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是我的对手?”唐虎臣大笑道。
路朝歌没接话,而是说道:“夫人,您先出去待会,我和他把事说清楚就走,您放心,今天这件事,过了今晚上就不算事了。”
谁知唐虎臣的妻子却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觉得路朝歌不是唐虎臣的对手,还是其他什么。路朝歌叹了口气,道:“何必呢?”
唐虎臣站起身来,那两米多的身高确实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但对于路朝歌来说,根本就没什么压力。
路朝歌也站了起来,自顾自的走出了大堂,在外面的空地上站定,等着唐虎臣出来。
唐虎臣大步走出大堂,和路朝歌相向而立,路朝歌也不废话,脚下发力,向着唐虎臣就冲了过去,唐虎臣也不是吃素的主,脚下扎住弓步,迎着路朝歌挥出一拳,路朝歌也不躲闪,直接抓住唐虎臣的手腕,一记过肩摔,将唐虎臣摔了出去,唐虎臣在空中也不慌张,轻轻扶了路朝歌肩膀一下,虽然被摔了出去,但却稳稳的落在了地上。路朝歌不等唐虎臣站稳,再次冲了上去,而这次唐虎臣的确是反应不过来,路朝歌的拳头已经轰在了他的身上,可唐虎臣并没有飞出去,甚至都没感觉到疼痛。
只见路朝歌那一拳,距离唐虎臣腹部还有一指的距离就停了下来,唐虎臣不知道路朝歌为什么收手,但他见路朝歌不再出手,他也停了下来。
路朝歌收回拳头,叹了口气,道:“终归是下不去手杀人,何况你还没坏到家。你也算是条汉子,我要是真打死你,也不知道你夫人该怎么办。你说我这算不算妇人之仁?”
唐虎臣没什么文化,也不知道怎么接路朝歌的话,路朝歌也没想他能回答他,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也是受人指使,我也不为难你,你就当我没来过吧!记住你说过的话,祸不及家人,这句话今天救了你两次。”
说着,路朝歌就往外走去,刚走了没几步,停下脚步说:“唐虎臣,其实你不知道,相比于赚钱来说,我更擅长杀人。”
这句话是忠告,同样也是警告。他今天没弄死唐虎臣,可能只是因为他为人还算中正,至少他那句祸不及家人,路朝歌十分认可。
“顺便帮我给你身后的人带句话吧!”路朝歌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就这样吧!别到最后让大家你死我活的,不值当的,为了点钱,何必呢?”
唐虎臣直到路朝歌离开,依旧呆立在原地,而此时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他也算是手上会点功夫,可就在刚才,路朝歌对着他腹部那一拳,他真的感受到了那股杀意,路朝歌没下死手,不代表路朝歌不能杀他。
唐虎臣的妻子看着呆立在那里的唐虎臣,几步跑了上来,抱住了唐虎臣,两个人就那么站在那里。抱住自己男人的女人,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男人背后已被冷汗浸湿了。她嫁给唐虎臣也有几年的时间,从来没有见过唐虎臣像今天这样。
唐虎臣能坐到虎堂之主的位置上,至少不是等闲之人,也是一次一次血里火里闯出来的汉子,可他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在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面前被吓住了。不仅仅是路朝歌那矫健的身法,也不是路朝歌那恐怖的力量,而是路朝歌临走时盯着他的那个眼神,他在路朝歌的那双眼中,看到了死亡,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恐惧。
路朝歌离开唐虎臣家,刚一出门,就看着站在对面的李朝宗,路朝歌一愣,仔细看了半天,确认自己没眼花,对面的就是李朝宗,这才咧嘴笑道:“大哥,你咋来了?”
“这一下午在唐虎臣家蹲着难不难受?”李朝宗一脸微笑的问道。
听了这话,路朝歌顿时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李朝宗,他怎么知道自己在唐虎臣家蹲了一下午?
“朝歌,你觉得我这些年是怎么带着你嫂子躲起来的?”李朝宗道:“你以为你嫂子家只是简简单单的书香门第?你以为你大哥真的就是你看到的憨厚、老实?”
