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官员很快走马上任,前朝后宫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在这种氛围下,秦逸在朝堂上宣布了新政策,虽是有反对之声,但凭着秦逸的独断专行,大手一挥,又有萧厂公的大力支持,这事也就这么定了下来。
本来商人见提税是极其反对的,但又见商人之子也可科举入仕,反对态度纷纷变成了支持。
要知道,很多商人之子学问不差,之前因为政策的门槛拦着而不得科举,如今这拦路的门槛没了,就算缴纳再多的税,他们也愿意。
而百姓知道免了人头税、减了田税之后更是喜极而泣,激动的直接跪在地上朝着京朝的方向大呼皇上万岁。
自此,秦逸也算是担任皇上以来在百姓心中得到了第一次民心,建立了第一个威望。
“皇上,萧厂公,您二人是没看见呐,那皇宫外边的百姓跪在那久久不愿意离开,侍卫赶都没赶走,直跪在那给皇上您嗑了几个响头才走的。”
秦逸听了小李公公的话,虽觉得可能有点夸张的成份在里边,可他还是很高兴,直道:“好好好!”
说完,还拉着萧鹤笙的手问道:“鹤笙,高不高兴?”
萧鹤笙勾唇看他,回道:“高兴。”
他对于小李公公说的百姓的反应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可高兴的,他高兴的是小皇帝看起来很高兴。
虽然两人高兴的事情不同,但都很高兴就是了。
秦逸又对着小李公公说道:“你去跟侍卫说,赶人的时候别伤了人,如果只是磕几个头就走就不必赶了,人这么多,万一不小心发生踩踏事件就不美了。”
小李公公心情也很好,他就是农家出来的,自是知道普通百姓的苦,虽然他也怨他父母当时卖了他,可如果朝廷没有这么高的税,说不定,说不定当初他父母就不会卖他了呢。
他擦了下微红的眼角,高兴的传话去了。
秦逸坐在那里跟萧鹤笙感叹到:“百姓真是容易知足啊。”
只是减免个税激动成这样。
萧鹤笙笑了下,附和道:“是啊。”
其实,小皇帝并不知道他这条政策有多好。
百姓想要的不多,无非的是吃的饱、穿的暖,住的好。
这条政策一出,光是免了人头税就让他们每年的压力大减。
这足以让他们感恩戴德,皇宫外争相磕头也不足为奇。
要知道,一个人的人头税可就是120钱,五口之家的人头税便要600钱,这对于靠种地为生的百姓来说,并不是一笔小数目。
积少成多,省了这个钱,他们也能在久不见荤腥的饭桌上见点荤腥,送自己疼爱的孩子去学门手艺,生个不大不小的病也敢让郎中给看看了。
如此,怎能让他们不激动。
新政策颁布之后,秦逸和萧鹤笙又确定了今年加试恩科的考题,等忙完之后,也就到了农历八月十五,中秋节。
秦逸本来想去御花园里和萧鹤笙对月饮酒,可又一想,这个月份晚上的天气已经很凉了,萧鹤笙又是个怕冷的体质,便歇了念头。
他让小李公公将堂屋的窗子打开了一扇,然后坐在堂屋里跟萧鹤笙品酒观月。
屋内点着几个立灯(木制的,灯罩内用的是灯油),外边一轮圆月,旁边坐着爱人,秦逸觉得幸福大抵如此。
他拉着萧鹤笙的手,轻轻摩挲了两下,笑着说道:“鹤笙,我觉得我好幸福啊。”
萧鹤笙唇角微微扬起,端起酒盅,抬头望向天上的明月,抿了一口酒道:“我也是吧。”
他语气有着不确定,自小,他就不知道幸福是什么。
秦逸将凳子搬的离萧鹤笙更近了些,揽住他的腰,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天上的明月,然后,肯定的说道:“你也是。”
那些萧鹤笙不能确定的幸福,都由他来帮着萧鹤笙确定。
两人就这么赏着月,喝着酒,不知不觉间竟有了几分醉意。
秦逸看着脸蛋有些红扑扑的萧鹤笙,嘿嘿笑了两声,站起身子,弯下腰,一把托起萧鹤笙的屁股将人抱了起来,然后,向寝室走去。
喝的有点多的萧鹤笙没有动,乖乖的让秦逸抱着,中途还要低下头不停的亲着秦逸的嘴。
把秦逸亲的直冒火星子,感觉自己一下子就要燃起来了。
他抱着萧鹤笙大步的走到了床榻边,带着人一起滚进了榻里,抱着人就亲了起来。
手上也一直没闲着,解着萧鹤笙的衣服。
萧鹤笙先是轻微抗拒了下,而后顺从了下来。
乖乖的被亲,乖乖的任小皇帝脱他的衣服。
秦逸将衣服脱到一半时,摸到萧鹤笙的胸口处有块伤疤,他停下了亲吻的动作,借着月光看向胸口的伤疤处。
他知道这个伤疤怎么来的,那时他已记事,萧鹤笙就是凭着这个伤疤得到了先皇的赏识。
伤疤在月光下看着有些狰狞,可以想象当时伤的极深。
他低下头,怜惜的在萧鹤笙的心口上伤疤处亲了一口。
这个吻似羽毛一般,轻飘得好似没有实感。
萧鹤笙却被这个带着怜惜的轻吻亲得心中犯起酸来。
单凤眼发红的直勾勾的盯着小皇帝,眼泪怎么也忍不住的顺着太阳穴就流了下来。
当年,他六岁的时候哭着哀求家人不要卖了他,可家人无视他的哭泣哀求还是卖了他,他那时就知道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
宫刑的时候,他没哭。
伤口溃烂的他躺在床上等死的时候,他没哭。
手上被金丝碳烫的一点好皮都没有时候,他没哭。
为救先皇胸口中了一箭生命垂危的时候,他也没有哭。
现在,居然因为一个轻吻,就忍不住心里心酸,抑制不住的流下眼泪。
秦逸没想到萧鹤笙会突然哭,刚才的那一身的火星子就像被温水‘刺啦’一下浇灭了,哪还有心思继续下去。
他平躺下来,侧身心疼的将萧鹤笙抱进怀里,轻抚着他的后背。
感受着胸前传来的湿意,他没有说‘不要哭’,就这么默默的陪着他。
情绪积攒的久了需要发泄,发泄出来也好。
萧鹤笙也只是一时情绪有点失控,很快的收敛起来。
他将埋在小皇帝胸前的头抬了起来,直直望向小皇帝,说了声:“要我。”
在这个家家团圆的日子,他也渴望着有个家人。
以后,小皇帝就是他的团圆,他的家人。
秦逸看着仰头望着他的萧鹤笙,一双好看的单凤眼眼中泪意未干,眼尾泛着红,嘴上说着让他要他的话。
刚才被浇灭的火星子一下子复燃起来,直把秦逸烧的噼里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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