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都的齐佩煊第一件事就去进宫去和齐彦德说了恬蛊村的事情。
齐彦德看着齐佩煊脸色不是很好,有些担忧,“你待会再说吧,我让太医来为你把把脉。”
齐佩煊摆手,“皇兄,我们还是先说说恬蛊村的事情吧。”
见齐佩煊坚持说恬蛊村的事情,齐彦德蹙着眉再次打断,“你身子当真无碍?”
“无碍无碍。”
齐佩煊将自己此番去了恬蛊村之行告诉了齐彦德。
当然自己挨了百十余鞭子的事情,只字未提。
“皇兄,他们将瑾璇姑娘治好了。”
“所以,蛊术害人只是那些心术不正之人所为。”
“我们不能以偏概全,以前朝廷没有在意这个层面,忽略了这些事情,所以在我们这就要······”
听着齐佩煊喋喋不休的说着,齐彦德也只是静静地听着。
两个人在御书房内商议了很久,后面还喊来了朱丞相和几个大臣,甚至喊来了司中。
结果事情还没有商议完,就见公公进来传话,说司佑锦求见。
司佑锦在门外求见,“皇上,臣此番前来有一事要与皇上商讨,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村落,但是有关江山社稷······”
听到这齐彦德自然知道司佑锦此番前来要说的事情和齐佩煊一样,所以也就让进来了。
一进门司佑锦就见到大家都在,也就明白了齐佩煊此番出现在这里和自己有着一样的目的。
朱丞相和几个官员议论着此事的具体该如何。
司中则是站在朱丞相身侧扯下了朱丞相腰间的玉佩在手里把玩。
朱丞相瞪了司中一眼,想继续说着自己的见解。
司中笑着将玉佩塞进了司佑锦手里说道:
“丞相啊,瑞王殿下已经给出了很好的方案,我们不妨听听佑锦有什么要说的。”
一时间朱丞相和那些老官员也就没说话了,静静地听着司佑锦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齐彦德坐在高位之上听完了一切,而后给出了自己的见解。
三个人你来我往的交流好半天,倒是让他们这些老大臣插不上话了。
最后齐彦德择中给了个方案,问司佑锦和齐佩煊:“二位爱卿觉得如何?”
司佑锦和齐佩煊都没什么意见,齐彦德而后看向朱丞相,“丞相和诸位大臣觉得如何?”
“臣等并无异议。”
“那就这么定了,来人,传旨。”
定下了具体的方案后,齐彦德也便让人照着实施了。
在商议完这个事情的时候众人散去。
司佑锦和齐佩煊先一步走出了御书房,毕竟他们还得有另外的计划要进行。
两个人在前面一边讨论着什么一边走着。
身后跟着的是朝廷的几个老臣。
他们看着两个少年迎着阳光往前走,笑的慈祥。
几个大臣看着二人离去正要感叹什么,就见司佑锦顿住了身形。
而后回身。
几位老臣都愣了愣,这俩小子怎么突然停下了?
而后就见司佑锦快步走到了面前,双手奉上了原本司中塞进了他手中的玉佩。
朱丞相看着司佑锦手中玉佩,并没有收回。
“拿着去吧。”
司佑锦刚想有什么推脱之词就见司中将玉佩拿起来佩在了佑锦的腰带上。
“给你,你就收着,别让瑞王久等了。快去吧。”
说完就推搡着司佑锦让他快去。
司佑锦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往齐佩煊的方向去了。
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司中做了个快去的动作。
司佑锦到了齐佩煊身边,两个人这才离去。
走的时候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什么。
朱丞相笑着指了指司中说道:“你啊你啊。”
那块玉佩别人可能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在这朝堂之上也就这些老一辈的大臣才知晓。
这块玉佩是上个丞相留下的。
听他说是宝元初建时那一辈开国的丞相一代一代传下来的。
司中感叹:“我们这把老骨头,该靠后站站喽~”
朱丞相感叹:“哎呀,我们当年初入官场的时候,也和他们一样啊,现在都成了一把老骨头喽!”
几个官员捋着胡须笑着说道:“这个朝堂该慢慢的交给年轻的一辈人了,我们这把老骨头,还是回家耕耕地来的强啊。”
“你这把老骨头还能耕地,锄头都拿不动嘞!”
