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夙微生模样吓得心狠狠一跳,殷榕山也脸色难看回道:“放肆!你以为你是谁,也敢直呼本郡主名字!”
“你不过是父王安排来保护本郡主的一条狗,也敢——”
她怒意冲天斥责,还未说完,眼前人影已不在。
夙微生跃出窗外,大雨之下在草中寻找,不知玉佩被扔往何处去了。
雨水很快便又湿了他衣襟,脸上,他却全然不顾,只是眼睛紧紧搜寻草中,动手去拨开一丛丛。
殷榕山的怒意在看到夙微生难得的狼狈时多少有了些畅快,方才她用力掷出,那玉佩即便找回说不定已是碎了。
冷嗤一声,她漠然看着那人在雨里不停寻找,返回了自己房间。
……
轰隆——
天边一道闪电划过,院中草丛被照亮片刻,随之又恢复黯淡,廊下的灯笼照不到此处,目视极难。
夙微生疯了一般找着玉佩,雨水顺着脸颊滑落,入了眼不适,视线也有些模糊了。
四下房门紧闭,连罚跪的侍女也已不在,夙微生心跳如雷,明明应该就在附近,却怎么都找不到。
“在找这个?”
忽而身后响起一道声音,混在雨里失了真切,夙微生疑惑回头,看到夜色下一道黑色的影子。
黑影颀长,比夙微生高出不少,全身拢在黑色斗篷之中,完全看不到面容。伸出的手指白皙修长,带着雨珠,捏着的正是夙微生在找的那枚玉佩。
夙微生眸色瞬时欣喜,平日的警觉全无,“是它!”
他伸手去接,那黑影也便递给他,等得玉佩安全握在手里了,他才感激道:“谢谢。请问阁下是谁,为何来此?”
殷榕山与梁宁使臣入住,为了保证她的安全,御景煊让李皓天在使馆安排了不少高手,寻常人难以进入。
“路过。”
裹在夜色里的黑影声音清淡低沉,伴着雨声,夙微生被雨丝迷了眼,抬手拭去再要开口,却发现眼前黑影已然不见。
他四处寻望,夜色难辨,却是再看不到方才的黑影。
怎就顷刻消失无踪了,如此神秘,像是暗夜的灵。
-
皇城外十里处,军营驻扎之地,帐篷外有士兵值守,油布裹成的火把在雨丝中明明灭灭。
画言成刚返回营帐之中,脱下披风外袍挂于一旁,看到案上搁着的漆木食盒。
打开,里面是各色精致的糕点,也是在苍梧郡的家中,母亲平日喜欢做的。
军中不比家里,粗茶淡饭,属下早前送来的茶水已经半凉,画言成坐在案前,就着微温的茶吃了一块枣花酥。
想到属下说这是上午时七王府命人送来的,漆木盒盖内贴着一张纸条,他取下来看,上隽秀的字迹书:“春寒料峭,莫忘添衣。”
想起妹妹,画言成严肃的脸上柔和了几分。
将纸条铺平仔细夹入平日看的兵书里,做枚书签也适宜。
兵书搁在案上,画言成起身披了外袍走出营帐,命属下传令,雨夜值守不可懈怠,各处严防,以备突发之情。
不久回到营帐,入内却看到一名近卫正蹲身案前,听到脚步声那人连忙起身道:“将军,这是张副将命小的送来的酒,小的以为将军在帐中……雨夜天寒,将军喝些酒好暖暖身。”
画言成看向案上两壶酒,点了头,严肃道:“以后没有允许,不可擅自入帐。下去吧。”
“小的知错,小的一定谨记!”近卫低身忙道,而后退出了帐外。
画言成拿起一壶酒,打开盖子,酒香扑鼻,酒确实是好东西,但画言成最终没喝,塞上盖子重新搁于案上,脱了外袍,便在榻上躺下。
手枕着脑后,仰躺着,听着雨滴落帐篷顶上的细碎之声,渐渐睡去。
-
深夜,皇宫
宫苑幽深漏刻长,雨一直未停。
御书房中,御景煊独自坐于案前,大半壶酒下肚,目光迷蒙看着手里的纸条。
字迹隽秀如其人,短短两行字,看着看着便走了神,脑海都是一个人的笑颜。
她可以对自己的夫君百般关切,可以费心为身在军营之中的兄长送去点心,叮嘱添衣,却不愿多看他一眼。
手旁打开的木盒之中,是一张薄薄的易容面具,这是当初想要靠近她时,他化名余宣易容使用过的。
为数不多的几次单独见面,他也想如普通男子一般与她相处,将要让她看到自己另一面,想着或许等到某一日,她真正明了他的心意,他便可以不必再用这个东西,而是让真实的自己站到她的跟前。
永和殿内,他终于以真实身份与她相见,留她,纵她,为了讨她开心还让聚贤楼的厨子入宫专门为她一人做膳食,换来的却是永和殿失火,人去楼空。
思及此,又倒了酒饮下一整杯,心火难灭。
“夜已深,皇上还请保重龙体,早些歇下吧。”
知道主子又在想着那个人,张吉上前劝道,“今夜,是否让娘娘——”
御景煊却突然起身,身形不稳,张吉立马上前扶着。
“让姚贵人过来。”
……
“今夜皇上喝得有些多了,还请姚贵人小心伺候。”
不多时,寝殿之外,张吉低声对眼前女子道。
“知道了。”
女子步入殿中,往龙榻而去,褪下披风,便只剩一袭轻薄纱衣。
挑开帘帐,玉珠轻碰珰琅响,姚君君望着榻中躺着的男子,五官俊朗,酒后闭着眼少了锐利的气势,微露的领口喉结明显,吐息之间有几分勾人。
玉手缓缓自他敞开的衣襟探入,片刻便被一只大掌握住了手腕。
“皇上……”
御景煊并未醉得不省人事,此刻睁眼,目光迷离望着俯身在眼前的女人,神色变化间,手指越发用力。
“您弄疼——”
话还未说完,她便被一把扯过,跌在他胸膛上。
男人一个翻身压着,狠狠地吻她,醉意朦胧地吻着眼前这张脸,酒气熏得姚君君也开始迷离,她听到他低哑的声音像自语:“朕到底哪里不如他?”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看看朕?朕哪里不如,你告诉朕!”
他握着她的肩臂如此用力,姚君君吃痛蹙眉想要挣开,轻薄的纱衣滑下,白皙的手臂上已有红印。
“皇上您弄疼我了,您看清楚,我是君君……”
她惊恐地半推半就,不想拒绝,却也不想被这般粗暴地对待。
御景煊却仿佛着了魔,猩红着眼吐息急促,禁锢着她不能动弹,纱衣撕破,毫不怜惜。
窗外雨疾雷鸣,闪电破空,榻中身影纠缠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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