路朝歌傻了,他是真没想到,李朝宗也不是一般人,他和李朝宗接触的时间不算长,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平时看着自己的大哥憨厚、老实,以为他就是个穷人家的憨小伙,被崔家的闺女看上了,然后私奔了。他是真没想到这是个扮猪吃虎的主。
“大哥,你刚才……”路朝歌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你蹲在草丛里的时候,我距离你差不多两步远。”李朝宗道:“怕你出事。”
“我怎么没发现。”路朝歌继续问
“朝歌啊!别小看天下人。”李朝宗道:“唐虎臣对于你来说随手就能弄死,你对于很多人来说一样,明白吗?虽然不敢说有多少,但还是有的。”
“这其中包括你吗?”路朝歌问道
“包括。”李朝宗笑道:“虽然得费一番功夫,但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你从小就习武吗?”路朝歌问
“嗯!从小习武。”李朝宗搂住路朝歌的肩膀道:“以后凡事别脑袋一热就去做,把事情都想好了,想明白了在去,至少给自己留条后路。”
“知道了,大哥。”路朝歌一脸颓废的说道。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李朝宗轻轻的拍了拍路朝歌,道:“光凭力气来讲,你是我知道的人里面力气最大的。若是不算兵器的话,能轻轻松松杀了你的不超过十个。若是算上兵器的话,可能就要多一点了。”
“我倒是不关心这个,我现在更关心的是你俩还有多少事瞒着我。”路朝歌没好气的问道。
“先回家,你这一下午就在那蹲着了,也没吃口饭,吃完饭了我和你嫂子慢慢跟你说。”李朝宗安抚着路朝歌。
最开始李朝宗虽然没拿路朝歌当外人,但多多少少也在提防着,只是在看到他为了自己和妻子,敢独身一人来找唐虎臣,李朝宗就知道,这小子真的拿自己和谢灵韵当亲人,所以他才不在避讳路朝歌,才准备把这些事告诉路朝歌。
两个人一路回到了家,一路上路朝歌一句话都没说,好似孩子赌气一般,任李朝宗跟他说什么也不搭话,李朝宗倒是没当回事,毕竟你不可能让一个男人去理解另一个男人的小心思。
就这么到了家,谢灵韵已等待多时了,路朝歌上了饭桌,也不说话,就那么自顾自的吃了起来,谢灵韵看了看李朝宗,李朝宗摇了摇头,又递给了谢灵韵一个眼神,随后便坐在那里不说话了。
谢灵韵又好气又好笑,她是个细心的人,能看的出来路朝歌在耍脾气,她也能理解路朝歌,毕竟被自己亲近的人不信任,对于谁来说都不好受。
谢灵韵挥退在饭厅伺候这的仆妇,说道:“朝歌,有些事不是不告诉你,而是告诉你对你来说不一定是好事。”
路朝歌依旧不说话,那揍性好像人家两口子欠了他多少钱一样。
谢灵韵伸手摸了摸路朝歌的头,道:“你大哥是大楚北疆边军大将军家长子。”
路朝歌最近看了不少书,知道了所谓的大将军,就是边疆最高的军事长官,算得上是封疆大吏了,位列当朝正一品,能做到这个位置上的,那都不是一般人,你可别觉得你打几次胜仗,然后在当今陛下面前展现出才华你就能做到这个位置上,这个时候想当官,那出身才是最重要的,其次才是你的才华。
大楚有四边,正一品的大将军也只有四个,至于长安城内的那个禁军将军,也不过是个从一品的大将军而已。
路朝歌听了谢灵韵的话,才停下了动作,看向了坐在一边的李朝宗,李朝宗只是笑了笑,而这一笑,路朝歌看到的不是骄傲,不是自负,而是无奈,而是心酸。
随后路朝歌又看向了谢灵韵,仿佛实在问谢灵韵,我大哥身份这么高,我不相信你身份能简单了。
谢灵韵笑了笑,道:“至于我,南疆边军大将军家长女。”
一句话,直接把路朝歌震的从凳子上摔了下去,这一下摔的可不轻,一碗米饭整个扣在了脸上。
李朝宗把路朝歌扶了起来,道:“我就说不跟你说,你看你那德行,再不跟你说,你都能把自己气死。”
路朝歌好不容易站了起来,那双眼睛满是震惊,不断的打量着眼前的两个人,最后又重新坐会凳子上,继续等着谢灵韵把事情都跟他说个清楚。
而此时路朝歌的内心已经开始重新审视眼前的两位了,这身份简不简单先不说,就这胆子那真不是一般的大,一个当朝实权大将军家的长子,一个是南方大将军家的长女,放着荣华富贵不要,怎么就玩起私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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