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夕阳,总是格外的绚烂,哪怕是海岛出生的渔民,看多少遍也不会腻。
尤其退潮的滩涂,在夕阳的照射下,显现出五彩斑斓的色采。
将张青云所长和小舅陈冬青送走后,李多鱼坐在码头的石墩上,突然很想来一根烟,结果摸了摸口袋,发现烟全被小舅给薅走了。
李多鱼发现他们这些搞研究的,家庭地位都特别低,因为平常都在研究基地里,舅妈干脆把他抽烟的钱都给省了。
暑假的时候,码头这边玩耍的小孩特别多,有好几个拿着简易小鱼竿在那钓码头缝隙里的小石斑。
小胖墩也在码头这边玩耍,手里握着一根长杆抄网,后面跟着他的几个同学。
不停在码头边跑来跑去,见到有小鱼群后,立马就抄下去。
这种抄法,一般是十抄十空。
可到了夏季就不一样了。
春夏交接时,是有很多海鱼繁殖的季节,到这个时候,那些小鱼差不多也长大了。
为了躲避天敌的捕食,这些小鱼就会在近岸的地方活动,而码头这边则是最好的避难点。
一到繁殖的季节时,码头边上乌泱泱全都是这种小鱼群。
哪怕是小孩,只要手疾眼快,一网抄下去也能抄到十几二十条两指大的小鱼。
李浩然和他那几个同学捞得非常开心,没一会就抄了半个水桶的小鱼。
然后,将鱼提到了米老头那边:“老米,这个鱼多少钱收啊。”
穿着背心,摇着蒲扇的米老头一脸的嫌弃:
“这么小的鱼,捞它们干嘛,赶紧倒回去,再说这些码头鱼脏的要死,一股柴油味,老陆家那几个孩子,天天都蹲在那拉屎给它们吃。”
听米老头这么一说,几个小孩脸色有点难看,一想到这些小鱼是吃屎长大的,就忍不住恶心。
“有公厕不上,还往码头里拉,下次让我看见,把他屎都给打出来。”
米老头瞪眼道:“年纪小小的,怎么老想着打架,还有,没大没小的,我跟你们阿公是同一辈分的,要叫我米爷爷,知道没有。”
几个小孩面面相觑,随后对着米老头咧嘴道:“老米,老米,老米”
米老头黑着脸:“这么没礼貌,信不信,我告你们周老师去。”
“爱打小报告的,嘴巴会臭掉,我们才不怕那母老虎。”
听到这话的李多鱼,眉头微微一挑,轻轻咳了两声。
听到声音后,几个小孩朝他这边看了过来,发现是村主任后,一个个脸都黑了。
村主任是他们班主任的老公,这要是回去一说,他们骂班主任是母老虎,这就完蛋了啊。
小胖墩吓得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赶忙说道:“小叔,不是我说的,是张翰讲的。”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那个叫张翰的小孩,吓得脸都白了,当场哭了起来。
一旁的米老头乐道:“多鱼,还是你厉害啊,这群熊孩子,还得要你这样的恶人来磨。”
“我哪里恶人了。”
米老头笑道:“以前你跟阿贵在这里时,那流氓哨吹得可欢了,我孙子不乖时,我直接说让你修理他,瞬间比谁乖。”
李多鱼黑着脸,总感觉自己风评那么差,米老头贡献了一份力。
可能实际年龄比较大的缘故,李多鱼特别喜欢小孩多的地方,有他们在,就感觉特别有活力。
李多鱼舒展了下身躯,随着养殖项目越多越多,发现事情多到根本做不完。
接下来,最重要的,肯定就是烤鳗鱼这件事。
按照早期的规划,李多鱼本想自己搞一套烤鳗鱼的流水线。
可后来想想,没有多大的必要,因为鳗鱼烤好后,肯定是要封装的,而在这个年代,封装设备都很贵,大多数还是进口的。
就目前的鳗鱼规模而言,确实没有必要花这样的冤枉钱。
不过,李多鱼有其它的打算,目前跟岛国那边的合作才刚刚开始,双方正处于互相建立信任的阶段。
等将来贸易的产值上去了,鳗鱼养殖业也成规模了,说不定,都不需要他购买烤鳗鱼的流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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