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过了三天,路朝歌这三天哪也没去,一直在家待着,做做吃的逗逗孩子,然后被李朝宗和谢灵韵嫌弃。
毕竟总想着玩孩子的路朝歌,人家两口子并不怎么待见。气的路朝歌指天指地的喊:“早晚有一天把你家孩子带歪,让他只认我这个叔,不认你们这对爹娘。”
今天是募兵的日子,城外的募兵处早早就排起了长龙,等路朝歌赶到募兵处的时候,募兵工作早已经开始了,赵云毅和王谦两个人带着人,有条不紊的核实着每一个人的身份。
看着长长的队伍,路朝歌眉头皱了起来,因为他在人群中看到了很多的流民,这些人衣不蔽体,甚至是拖家带口的。
看来流民的问题也需要及早解决,不然对于整个凉州道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安全隐患,这些人若真是走投无路的时候就会变成乱军。
路朝歌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他来着也不会插手太多的事,只是起到一个监督的作用,若是凡事他都插上一手,那手下的人工作真的很难干。
“我凭什么不行?”这时,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我不是家中独子,妻儿老小还有两个弟弟照顾,我凭什么不能当兵?”
路朝歌抬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个消瘦的汉子正在和赵云毅理论,赵云毅好像是在解释着什么,却被那汉子的大嗓门给压了下去。
路朝歌走过去,敲了敲桌子,道:“别喊,有事说事。”
转头又问赵云毅,道:“他不是家中独子,为何不让他从军?”
“少将军。”赵云毅行礼道
少将军是这帮人对路朝歌的称呼,自从定安城保卫战之后,李朝宗成了这群人的头头,而路朝歌因为是李朝宗的弟弟,又因为年纪小,所以被这群人叫少将军。
赵云毅道:“他大哥刚刚战死。”
“嗯?”路朝歌一愣,问道:“守城的时候战死的?”
“是”赵云毅回道:“抱着乱军从城墙上跳下去了。纪念碑上第一排就有他大哥的名字。”
“你叫啥?”路朝歌转头向那消瘦的汉子问道:“你来从军家里可同意了?”
“回少将军的话,我叫邢无忌。”那消瘦汉子道:“我跟家里说了,家里也同意了。”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从军?”路朝歌问道
“我想过好日子。”邢无忌回答道
“在家不能过好日子?”路朝歌顿时笑了,他没想到邢无忌的会这么回答他。
“那只能是我一家过好日子。”邢无忌道:“我娘说了,李将军是干大事的人,是能让更多人过上好日子的人,让我跟着李将军干,让更多人也过上好日子。”
“你多大了?”路朝歌笑了,笑的无比的开心,问道:“可有后人了?”
“我今年二十二。”邢无忌道:“孩子四岁了,是个带把的。”
说完还骄傲的挺了挺胸膛,好像自己很了不起一样。
路朝歌点了点头,对赵云毅说道:“收了,训练之后送我这来,给我当亲兵。”
“我不去。”邢无忌胆子是真的大,直接就拒绝了路朝歌,道:“我要去战兵,我要上阵杀敌。”
“行,你有种。”路朝歌道:“这个人收了,给我往死里练他,若是这个人练不出来,我回头就练你俩。”
赵云毅和王谦眼角一抽,他们可是被路朝歌摧残了好些天,可是知道路朝歌折磨人的本事。
“若是有战死将士家属来投军,问清楚情况。”路朝歌道:“尽量收进来。”
赵云毅、王谦两人应下。
路朝歌又回到刚才的那个地方,懒洋洋的坐在那里,秋日的暖阳照在身上,说不出的舒服。
这时,几名斥候押这一个车队像着定安城方向走来,路朝歌眯着眼睛看了看,整个车队有五辆马车,马车并不奢华,只是最普通的马车,拉车的马也是普通的驽马,路朝歌好奇起来,这些斥候没事拦人家马车干什么?难不成也是觉得现在起来了,能欺压百姓了?
路朝歌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拦住了行进的队伍,那几名斥候一见是路朝歌,赶紧下马行礼,道:“见过少将军。”
路朝歌挥了挥手,道:“这怎么回事?你们现在也干上欺压百姓的勾当了?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不舍得杀你们?”
“少将军误会了。”那领头的斥候赶紧回道:“这是京城来的官吏,不过好像辞官不干了。听说还是个挺大的官呢!前天您不是跟我说靖边府的知府还没人干吗?属下就想着,能在京城当大官的人,当个知府还不绰绰有余?”
