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俺从这两个家伙进来的一瞬间,就怀疑他们的身份。
那东土大唐远在数千里之外,就凭他们两个怎能跨过这无尽的深山密林,一定是冒充的。
就是为了来我寺中骗吃骗喝。”
这话音一落,顿时匍匐在地,对着那金池长老磕头呼喊的说道。
“方丈啊,你可不能被这两个贼人给骗了。
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不但好吃好喝,还以袈裟相赠。
万一他拿着方丈的袈裟外出行骗,那岂不是连累了方丈,这数百年来的德行吗?”
一时之间,那附和之声袅袅不绝,那孙猴子顿时呲牙咧嘴,岂能受得了如此鸟气。
一声大吼。
“尔等给俺老孙闭嘴!”
一个起身,宛如闪电般,便打开了那行囊,那唐三藏欲要阻止,都已然来不及。
所有人的目光也,也被那孙悟空的行动所吸引,顺势探了过去,就在这光天化日,大日高悬,那殿中一片明亮之际。
随着那孙悟空解开包裹,那一道刺眼璀璨的无量佛光猛然乍现,如日如月如璀如璨,闪烁间宛如星辰摇曳,聚拢间又如大日浩瀚,
无数沙弥一声惊叫。
“啊,我的眼睛!”
唯有那金池长老,双眼圆瞪,目光炯炯,死盯着不放。
那眼眶已然通红,即使被那光芒刺激的两行清泪滚滚而下,依旧眼睛都不眨一下。
只是死死盯着,随着那袈裟在孙悟空的手中抖动而闪动,宛如陷入到了魔愣一般。
那一旁的唐三藏万般无奈只能拨动着手中的念珠。
而那出了一口邪火的孙悟空,却是无比得意的继续说道。
“嘿嘿,老头,和我师傅的袈裟比起来,你那袈裟是不是都是破烂呀?
莫急莫急,如你等所见,这只是这锦襕袈裟微不足道的一面。
此袈裟乃是万年蚕丝辅以天地灵火,又经九天神女纺织而成。
其上有七宝点缀,万佛祝福。
着此袈裟,不入沉沦,不堕地狱,不遭恶毒之难,不遇虎狼之厄……”
此时的场中已然一片寂静,纷纷目光呆滞浑身颤抖的凝视着那孙悟空手中的锦襕袈裟。
而此时的金池长老不但那双目之中那泪水滚滚流淌,就连那嘴角处都多了一丝的晶莹。
“菩萨保佑啊,当真是菩萨保佑啊!
一定是菩萨觉得老衲诚诚恳恳为其操持了数百年的鼎盛香火,这才让这东土圣僧千里迢迢将此袈裟带到我这观音禅院。
以此慰劳我这数百年的功劳啊!”
顿时,那金池长老看向锦襕袈裟的眼光愈加多了一丝舍我其谁的狂热与坚定。
突然一声悲恸的哀嚎声,贯穿了整个大殿。
“哎~呦~喂~
痛煞老衲呀!”
这哀嚎简直就是捶胸顿足,那一旁的孙悟空都忍不住挑了挑眉头,生怕这个老家伙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嘎了。
此时的唐三藏同样吓了一跳,连忙扶住那浑身颤抖的金池长老。
“长老何至于此?”
有了那唐三藏的宽慰,那金池长老似乎更加悲伤了起来。
“圣僧不知啊!
老衲活到了这个岁数,自认为已经是见多识广,如今见到了圣僧的袈裟,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
同为出家人,老衲自认为诚诚恳恳,数百年侍奉于菩萨座下不敢稍有怠慢,居然连这像样的袈裟都没披过。
老衲算什么出家人,当真是白活了呀。”
这把说着,那眼眶之中的泪水狂飙而出,当真是看者伤心,听者流泪。
那数十位徒子徒孙,似乎被吹响了号角般,全部匍匐在地,跟着那金池哀嚎痛哭。
一时之间,就连那舌绽莲花的唐三藏都颇有些束手无策之感。
而此时的孙悟空,此时却是毫不在意的直接说道。
“你这老头好没志向,不就是件袈裟吗?
俺老孙做主了,借你一晚,让你看个够!”
这话音一落,那场中的哀嚎之声,顿时一静。
只见那金池长老宛如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握住了那唐三藏的臂膀,那浮肿的眼睛火热期待的凝视着唐三藏的面庞。
“圣僧,此言当真!”
而此时的唐三藏,真怕自己万一开口拒绝,这200多岁高龄的金池万一承受不住,自己就真的罪莫大焉!
犹豫了片刻,也不得不点头应允。
达成所愿的金池,紧接着可谓是宾主尽欢,仅仅半场,那金池便借口自己老迈昏聩,体力不支,迫不及待回了卧房。
待宴席撤去,那偏殿客房之中。
那唐三藏一边拨动着念珠,一边眉头微皱。
而那一旁的孙悟空似乎看出了自家师傅的担忧,却是毫不在意的劝解道。
“师傅勿忧,左右不过是一群凡人罢了,在俺老孙的眼皮子底下,又能掀起多少风浪?
明日一早,量这些凡夫俗子也不敢不还!”
而此时的唐三藏也停下了手中拨弄着的念珠,轻轻摇头的叹息道。
“为师并非不信你的神通,所忧虑并非担忧那金池长老将那锦襕袈裟据为己有。
只是为师觉得那金池长老虽然已是数百年高龄,依旧六根不净,对些许俗物执念过深,简直不似佛门中人。
万一因为这袈裟之缘故,恒生波折,岂不是你我师徒之因果?”
听到此言,那孙悟空只觉得头脑烦躁,可是依旧出言宽慰道。
“师傅且放心,明日只要那些和尚不过火,俺就放了他们一马。”
听到自家徒弟如此保证,那唐三藏微微点头,才算稍微放松了几分。
唐三藏心中可是清楚,自家这大徒弟,性格火烈,又易冲动,可不是个好相于的。
而此时的另外一边,那金池长老的住所之中,虽已至深夜,依旧是烛火通明。
那爱不释手,把玩了半夜的金池长老,突然悲从中来再次哭嚎了起来。
那一旁侍奉着的胖瘦和尚,不由得凑上前去。
“祖师何至如此悲伤?”
那金池收敛了几分哭意。
“可怜我金池修佛数百年,一心虔诚侍奉菩萨。
为其修金身盖殿宇,操持香火。
可以说,天上地下没有比我金池对菩萨更为虔诚的了。
可是那唐朝的和尚不过区区二三十年,喊他一声圣僧,他就真成圣僧了?
这满天诸佛待其何其厚,待我金池又是何其刻薄!
每每思之想之,岂能不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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