几人说着笑着互相打趣。
在这个朝堂之上有的是勾心斗角,但也有真情不是?
司佑锦和齐佩煊分开之后回了将军府,这些日子已经堆积了不少公务。
这些日子没有告假也没上早朝,但是无人提及,齐彦德也没有追究。
想必就是齐彦德将这个事情压了下来。
当下的情形并不明朗,育荒势力牵连甚广。
且不知道下一步育荒还会有什么动作。
这才是让人头疼的,只有做万全的准备,但又怕防不胜防。
司佑锦在书房内拟定了几个方案,却总觉得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想到这司佑锦还是觉得要去和齐佩煊商议一番。
想着司佑锦便匆匆的走了。
池樱和虹今日本来将军府看望司佑锦的,也只是看着司佑锦匆匆的来,匆匆的走,又匆匆的回来。
池樱身子有些不便,虹在一旁搀扶,池樱见司佑锦刚回来没多久又要走。
看着此时天都已经黑了,池樱便喊住了司佑锦,“主,你要干什么去?都要用晚膳了。”
司佑锦回头,“你们吃,我不吃了。晚些回来再说。”
说完就匆匆的走了。
司佑锦进瑞王府就如同进自己的将军府一般畅通无阻。
正厅无人,司佑锦一边往书房的方向走,一边喊,“佩煊,佩煊!”
齐佩煊在书房内就听到了司佑锦远远的呼唤声。
放下了手中的笔,站起身想去迎,突然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齐佩煊稳住身形,顿时暗道不好。
匆匆的到了书房门口,用自己的身子堵住了门。
万蚁噬心的疼痛感让齐佩煊撑不住身子靠着门坐在了地上,疼的冷汗直冒。
此时司佑锦已经到了门口,一边喊着齐佩煊一边想要推门进门,却发现门没推动,想着大力一些推门,就听到了齐佩煊的声音。
“佑锦,我现在有事,你回吧。”
司佑锦站在门口皱起了眉,有些犹豫,“佩煊,我想和你商议育荒的事情,我······”
“回吧。”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只是这两个字。
司佑锦只好转身离开了,虽然很疑惑,但是还是离开了。
齐佩煊此时在房内,松了口气,刚刚司佑锦在门口的时候,哪怕是钻心之痛都不敢有一个大喘气,他怕司佑锦听到什么。
司佑锦走出了瑞王府,月光下的少年回了将军府。
而瑞王府书房内,月光照在齐佩煊书房的桌案上,齐佩煊已经疼的昏了过去。
风从窗子里吹进,吹起了桌上的纸张,纸张飘落在地,落在了一个画轴边。
画是摊放在那里的,显然主人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纸张上画的是司佑锦一身女装笑容灿烂,坐在高头大马之上,手里拿着长枪。
眉宇间是擦拭不去的英气,脸上的笑容不论如何看都灿烂如阳,身后是繁华京都。
落在地上的纸上写着的是关于育荒的事情。
第二日阳光升起,齐佩煊醒了过来,初升的阳光从窗子里照入书房打在画上。
一睁眼就看见了画中的女子笑容灿烂,她的笑容仿佛就装下了整个盛世。
齐佩煊晃了晃有些头晕的脑袋,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了过去。
拾起了地上的纸张,看了一眼面前的画卷,齐佩煊露出了笑容。
“倒是有些幸运,她没进屋看见这个画。”
收起了画卷放到了一个盒子里收了起来,将书案上其余的一些纸张理了理,而后出门了。
将军府没有司佑锦的身影,听家丁说,司佑锦是去了军营里,齐佩煊便去了军营。
跟着领路的士兵一进军营听到的就是将士对司佑锦的敬佩之声,“将军今日又来了,你刚刚是没有看见将军和飞鹰队操练的时候,十五个人啊,一起上去都没能打过。”
“啊?错过错过啊······”
“现在还在比试呢,咱们快去,还能看着。”
齐佩煊听着只是笑着跟着领路的士兵往里走。
“看,那是瑞王,和我们将军是好兄弟。”
不少士兵都注意到了齐佩煊的到来,这是齐佩煊第二次来镇国军的军营,第一次来的时候也只是匆匆的来找司佑锦商议朝政。
领路的士兵带着齐佩煊找到司佑锦,司佑锦此时正在和飞鹰队切磋。
