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的科举考试还在继续,路朝歌带着李政烨两人不时的对考场进行巡视,经过那么严密的检查,在想有什么夹带进来已经不可能,路朝歌巡视的目的就是——他有点坐不住了,一直坐在那张椅子上也挺累的。
路朝歌驻足在一名考生身边,那考生感觉到了有个人站在了自己面前,但是却没有抬头多看一眼,只是在试卷上下笔如飞,那两笔次虽然写的很快,但是写的却很漂亮,而且试卷之上也格外的工整。
路朝歌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下一名考生面前,他这就是纯粹的恶趣味,在他上一世上学的时候,经常有监考老师就这么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答题,现在他成了监考自然要感受一下那种站着看别人答题的感觉了。
满足了自己恶趣味的路朝歌出了考场,刚刚出了考场还没坐上片刻功夫,就见远处一匹快马冲了过来,亲兵上前拦住奔马,马上的人翻身下马连滚带爬的跑到路朝歌身边,路朝歌仔细打量着来人,应该是某个县衙的衙役。
“启禀大都督,隆尧县出事了。”那衙役行礼道:“调拨到隆尧县的赈灾银子丢了五十万两。”
“丢了?”路朝歌压低了声音,道:“是在路上被劫走了,还是入库之后丢失的?详细说来。”
时间退回三天之前,密州道隆尧县。
隆尧县县令姜承泽是侥幸在兵灾之中活下来的县令之一,南疆联军侵入密州道的时候,他带着全县百姓拼死抵抗,才勉强抵挡住了南疆联军的进攻,在兵灾退去之后,隆尧县还是第一个开始恢复的县,还被路朝歌表扬了一番,算得上是一个有能力的人。
三天之前,隆尧县下了一场大雨,大雨整整下了一天一夜才停下,当天的夜里,姜承泽冒着大雨将赈灾银子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并核对了数目之后,安排好了人值夜才离开了库房,可是第二天当天再来检查库房的时候发现,四名看守库房的衙役被杀死在了库房的门口,库房大门四敞大开,里面用于灾后重建的五十万两白银丢了。
勘察了库房的四周,并没有收集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而且因为下了一整夜的大雨,现在遗留下的痕迹少之又少,姜承泽可不敢隐瞒这么大的事情,赶紧叫人给道府廖雪峰报信,廖雪峰知道赈灾的银子被盗,或者说是被抢了,赶紧命人给路朝歌报信。
路朝歌听了事情的过程,手指又开始在椅子的扶手上不停的敲了起来,赈灾银子丢失不是小事,这一次路朝歌直接派发的赈灾银子一亿五千万两,分到各府县也不是个小数目。
“你先下去休息吧!”路朝歌摆了摆手道:“这件事我会派人去处理的。”
待衙役走后,李政烨低声说道:“少将军,要不我亲自去一趟?”
“你一个康州道府去密州道查案算是怎么回事。”路朝歌开口道:“等科举结束之后我带人亲自去一趟。”
“您亲自去?”李政烨道:“这不合适吧!那么多事等着您处理呢!”
“不差这么几天了。”路朝歌笑着说道:“我带锦衣卫过去看一看,估计也就是几天的事。”
南疆的科举一共三天时间,三天总共三场考试,考完之后需要康州的官员对试卷进行批阅,不过两万多份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批阅完的,就借着这个空档,路朝歌带着周静姝和一众锦衣卫离开了康州城。
原本路朝歌是不准备带周静姝一起去的,毕竟身边带着一个姑娘有的时候不是很方便,可周静姝不知道怎么了,这次非要跟着去,最后没有办法的路朝歌只能让周静姝换了一身男装跟着一起出发了。
记旭成从徽州大营那边回来了几天时间,本来就闲的无聊的记旭成一听有案子可以查,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带着人跟着路朝歌出发了。
“少将军,这么点事犯不上您亲自去吧!”记旭成看着路朝歌说道。
“去看看。”路朝歌笑着说道。
记旭成又看了路朝歌一眼,他总觉得路朝歌不会无缘无故的就为了一个银子失窃案跑到一个小县城去,这要是打仗他倒是能理解,可是这种破案的事直接交给锦衣卫来除了就行了。
路朝歌怎么可能告诉记旭成,留在康州城就得帮着那帮人批阅试卷,这种事他路朝歌是不会干的,他只想最后定一下子名次就行了。
快马赶了三天的路,终于赶到了隆尧县,隆尧县知县姜承泽带着手下的县丞、县尉、主簿、典史一众人等在城门口迎接路朝歌。
这帮人见了路朝歌就跪下行礼,路朝歌摆了摆手让他们起来,这种跪拜礼路朝歌还是有些接受不了,不过他也没时间去改这些南疆官员的习惯了,除了长时间跟在他身边的那些官员,其他人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也见不了几次面。
“这几天有没有什么新发现?”路朝歌问道。
“回大都督,那晚的雨实在是太大了。”姜承泽跟在路朝歌身后开口道:“一些痕迹已经被雨水冲刷了,根本就没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
