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瑶瑶将廖荣那尊“活宝”小心翼翼地送回松鹤居,仿佛送走了一位即将引发风暴的龙王。
转身之际,脸上的温柔瞬间被一抹无奈与坚决取代,仿佛川剧变脸般迅速。
她立刻吩咐身边的人,安排几个机灵点的侍卫,暗中保护老太太。
并且向她汇报太太的一举一动,事无巨细,都要第一时间报给她知道。
她见人都下去安排了,揉了揉发痛的额角。
如果她不看牢这老东西,辰王府怕是要变成动物园,天天上演‘猴子称大王’的戏码了。
然而,即便是刘瑶瑶布下了天罗地网。
辰王府的日子还是过得热闹非凡,堪比庙会。
林侧妃,那位以温婉着称的美人,如今却成了老太太手下的“常客”。
不是被罚跪到夜深人静。
就是被剥夺了用餐的权利。
偶尔还能见到她顶着一张五彩斑斓的脸,在府中穿梭,活像是一幅行走的抽象画。
这还不算完,最让刘瑶瑶头疼的是。
林侧妃的回门宴,这本是展现王府和睦、彰显家族荣耀的大好时机。
却被老太太那突如其来的“惩罚”搅黄了。
林侧妃的回门之日,本该是风光无限。
却未曾想,这扇门成了她难以跨越的鸿沟。
林侧妃不能回门,林尚书携着夫人直接来看她。
林尚书与夫人,满心欢喜地携着厚礼,欲为女儿撑腰。
却未曾料到,会在辰王府的门槛前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尴尬。
廖老太,以“规矩”二字为信条,如同守护城堡的巨龙,横眉立目地站在门前。
她双手叉腰,一副“此路不通”的架势。
她的声音穿透了门缝,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强硬。
“哼,说得好听是侧妃,但说到底,还不是个妾嘛!”
“妾有妾的规矩,哪有妾回门的道理?我廖老太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这样的笑话!”
林尚书,平日里温文尔雅,以礼待人。
此刻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脸色铁青,额上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
他试图以理服人,奈何廖老太的“歪理”一套接一套。
愣是让他这个礼部尚书也找不出反驳的缝隙。
“林尚书啊林尚书,你身为朝廷重臣,怎的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你养的姑娘不懂规矩,我这当长辈的自然要教,你非但不感激,还上门来兴师问罪,这是何道理?”
廖老太一番话,说得是义正言辞,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受害者。
林尚书被怼得哑口无言,心中那个憋屈啊,简直比吃了黄连还苦。
他环顾四周,只见王府上下,无论是侍卫还是丫鬟,都低着头,憋着笑。
仿佛在看一场免费的闹剧。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最终只能怒甩衣袖,留下一句“哼,我们走!”。
便带着夫人,在众人或同情或嘲笑的目光中,狼狈离去。
这一幕,恰好被听到风声的刘瑶瑶看在眼里。
而刘瑶瑶不知道的是,她的身后是哭哭啼啼的林侧妃和刚回府的凌宸羽。
刘瑶瑶想着该怎么弥补今天在王府外的的名声。
转身去准备时,一阵细碎的哭泣声悄然传入她的耳中。
她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林侧妃正依偎在一棵老槐树下。
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滴滴滑落,那张平日里温婉可人的脸庞此刻布满了哀伤与无助。
她身边是举手无措的凌宸羽。
“哎呀,林侧妃,怎么哭成了小花猫?”
刘瑶瑶故作惊讶地走了过去,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试图用幽默化解这沉重的气氛。
林侧妃抬头,见是刘瑶瑶,泪水更是汹涌而来。
仿佛找到了可以倾诉的港湾。
“王妃姐姐,我……我只是……”
她哽咽着,话未说完,又泣不成声。
刘瑶瑶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慰。
“好了好了,别哭了,再哭下去,这辰王府的池塘都要被你淹了。”
一句话,让原本沉重的气氛瞬间轻松了不少。
凌宸羽眉头微皱,看向刘瑶瑶的目光,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他走到两人面前,轻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刘瑶瑶见状,连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要说了一遍,末了还不忘加一句。
“王爷,您看,这林妹妹可是受了不小的委屈呢。”
凌宸羽闻言,目光在刘瑶瑶和林侧妃之间流转,最终停在了林侧妃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上。
他轻叹一口气,伸出手,温柔地拭去林侧妃眼角的泪水。
“此事本王自会处理,你且放宽心。”
林侧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轻轻点了点头。
刘瑶瑶的心,就像被细雨绵绵的春日午后突然飘来的一片乌云遮住,那失望之情,浓郁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先是感兴趣,再是心疼,接下来是不是就是心动了?
突然间,刘瑶瑶没有一丝动力。
她自嘲一笑,暗道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起来。
她有些颓然地朝凌宸羽行了个礼。
“那这事,就交给王爷处理了,妾身告退。”
她的话语中不带一丝温度,仿佛只是例行公事般地完成了这句话的叙述。
随即,她轻轻福身,以一种近乎逃避的姿态,转身欲离。
凌宸羽心中一咯噔。
他从未见过刘瑶瑶如此模样,那淡漠中带着一丝决绝的背影。
让他心头莫名一紧,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失去。
他下意识地想要追上去,问个明白。
但就在这时,林诺儿的哭声却如同利刃般划破空气,更加凄厉而绝望。
硬生生地将他的脚步钉在了原地。
“诺儿……”
凌宸羽低低唤了一声。
偏偏这一声被刘瑶瑶听得真真切切,她的脚步不由自主一顿后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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