领路的士兵本来想开口喊司佑锦的,可是齐佩煊却制止了。
“本王此番前来并不是有什么急事,咱们看看吧。”
只见司佑锦在十五个人之间站着不动,单手拿着长棍充做长枪,棍子的一头包裹着布团,上面有着面粉。
司佑锦脸上的鬼面具都遮不住他脸上的笑。
她的长枪耍的极好,势如奔马,十五个人一起上的时候,她的笑依然是那么自信。
枪若游龙,一笑破苍穹。
枪起枪落只见十四个人身上都出现了被面粉拍上的圆印。
在远处用弩箭想攻个出其不意的张昼射出了弩箭,司佑锦长枪一挥挡下,而后将长枪掷了出去。
原本打算射出一支弩箭就更换位置的张昼一惊,看着朝着自己飞过来的长枪暗道:不好,来不及躲闪了。
“蹲下。”
只听见司佑锦说了一句。
张昼立马就蹲下了身子,长枪从他的头上飞了过去,飞了一段距离而后落在地上,哪怕那一头包裹着厚厚的布团,还是插入了泥地。
这是个什么概念啊。
张昼过去拔出了长枪,上面的布已经被棍子穿透好几层,只剩下最外面的一层,最外一层还有一丝丝的裂痕。
张昼看着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要刚刚真的打中自己,自己得变成串子吧!
“你们都有不小的长进啊。”司佑锦笑着说道。
飞鹰队和一众将士都低下了头,是了,飞鹰队就算有长进还是敌不过司佑锦十几招,更别提是普通的士兵了。
司佑锦见众人都低下了脑袋,笑着说道:“只要有长进,那便是好的。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嘛。”
齐佩煊带着笑,眉眼间满是温柔。
“佩煊,你来找我何事啊?我正好也有事情要和你商议。”司佑锦突然开口说道。
齐佩煊一愣,此时的司佑锦是背对着自己的,她一早就注意到自己来了?
“是有些事情。”
司佑锦回过身,“好,飞鹰队带着大家继续操练,我们去主帐。”
张昼和飞鹰队的众人抱拳称是,司佑锦迈出了步子,带着齐佩煊去主帐。
“育荒的事情······”齐佩煊进了主帐也便开口了。
司佑锦闻言示意齐佩煊坐,齐佩煊坐在了司佑锦身边。
两个人坐下来说起了此事,一说便忘了时间,正午的时候张昼来送饭,可是等到他吃好了来收碗,却发现放在那的两碗饭根本就没动。
两个人只是在那里说着自己的,这个不行,那个不好。
他只是站在旁边一会,就听见了他们推翻了一个又一个想法。
可世间安得两全法?
“将军,王爷,要不吃完午饭再说吧?”
“昂好,你放那,我们马上来吃。”
司佑锦回答道,而后继续和齐佩煊说着,齐佩煊皱着眉思虑一会,还是将那个策略推翻。
张昼只好退了出去。
一直到用晚膳的时间,他去喊两个人吃晚膳,却发现两个人的午膳还是没动放在那。
“将军,王爷,该用晚膳了。”
两个人同时看向张昼,才从位置上起身,一边说一边走,而后端起了那凉了的两碗饭,两个人端了起来又回到了原本的案前坐着。
一个人筷子拿倒了,一个人一边吃一边说着可筷子上的菜掉了都没注意到。
张昼眼角直抽抽,此时晓红撩开帐帘走了进来,一边进来一边说道:“昼儿你怎么回事,怎么人还没喊来?”
晓红一进门看见这个场面,直接拍了张昼的脑袋一下,张昼吃痛的捂住自己的脑袋。
只见晓红走上前夺下了两个人手中的碗筷,两个人看向晓红,晓红无奈的说道:“将军,王爷!这饭都凉了!”
两个人微微一愣,很显然,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
“人是铁,饭是钢,一餐不吃饿得慌,晓红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这个道理还是明白的,二位吃完再来商议可好啊!”
两个人对视一眼,而后都笑了,“好好好。”
这才跟着出去和大家一起吃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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