“案发现场保护起来了吗?”路朝歌问道。
“已经叫人保护起来了。”姜承泽道:“四名衙役的尸体也保存起来了,不过现在的天气炎热,尸体已经有了开始腐败的迹象了。”
“先带我去看看尸体。”路朝歌想了想说道。
“少将军,您去案发县城,我去查看尸体。”记旭成走到路朝歌身边说道:“那东西看着就恶心,别再恶心到你。”
路朝歌想了想,道:“好,你去查看尸体。”
“这位是?”姜承泽看了看记旭成问道。
“锦衣卫千户。”路朝歌笑了笑说道:“你派人带他去看看尸体,你带我去案发现场看看。”
“锦衣卫?”隆尧县的官员们听到锦衣卫三个字表情各异,锦衣卫这一段时间在南疆可以说是家喻户晓了,只要他们出现在哪里,哪里必然会有人被带走,甚至是尸体被带走,可以说锦衣卫现在在南疆那是凶名赫赫。
姜承泽也只是惊讶了一下,然后就叫人带着记旭成去了尸体保存的地方,而自己自带着路朝歌去了案发现场。
来到案发县城,路朝歌让周静姝留在了外面,而自己则带着几名锦衣卫进了案发现场,存放赈灾银子的库房位于县衙的东南角,为了避免有人从外面挖穿库房的墙壁偷盗银子,库房的内部是用铁板进行了加固的。
路朝歌在库房内四处看了看,隆尧县这次分到的赈灾银子足足有一百万两,除了被盗走的五十万两白银,剩下的都好端端的放在库房内。
路朝歌查看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用的线索,毕竟这并不是他的专业,可是他带来的锦衣卫对于这方面却格外专业。
几名锦衣卫进了案发现场并没有停留在原地,而是在库房内四处查看,而就是他们几个人,却发现了现场遗留下的重要线索。
一丝被承重竖梁刮下来的布料,布料只有一丝丝,就算是仔细查看也不一定能发现,但是专业的人总是能在不可能中找到可能。
“就这么一丝布料能有什么用?”路朝歌看着那锦衣卫拿着的布料问道。
“少将军,您看看这是什么材质的?”那锦衣卫将那一丝布料递到了路朝歌面前问道。
“我怎么知道。”路朝歌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这是上好的云锦。”锦衣卫说道:“是和蜀锦一样最上等的丝绸,这东西您觉得是一般人能穿的吗?”
“那也没准是别人留下来的呢?”路朝歌开口道。
“少将军,这里是库房,能来这里的只有县令和搬运银子的劳力。”锦衣卫开口道:“您说是县令大人穿了云锦还是搬运银子的劳力穿了云锦?”
“那谁没事抢库房还穿这么好的衣服?”路朝歌反驳道:“这不是脑子有病吗?”
“谁也没规定抢劫库房就必须穿粗布麻衣不是吗?”锦衣卫笑了笑说道:“少将军你来看。”
说完,那名锦衣卫带着路朝歌来到发现布料的地方,然后指了指那根竖梁下面的木箱子,他将自己挤进竖梁和木箱子之间,然后做了一个开箱子的动作,只是这么一个动作,他的衣服就被刮了一下,而且正好有一丝布料留在了那里。
“您觉得谁没事会往这里挤,然后还要做一个开箱子的动作。”锦衣卫看着路朝歌问道。
“佩服。”路朝歌不由的竖起了大拇指说道。
“少将军。”就在这个时候,记旭成带着人赶了过来,此时的记旭成满脸黑灰,路朝歌看着记旭成,道:“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有人把停尸房给烧了。”记旭成开口道:“我去晚了一步,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救火了。”
“人没事吧?”路朝歌问道。
“我没事,不过尸体肯定是看不到了。”记旭成说道。
“好在这边有了新的发现。”路朝歌开口道:“等火被灭了之后进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四具尸体。”
“您是怀疑尸体早就被人弄走了?”记旭成低声问道。
“我就是瞎猜的。”路朝歌笑了笑说道:“办案你们才是专业的,我就是看看热闹,找人盯住火灾现场。”
“已经叫人盯着了。”记旭成说道。
“这件事你们接手了。”路朝歌想了想道:“有什么需要协调的地方就过来找我。”
“是。”记旭成应了一声。
出了案发现场,路朝歌叫来姜承泽道:“姜县令,案子我就交给锦衣卫了,你们要全力进行配合,争取早日把丢失的银子追回来。”
“下官领命。”姜承泽行礼道。
“行了,你们自己忙自己的去吧!”路朝歌摆了摆手,道:“我想找个地方住下。”
“我陪您去。”姜承泽赶紧说道。
“那行。”路朝歌想了想说道:“正好你陪我走走,我对这隆尧县也不熟悉。”
路朝歌可不认为姜承泽只是单纯的想陪自己去找住的地方,隆尧县说小不算小说大也不算大,客栈酒楼都在主街之上好找的很,姜承泽完全没有必要陪着路朝歌,那他主动要陪路朝歌只有两个可能,一是要在路朝歌面前多多露脸,二一个就是要跟路朝歌说一些别人不能听到的话,很有可能就是设计到这起案件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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