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99的这段经历,不过是她成长人生中的开胃菜。昭辛云的出现,只不过是天道给6699安排的新手保护外挂。如果没有昭辛云,6699一出现在监狱,就活不了多久。
天道的偏爱就是如此。
但其实所有的事情是对向的。
天道会安排昭辛云一个外来者干涉6699的人生,那就证明有对照组,在6699的敌对方,也出现了外来的入侵者,企图扰乱天道安排的轨道。
说到6699的成长史,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昭辛云只是短暂的出现,随手的出手帮衬,等功成身退,自然是要开始新的征途。
袁烈虽然没有听昭辛云的话亲自把6699送走,但6699身边出现的人已经初现端倪,袁烈就这么看着6699什么都不知道还跟个傻子一样坐在昭辛云床边哭的蠢样。不由得有些嫌弃。
其实他也有点不理解这小妮子有什么作用,搞得外面里面如此腥风血雨。
只要昭辛云在6699身边,就算是隔着一间病房,昭辛云也是有看住她的机会。袁烈想通后便也没再管6699身边出现的人,而是尽心尽力的照顾昭辛云。
如果把这个监狱的范围分成三环,里面第一环则是监狱中心,这是最为严防死守的地方,也是最鱼目混珠的中心。里面戒备森严,在关键位置上,都有监狱安排的隐形摄像头,是犯人无论如何都发现不了的地方。
二环是监狱的办公区范围。是所有狱警的专属岗位坐班的位置。
三环则是狱警的生活范围,几乎三百六十度都是狱警的生活痕迹。也是这三环里最为散漫的区域,医务室,则就存在于二环和三环之间。
是最为合适有动作的位置。
6699叽叽喳喳一大堆,也不知道为什么,昭辛云总觉得6699有点神神叨叨的,她看着6699目光木然的扯东扯西,说了什么估计她自己也不知道。
昭辛云觉得有点吵。袁烈也觉得6699待得太久了,叽叽歪歪大半天,他已经给了6699两个小时的叙旧时间,已经是够够的了。
他走过去,把6699赶出去,终于算是把昭辛云给解救出来了。昭辛云累的闭上了眼睛,袁烈不满的坐在昭辛云床边:“怎么,又要睡?”
开了瓢的脑袋当然是容易累的,袁烈叹了口气:“你这都躺了一个月了。老杨说你现在应该尝试起来多走动走动,天天躺床上,人都躺废了。”
昭辛云不想动那就是不想动,反正又没到她出手的地步,既然想睡那就睡,再说了,袁烈每天晚上大半夜的摸上床摸来摸去,那急色的模样,真是连一个病患都不放过。
袁烈拿起一个苹果削了起来,只是这手太笨,以往他吃苹果都是直接咬,哪里搞得这么精贵,要不是因为昭辛云。他懒得搞这些。
他把削了一半的苹果捏在手上,捏了捏昭辛云的手:“起来,吃点水果。”
昭辛云慢悠悠的坐了起来,拿起苹果酒慢悠悠的吃了起来,袁烈看着觉得可爱,凑过去,抓着昭辛云拿着苹果的手,在人家嘴上啄了一口,笑的痞气:“真甜。“
“”
袁烈哼哼几声,昭辛云继续嚼着苹果。等慢慢咽下去,她才出声:“是不是差不多了?”
最近昭辛云感觉到了自己身边出现一些奇怪的人,无论是冲着昭辛云来的还是6699来的,对于她们两个人的处境来说,都有些危险。
袁父估计还是会怕夜长梦多,这段时间应该会想办法把人引进来,然后让6699出去,只要这个烫手山芋出去了,监狱也就算是安生了。
袁烈看着昭辛云,挑眉:“你为什么那么关心她,你也不多关心关心自己,就你现在这个身板,能干什么?”
