
就这样两个人去了皇宫上早朝。
早朝去了御书房想要和齐工说一说其他事情,可是却听说齐工此时在皇后的坤宁宫。
齐佩煊和司佑锦一起求见,在公公的带领下进了坤宁宫。
此时皇后若珍的侄女若意雨也在。
三个人在用膳,司佑锦和齐佩煊抱拳行礼,“儿臣\/臣,参见父皇\/皇上,母后\/皇后娘娘。”
“拜见意雨郡主。”司佑锦抱拳行礼。
若意雨看着面前进来的二人有些愣神的发痴。
两个少年并肩而立,走进了门。
齐佩煊一身淡蓝宝玉祥云袍,头戴玉绾,手中纸扇轻摇,好一个翩翩少年温润如玉,剑眉星目。
琥珀色的眸子就像是暖阳,给人平添温暖。
司佑锦则是一身海蓝色的仙鹤祥云袍,墨发被银色的发绾梳在脑后,还有一根麻花,再配上脸上的鬼面具。
英气十足有平添了一分不羁之色。
虽然只能看见那光洁的下巴和薄唇,但是却让人觉得这面具之下是一张绝美的脸。
透过面具看上那一双墨色的眸子,眸子就像是宁静的湖面,没有一丝一毫的涟漪。
温润如玉的阳光少年与骁勇善战的鬼虎少年,怎么不让人觉得夺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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