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阳、苏绣月等人走进了美香楼。
充满浓浓胭脂香气的大厅里挂满了各种纸张,上面或诗、或对联、或谜语,不少才子佳人正在那些纸张面前冥思苦想。
司马诗饶有兴趣的看着上面的内容,不时的吟上两句。
苏绣月对这这些内容根本不感兴趣,她不住的打量着四周,希望能找到独孤锌的所在。
当眼神落到二楼时,苏绣月发现二楼的栏杆处站着一人,正是独孤锌。
只见一身白衣的独孤锌,他的眼神不住的在大厅里转悠,目光毫无顾忌的落在那些美艳女子的身上。
苏绣月蹙了蹙眉头,独孤锌这浪荡公子,不知道又要祸害哪个大家闺秀了?
苏绣月凑近司马阳,轻声道:“看到二楼那名男子了吗,他就是咱们要找的人,接下来怎么办,抓他吗?”
“大堂里这么多人,若冒然动手的话,肯定会引起慌乱的,一会想法将他引到后院去,然后再抓他。
司马阳话音刚落,二楼独孤锌身后的屋门吱呀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名女子来。
大堂里顿时传来阵阵惊呼。
“哇,美香楼的头牌花魁董津津终于现身了,果然是神姿窈窕,香姿玉色啊。”
司马阳也在打量着董津津,只见身穿杏黄软锦缕金芍药裙,乌发如瀑,气质雍容华贵。
尤其是身子也不像其她青楼女子那么单薄,倒像是一位豪门夫人似的。
苏绣月凑近司马阳。
“东吴的花魁实至名归吧。”
“还行,但是不是有点太富态了?”
“董津津是美香楼名副其实的大姐大,相当于半个老板,若不长的威严一些,能镇的住属下那帮子才女吗?”
司马阳笑了笑道:“原来是老板,怪不得这么富态呢。不过有一说一,她的身材恰到好处。多一分就有点胖了,少一分就有点瘦了。”
苏绣月轻轻哼了声,眸子里满是嘲笑之意。
“你可真会夸,董津津听了肯定会感动的。”
“我最后说的话用在你身上也恰到好处。”
苏绣月心里很受用,嘴巴上说道:“别将我的和风尘女子相比。”
又见独孤锌已经凑到董津津面前,苏绣月又道:“董津津今年已经二十五了,尚未婚配。独孤锌对她是垂涎三尺。我在建安城的时候就听说了,董津津过生日,独孤锌豪掷五千金为她包下了建安城最好的酒楼,可惜的是,董津津根本不感兴趣。”
司马阳感到非常的惊奇。
“独孤锌是大内侍卫统领,姑姑是当今皇后、他爹是安国公,如此逆天的背景,这个董津津竟然敢不给面子,她仗的什么,她的美貌吗?”
“美貌是一方面,重要的是,董津津名动吴国多年,是很多权贵的坐上宾,包括吴国的皇子。”
“也是你哥的坐上宾?”司马阳问。
“我哥也请过她。”
“单单是美貌,估计董津津不会这么受欢迎,她是不是还有别的才华?”
苏绣月点头:“你算是说对了,董津津确实是个大才女,她在诗词书法、赏花品茗、山水绘画、鉴别金石方面都有很深的造诣,特别是她对金石的鉴别方面的成就,堪称是吴国的大家。”
金石,其实就是刻在古代铜器和石刻碑碣上的文字,是研究古籍的重要途径。
司马阳记得,前世的女大文豪李清照,他和她的丈夫就研究金石。
司马阳长叹了声。
“放在这个时代,她只能沦落青楼,要是换个时代,她绝对是教授级别的人物。”
苏绣月回头看向司马阳。
“什么是教授级别的人物,教授是什么?”
司马阳反应过来,这个时代并没有教授这个词。
“就是很有学问的女先生的意思,”司马阳解释,往二楼看去,只见独孤锌正笑看着董津津。
“董老板,我已经邀请你赴宴多次了,董老板总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脱,今天我亲来美香楼,董老板,不会还不给面子吧?”
董津津微微弯了弯身,神情不卑不亢。
“独孤公子,说也是巧了,今天腊月二十三,恰逢小年,津津为了感谢各位宾客一年来对美香楼的照顾,特意画了一幅画,送给宾客们。”
独孤锌笑道:“董老板,这么多人呢,你只画了一幅画,你打算送给谁呢?”
心中却嘀咕着,不会送给我吧?
独孤锌觉着八成是他,毕竟现场来的人,他的地位最高。
董津津淡淡笑了笑。
“这幅画可以送给独孤公子,但是是有前提的,这幅画立意是诗画,画作初成,上面还没有题跋和题画诗,若独孤公子能够填上,津津便将画送给公子,同时和公子共饮一杯。”
闻言,独孤锌的脸色瞬间有点不好看了。
“董老板,你明知道我是武将出身,你却让我做诗,这有点强我所难了吧。”
董津津笑了笑。
“独孤公子,前些日子你可是给我说过的,你饱读诗书,难道是骗我的?”
独孤锌无言以对。
为了把妞泡到手,男人说几句假话很合理吧?
司马阳算是看出来了,董津津根本不想和独孤锌共饮,这才找了个借口。
独孤锌也猜到了董津津的别有用心。
他呵呵笑了笑。
“董老板,你也知道我家的地位,我岂能不读书?不但读书了,而且还是请的最好的先生教我,把你的画拿出来吧,我试着做一做。”
“行,那我就让人将画展开,请独孤公子和在场的各位才子佳人指正。”
董津津让两名女子将图画展开,众人往图画上看去,只见上面画的是两只蝴蝶,一只落在黄花上,一只落在蒲公英上。
不管是蝴蝶、还是所绘的植物黄花和蒲公英,无不是栩栩如生,娟秀生动。
司马阳是懂画的,看到这幅蝴蝶图,足见董津津的画工功底,那也是到了大家的级别。
董津津道:“这幅画上只有景物没有文字,独孤公子,请展示你腹内的才华,指教吧。”
独孤锌微微皱了皱眉。
单凭两只蝴蝶、两朵花能写出什么诗来。
“哈哈,董老板,这幅画的太简单了吧,本公子是做不出诗词来,我想在立的都做不出来吧。”
独孤锌说道,他的话外之意很明显,我都说做不出来了,现场如果还有人敢做出来,那就是不给我独孤锌面子。
大堂的很多公子哥都认识独孤锌,也知道他的逆天地位,独孤锌放话了,谁还敢去抢他的风头?
这些公子哥内心也很清楚,就算把题跋和诗画做上来,也甭想和董津津共饮一杯。
董津津是独孤锌的菜。
见现场的公子哥都不敢发声,董津津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转身,令下人拿出一个绣球来。
大堂内的宾客们无不感到惊奇。
董津津要做什么,抛绣球招亲吗?
董津津的眼神在四周转了圈,笑道:“我知道各位公子腼腆,不好意思主动站出来帮津津完成这幅画,那只能采取抛绣球的策略了,若绣球砸在谁身上,就站出来如何?”
司马阳感到有点疑惑。
怎么突然拿出绣球来了,总感觉有点突兀。
其实,董津津此举便是魏僵安排的,做为很有钱的大商人,他和董津津自然认识。
魏僵还不知道司马阳的真实身份,但金石公主安排了,先来文的,必须给他点下马威看看。
董津津将绣球抛了起来,身为绝顶高手的魏僵,手指轻轻一弹,一颗小石子便砸在绣球上。
那绣球不偏不倚落在司马阳手里。
司马阳抬头看看了空中。
奶奶的,这绣球是拐着弯过来的。
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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