昭辛云又咬了口苹果,袁烈都素了一个多月了,天天逮着老杨后面问昭辛云现在情况怎么样。老杨就说醒了就会越来越好,什么时候好全得看个人恢复情况。
这话可把袁烈憋坏了,这段时间他可算得上是亲力亲为的照顾昭辛云,每天都要去看看昭辛云恢复的怎么样,好不容易觉着这段时间昭辛云精神头不错的样子,就动手动脚。谁知道人家可会装傻,就是装死不动。
袁烈也不好意思强迫一个病人,一时左右为难,痘痘都冒出来了好几个。
昭辛云咔嚓咔嚓的吃完一个苹果,袁烈就开始劝昭辛云下床走走,昭辛云也拗不过袁烈天天在自己耳边念叨,感觉今天状态还不错,就这样被袁烈拉下了床,跟扶着位娘娘一样,慢慢的往外走。
但是确实,长时间的不走路会退化一些感知功能,昭辛云也是走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找回一点脚落地的感觉,这么看自己之前积分加在身上的东西还是少了。
系统此时出声。
-每个世界的规则不一样,天道会根据世界背景情况,降低你某些身体外挂比例,确保不超标不异常,你才能出现在这里。
系统说完,来了句。
-你这次过来,被压了百分之十的额外加成。
昭辛云闻言,扯了扯唇。
真狗。
但其实就算是压了百分之十,昭辛云的能力在这个世界也是远超于大部分人的。所以也没有什么好编排的。
只是走着走着,袁烈就开始带着昭辛云走楼梯。她停下来,看了眼袁烈,袁烈对视着昭辛云:“多走走,你都懒成什么样了。”
昭辛云开始认命的走楼梯,一步一步的走,从一楼走到二楼,再走到顶楼,顶楼风景好,袁烈把人扶到栏杆边上,今天天气不错,天空碧蓝一片,隐隐几片云层挂在天边,像是毛笔随意一甩的点缀,袁烈笑着搂着昭辛云的腰,把人抱着,然后指着对面只能隐约看到的几栋楼房。
他对昭辛云温柔笑道:“我在那里买了房。”
说完,他下巴放在昭辛云的肩旁:“十二楼,朝南,两居室,精装修,等你出来了,我们就住进去。 ‘
他期待的看着昭辛云望向远处的侧脸。神色温柔,语气尽是对未来的向往,他看着昭辛云的脸,昭辛云却没有回应,袁烈亲了亲昭辛云的侧脸,很轻很轻的问。
“行不。”
---袁烈只是囫囵一指,昭辛云却看着远处那黄皮楼房出神,这小子说买房就买房,倒是让昭辛云无奈的笑了出来。她侧头看了袁烈一眼,袁烈那小眼神此时讨喜的很,昭辛云轻声道:“一天天想些什么?”
袁烈有些小别扭,他咳了一声:“早晚的事,现在的男人,谁不弄个房再来找老婆,是不是。”
昭辛云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抬头再看了眼远处的楼房,却垂下了眸子。
害,怎么办,这次有预定任务,还真没有机会去看看袁烈说的,十二楼,向阳精装两居室呢。
想到这,她垂下眸子。侧身扯了扯袁烈的手:“回去吧,走了好久有点累了。”
袁烈有些失望,他看着昭辛云,却窃不见昭辛云的真实想法。他抓着昭辛云的手腕,深吸几口气,脸色有些不好,但他却没有直接问,而是轻声询问昭辛云的意见:“怎么,不喜欢?”
昭辛云有点奇怪这个问题,又没真正看到,哪里有什么喜不喜欢,所以她换了个委婉的语调:“有机会,去看看。”
“你想看什么时候都可以。”袁烈有些执拗,昭辛云也很认真的看着袁烈:“现在不行。”
讲道理的时候袁烈觉得不好听,不讲道理的时候他又觉得答案很不得劲。现在他觉得昭辛云的话就没一句他爱听的,气得不行。
但是袁烈这个人生气就是瞪着你不说话,耍小脾气的时候还是相当的少,但昭辛云说的确实是实话,现在在监狱里都不安全,别说去外面了。
袁烈心里哇凉哇凉的,昭辛云见袁烈生这个闷气又不说话,瞪半天也瞪不出个所以然来,昭辛云摸了摸袁烈额头的伤疤,男人头发长起来了,头发丝还挺软,昭辛云也没说什么,她拉起袁烈就要离开。袁烈走到门口把门一关,翻个身就把人摁在门上了。
昭辛云脑壳有点痛,但是还能忍。
袁烈这脸臭的很,他对昭辛云狠声道:“就在这做。”
昭辛云看了看四周,摇头,不想,她是个病人,袁烈不依,非要磨,就这么在楼顶磨了半个月,昭辛云也有点被磨得没脾气了。
干脆就顺了袁烈的意。
袁烈刚才虽然被昭辛云拒绝,但是眼看着昭辛云对自己没有办法纵容自己的模样又觉得满足。
他算是看透这个人了。
跟她做这个事,她不愿意的时候就要磨,不是磨到她心软,而是磨到她不耐烦,要想这场风花雪月持久一点,那就要缠,吵着抱不住她为止。
