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请!”刚刚与之交手让那二人面上一凛,对看了眼,身形一动让了开去。
寒枯接过剑,收入鞘中,看向那二人,尤有疑虑,稍慢了脚步,忽听一女子声唤“寒兄!”
抬眼看去。
见一妙龄女子着一身黄衫袅袅娉娉的走来,擦着前头人临寒的肩过,眸子含情,眼中只有这沧桑人,娇柔语音婉转道:“寒兄,这十三载未见,可好?”
“好,你怎么在此?”寒枯疑惑的看着眼前人。
“呵呵……”女子掩嘴轻笑起来,“来看看故人罢了,师兄看上去并无欢喜之意,是不愿见我这个师妹吗?”
说罢,低着眼叹了口气,含情眸子里竟圈起了泪花,生忍着不让落。
寒枯缓了缓语气,柔声说到:“怎么会?你回来就好!”
临寒停在不远处回转身看着二人,凉薄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游走,最后盯在了女子僵直的背脊上,带着戾气盯着女子的背影。
女子藏在袖子里的手紧了又紧,额上也冒出细密的汗珠来,真怕那女人发疯。
遂又一番想思,掩下落寞,嘴角上扬,抬头看着寒枯缓声说到,“师兄你多想了,我来,只是想看看绿萍。既然人不在,这就要走的。”
听言,寒枯眼里闪过一抹心疼,“师傅过世了,你……”
“唉”,随即又止住话语,叹气起来,面露痛苦的别开视线。
女子感受到身后越发实质的冰冷目光,莞尔道:“师兄不必自责,不论师傅在与不在,我都不会回去了。”
寒枯视线掠过女子乌黑发顶,直视着回望的临寒,低声问,“琼雪,你去看过书音了吗?”
女子点头道:“他过的很好,很是畅怀。”
“不瞒师兄,我此次前来除了看望绿萍,便是来打探师兄你的消息。没想到在此遇到了,世事误人啊!”女子说完抬眼看着寒枯,终是不忍说到:“告辞。”
旋即转身离去。
寒枯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想留,话到嘴边却换了他句,问到:“师妹,安居何处?此间事了,师兄去找你!”
琼雪听到声音顿住脚步,僵直的脊背从此刻柔软放松了起来,像是春日里的坚冰寸寸消亡,摊成水消失无痕。
‘师兄,这么些年来,你还是肯唤我一声师妹啊!’琼雪闭了闭眼逼出眼角的泪,轻声说到:“粤北云浮。”
“好,我记下了!”寒枯看着匆匆离去的背影,站了会。见身后久未离去的人,张了张嘴,“我以为你走了。”
“多年未见的故人,不多看几眼怎么舍得走!”临寒说着看了眼琼雪离去的方向,转身离去。
寒枯迈步跟上,与她并肩同行。
临寒看了眼寒枯,扯唇轻笑道:“想要去追便去,这粤北云浮可不定能藏得个琼雪。”
“你什么意思?”寒枯拧着眉问到。
“什么意思,你问我什么意思,当年若不是她,师傅会这么早仙逝?今日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放过她,可不代表我知道她在哪却不去寻她首级,呵!”临寒说着抬头环顾了整个天下楼一圈,脸上挂着冷笑继续说到:“这天下楼也真该换换了!”
寒枯冷眼看着,好心提醒,“天下楼可不是你想动就能动的,天下楼名义上是莲尘当楼主,可那是云舒的人。四主使岂能遂你愿,换吗?”
临寒闻言脸色苍白,低声自语:“是了,我倒忘了,我这个门主就是个空架子,四主使才是离忧谷做主之人,你说……我怎么忘了?”临寒眼眸黯然,抬头望向寒枯失声问到:“你说我怎么忘了!”
寒枯看着眼前的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闭着嘴不说话。
绿萍从西苑拐出来,听到有女子的声音,虽离得远,但她是习武之人,其中内容却也听得一清二楚,心中不禁猜测是谁在这天下楼喧闹,脚却往声源处走去。待看清了说话之人,心中疑惑更甚,当即绕了出来。
寒枯早知道有人来了,看过去口中却惊疑出声,“是你?”,而临寒因过于激动待人出现了才发现,当下冷着眼看过去,“这是怎么了?走了一个琼雪,倒又来了一个绿萍。”
绿萍当下身型一震,“什么,琼雪来过?”当即又摇头否定,“不对,琼雪不是死了吗?”
“你说什么?琼雪怎么会死?”寒枯惊讶的盯着眼前人。
“你倒是真会开玩笑,我的眼睛可清明着呢,琼雪这个背叛师门欺师灭祖之人,我可不会错认!”临寒揉满星辰的眼里盛上了不屑和讥讽,却也没坏了她周身气质,大抵她这样的人,做怎样过分的事,都不会惹得人太不满。
“我道是谁,原来是临寒,临门主。可惜啊!我早已不是离忧谷中人,要我说,这世上我最不服的便是你临寒当了离忧谷门主,要不是琼雪执意离开,怕轮不到你!”绿萍眼含冷色看着他处说到。
“绿萍。”
一道女声传来,清润悦耳。
寒枯看了过去,一素色衣裳的女子施展轻功如浮萍般飘了过来,心中不禁惊诧武林道中何时有了这么一位妙人使得一手好轻功,与临寒也不妨多让。
见女子停在绿萍身前,寒枯悄悄打量起来,见女子朱唇皓齿、眼眸清亮,一道柳眉似娉似蹙,清丽至极。
素衫女子笑得轻柔,打量了一眼寒枯说到:“寒枯,寒衣飘门血,……寒公子幸会。”
寒枯心中惊讶,口中谦谦,“姑娘,身手不凡,恕寒枯鄙陋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寒公子,我可当不得你这一句一句姑娘姑娘的喊,已是昨日黄花之人,怎可污了这姑娘二字。”女子笑着回到。
“不知……”寒枯疑惑出声,不料被女子笑声打断。女子笑得花枝乱颤,良久才感慨到:“这武林道中竟还有你这般人物,难得难得!”
转眼看向临寒嘴角含笑说到:“临门主可是不好受?也是我这一上来,见有人对我的小绿萍动手,心中气愤难免关心则乱,对临门主不敬了!”
临寒看着眼前的女人,心里气得发昏,‘这是我离忧谷的事,与你花宗何干’
女子也不点明身份笑盈盈的打量着临寒,张了张嘴说到:“临门主定是个聪慧的人,不然,幽珠怎会让你当了这个门主,不知与那绿萍的好姐妹琼雪相差几毫。嗯……呵呵……”女子说着掩唇笑起来,声音轻灵,如泉水叮咚悦耳。
“姐姐你说笑了,琼雪怎比得过临门主,临门主贵为一门之主,自然不是琼雪这般无门无派的武林儿女可比的。”绿萍边说边笑走过去挽住女子的手,亲昵得很。
寒枯苦着一张脸揖手告饶,“原来是花宗圣祖,花水月前辈,寒枯愚拙,看前辈身姿出群、清雅,误认了,还望前辈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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