“行,你不错。”路朝歌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塞到那斥候手中,道:“今天我放你们假,回城里找个馆子吃点喝点,算是你们的奖励。”
那斥候接了银票,道:“不敢休息,刚安定下来,很多事都需要打探,耽误了就不好了。”
“好好好。”路朝歌笑道:“给你们记上一功。”
说完,就来到第一架马车前,掀开帘子,一个年约四十岁男子端庄的坐在车中,手中还拿着一本书,看到探头进来的路朝歌,冷冷的哼了一声,道:“少将军?这凉州道什么时候出了个少将军?烈风军难道成了萧文昭的私军了吗?”
“那个啥,你可能不知道。”路朝歌倒是不以为意,他多少了解这年头的文人,尤其是文官,半拉眼睛看不上这些带兵打仗的。
“你让老夫知道什么?”男子冷冷的撇了路朝歌一眼,道:“难道这凉州道不是我大楚的疆土了吗?”
“肯定还是大楚的疆土啊!”路朝歌爬上马车,道:“就是烈风军算不算陛下的就不知道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老者厉声喝道:“难不成他萧文昭要叛乱不成?”
“差不多。”路朝歌坐到老者对面,道:“您要是不急,咱进城找个地方慢慢说,你看行不?”
“哼!”老者放下手中的书,道:“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路朝歌跳下马车,对赶车的人说道:“进城吧!进了城要放慢速度,不可惊扰了百姓。”
路朝歌跟在马车旁边,就进了定安县城。进了县城,路朝歌本想找个酒楼,可刚路过县衙门口,就看到了从县衙内出来的李朝宗和魏无羡。
路朝歌打了个招呼,李朝宗看着那一队马车,道:“你这是干什么去了?你不是在募兵处吗?”
“斥候发现的。”路朝歌指了指马车道:“京城来的大官,听说是辞官了,就想着现在咱这现在需要一个知府,就给带城里来了。”
听了路朝歌的话,李朝宗顿时来了兴趣,京城来的大官,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谁。李朝宗掀开车门帘,当看到那张脸后,李朝宗顿时愣在了那里,而车里的老者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路朝歌看着楞在那里的李朝宗,心道:“难不成两个人认识?认识倒是不奇怪,毕竟他在经常生活了那么多年。”
“你是朝宗?”只听马车里的老者声音颤抖的问道
“周叔……”李朝宗喊出了老者的姓氏
只见那老者下了车,一把抱住了李朝宗,嘶哑的说道:“孩子,这些年你都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
“我……我……”李朝宗我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个字。
“你家和谢姑娘家的事,叔都知道了。”姓周的老者眼含热泪,哽咽的说道:“我回到京城才听说你和谢姑娘逃了出来,我就叫人四处打探你们的消息,七年啊!整整七年啊!你让叔找的好苦啊!”
后面的一辆马车上,一个老妇人走了下来,看到李朝宗,顿时眼泪就流了下来,那妇人紧走两步,来到李朝宗面前,双手捧着李朝宗的脸颊,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路朝歌在一旁叹了口气,道:“咱是不是先回家再说?”
“对对对,先回家。”李朝宗抹了抹眼泪,道:“灵韵前几天刚生了个大胖小子呢!”
“好好好!先回家。”周姓老者连连应道。
李朝宗将周姓老者扶上马车,又将那老妇人扶上马车,一行人像着家中而去。
一路赶回家中,两位老者下了车,又对身边的人吩咐道:“让小姐也下来吧!”
跟在老者身边的人应了一声,来到第三辆马车边,恭敬的说道:“小姐,老爷和夫人叫你。”
那马车车门帘掀开,一个和路朝歌年纪相仿的少女探出头来,四周看了看,便看到了李朝宗,他对李朝宗的印象并不深刻,毕竟那时候他的年纪并不大。
那少女一头如丝缎般的黑发随风飘拂,细长的凤眉,一双眼睛如星辰如明月,玲珑的琼鼻,粉腮微晕,滴水樱桃般的朱唇,完美无瑕的瓜子脸娇羞含情,嫩滑的雪肌肤色奇美,身材轻盈,脱俗清雅。
少女来到自己父母身边,周姓老者说道:“这是你李大哥,你李伯伯家的长子,可还有印象?”
少女思索半天,好似并没有想起李朝宗这个人,尴尬的笑了笑,也不说话。
路朝歌在一旁道:“先进屋先进屋。”
说着,将人迎进宅子,刚一进宅院,李朝宗就喊道:“灵韵,灵韵,你看看谁来了。”
谢灵韵听到李朝宗的喊声,从后院赶来,当看到眼前的两位老者后,顿时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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