哎,就是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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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99那天被人带走的时候,昭辛云和袁烈就站在阴暗处看着,少女被熟人带走,一脸迷茫不知所措,可时间紧急,也不等6699反应,人就被拖走,昭辛云和袁烈在暗处默默地点燃一根烟。
到了这里,昭辛云的任务就算结束,剩下来的就是收尾,好在,昭辛云的收尾也有名头,不需要她去多想,只是可苦了袁烈。
袁烈烟抽的凶,其实主要的原因还是今天他爸又特意打了个电话警告袁烈。大概的意思是,昭辛云这条命监狱保不了,如果袁烈非要掺和这件事,那就没有人给他用。
这是袁烈第一次感受到了孤立无援的恐慌,虽然不是对他,但是对上昭辛云比对着他来还要让他害怕。
袁烈苦笑的想,难怪他爸总是说他还没长大,心不够狠。还不知道社会的残酷,他之前不懂这个意思,现在反倒是悟到了几分。
在监狱混了这么久,原来所有人敬重他的原因是因为,他是他爸的儿子。
孩子都是会长大的,袁烈的转折点并不晚,但显然有些残酷。袁烈看着身边的人,突然轻笑道:“哎,我们私奔吧。”
我们私奔吧。
去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我们互相守着对方一人。找个荒山野岭,种田度日,可能等个三四五年,他们淡忘了你我,我们再重新出去感受新世界的繁华。
就是会辛苦一点
昭辛云看着袁烈的眼睛,那一刻她眉宇轻柔,咬着烟,看向了外面的月亮。
今天的月亮像个钩子,不太适合承诺,容易不圆满,袁烈抽完了一根烟,猝不及防的拉起昭辛云就开始奔跑。昭辛云一向是个稳重自持的性格,这样疾风一般的奔跑,显然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
跑起来带起的微风,扬起发尾,她看着袁烈的后脑勺。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能说是真正的懂了些什么东西,而是她感受到了一些,她不能亵渎的东西。
袁烈把昭辛云推进了一辆车,他跑到驾驶座连安全的都没系,启动车辆就这么冲出了监狱,一路上畅通无阻,显然就更加诡异。
袁烈笑着道:“我们找个地方躲一躲,等我爸处理完这些事,我们再出来,就没事了。”
那少年,你还真是天真。
但人嘛,总是需要一些好的结果来安慰自己。袁烈在赌什么昭辛云并不知道,她没有说话,只是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看着面前的道路。
如果说那所监狱是地狱,这条没有一丝灯光的道路就是通往地狱的甬道。袁烈想带着昭辛云往外走,显然不会那么顺利。
前面出现了一辆等候已久的吉普车,连灯都没开,袁烈看到了,所以靠的越近,他脸色就越难看,眼见对方没有半点让道的意思,他猛地扭了一下方向盘,就朝着崎岖不平的地段开去,但坡度太高,有树木阻拦,就像是故意告诉袁烈他们的一切没有得到任何人的祝福。
所有的坎坷都是劝慰袁烈停下来的忠告。
袁烈还是太嫩了,也太年轻了,想的不够周到,做事也太过冲动,他撞了树,车熄了火。他狠狠的开了车门,把昭辛云有些粗鲁的从驾驶证拽下来。
全身都紧绷到,如一只随时要发起撕咬的猎豹。
有人拿着手电慢悠悠的走了过来,为首的男人看不起样子,但穿着笔直的唐装,有枪在他身后举起,袁烈胸膛起伏,不发一言。
“小烈,过来。”
袁父轻言慢语,袁烈充耳不闻。
可袁烈的虚张声势哪里能抵抗的了袁父的手段,袁父只是笑了一声,他抬起了手枪,再次说了一声:“过来。”
袁烈挡在了昭辛云面前,他叫道:“就一次,爸。”
袁父闻言,叹了一声:“爸,刚答应的交易,现在反悔,以后在道上怎么混,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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