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黑色已经慢慢的暗了下去,路朝歌本来准备和他们回去,因为安排的晚宴就要开始了,可是金济道三人想要去看看自己手下的士卒,路朝歌想了想也就答应了
可是当众人走到关押战俘的营地的时候,就看到了战俘营之前,立着几根木桩,而上面还绑着几具已经冻僵的士卒尸体,路朝歌这才想起来,这几具尸体已经在这绑了很多天了,而且他也没有让人收拢尸体,估计是战兵想着,就这么立在这里震慑一下那些人吧!
“大将军,这是为何?”金济道开口问道。
“哦!不太听话。”路朝歌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当了战俘就要有战俘的当战俘的规矩,既然他们不守规矩,我当然要收拾一下了,把他们放在这,也是为了震慑其他人,毕竟我也不想杀太多人。”
说的真是太大义凛然了,因为不想杀太多人,才杀了几个人震慑敌人,这话听着没什么毛病,可是你仔细一琢磨全他娘的是毛病,可是那有能怎么样,这就是战胜者的权利。
“你们随意看吧!”路朝歌接着说道:“看一眼咱就回去吃饭了,明天他们就能跟着你们回家了,到时候好好安抚一番,这都是可贵的老兵。”
在战俘营地待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金济道三人安抚了一下被俘的士卒,告诉他们,明天就可以跟着自己回家了,这些人也是激动万分,他们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现在知道自己可以回国了,心情自然难以言喻。
晚上,路朝歌设宴宴请了金济道以及三国的使团,昨天那顿饭算是接风宴,那顿饭吃的并没有那么愉快,毕竟所有的事当时都是个未知数,可是这顿饭吃的就不太一样了,至少气氛要比昨晚的那顿饭不知道好了多少,虽然依旧不能喝酒,但是席间大家也是推杯换盏。
金济道三人在席间,也是频频向路朝歌敬茶,路朝歌也是笑着应对,现在仗打完了,虽然大家还算不得朋友,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就在大家沉浸在战事结束的喜悦中的时候,数匹战马冲进了军营,为首一人不等战马站稳,便翻身下马,值守的战兵看到那战兵腰间的斥候旗,根本就没有上前阻拦,而是帮他牵住了战马。
“报……”斥候冲进中军帐。
这一声‘报’,让中军帐内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而路朝歌的眼神顿时变得冰冷,他当然不是因为斥候突然冲进来,这边疆斥候这么着急忙慌的肯定没有好事。
“说。”路朝歌站起身说道。
“启禀少将军,草原各部族有异动。”斥候简单明了的说道。
这一句话,顿时让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中军帐又一次热闹了起来,尤其是边军的那些将军们,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般,草原这么多年都是小打小闹,虽然也偶尔有某个部落会南下扣边,不过那都是小场面罢了,这次各部族有异动,意思就是草原可能要倾巢而出了。
“肃静。”夏侯仲德大喊一声,让喧闹的中军帐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动向。”路朝歌再一次开口道:“休屠部起兵九万、吐谷浑起兵八万、冒顿起兵十万,向岔苏台的大营方向运动。”
“少将军,休屠、吐谷浑以及冒顿,都是草原上最强大的部族之一。”夏侯仲德开口道:“看来这次他们有大动作,而且八成是奔我们来的。”
而此时的路朝歌却看向了金济道他们,那冰冷的眼神就仿佛是一柄柄战刀,砍在他们的身上,三个人立马就反应过来了,赶紧走了出来。
“大将军,此事与我们没有关系啊!”金济道开口道:“我们只不过是被人挑拨,才对大楚北疆发动进攻的,我们只是想捞一些好处,至于草原为什么对贵军动手,我们是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啊!”
其实路朝歌只要想一想就能明白,这件事确实和他们没关系,因为时间对不上,这边的战事都结束了,草原那边才有动作,这在军事上就不是很合理。
路朝歌收回了那冰冷的目光,然后看向了那名斥候,道:“还有什么消息吗?”
“暂时就这些。”斥候说道。
“传令……”路朝歌没有再去看金济道三人,而是朗声道。
‘传令’两个字从路朝歌的嘴中吐出,边军的将军们一个个全都站了起来,身上爆发出来的那种煞气,让三国使团的使者们顿时感觉整个军帐的温度都下降了不少。
“营内斥候全部离营。”路朝歌开始下达军令;“探查敌军动向,随时向我汇报最新情况。”
在下达了这一条军令之后,路朝歌再一次看向了金济道三人,冷声道:“看来你们暂时回不去了。”
“大将军,您这是何意?”金济道问道。
“没有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路朝歌声音又冰冷了几分,道:“这次的事和你们有没有关系,我还要查一查才知道,所以这段时间就委屈你们了。”
“来人。”路朝歌大喝一声。
“末将在。”萧泰宁上前一步应道。
“从你手里挑选三百人,将使团以及三位贵客送往长安。”路朝歌说道:“以免战火波及到三位贵客,毕竟他们现在可是我的朋友。”
路朝歌嘴上虽然说的是朋友,但是那冰冷的语气,是个人都能听出来,这可不是对朋友说话的语气。
“大将军,您这是为何?”金济道又问道。
“我说什么你们就给我听着。”路朝歌现在可没心情跟他们解释:“从现在开始,听话就好,别让我找到理由杀了你们,我现在心情很不好。”
“带下去。”路朝歌大手一挥,道:“连夜送往长安,告诉我大哥,我不回去他们就给我待在长安城。”
“少将军,那十几万俘虏怎么处理?”夏侯仲德问道。
现在北疆边军可没有那么多兵力来看押他们了,而且这些人也不可能放走,更不可能让他们跟着去长安,先不说这一路上要消耗的时间,就是消耗的粮草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宰了。”路朝歌毫不客气不带一点感情色彩的说道。
“路朝歌,你不能这么干。”一晚上都没说话的金济宰这个时候跳了出来,说道:“我们是交了赎金的。”
“萧泰宁,你还杵在这干什么?”路朝歌瞥了一眼萧泰宁道:“全都给我带出去,连夜送往长安城,路上把这些人给我看好了,但凡谁敢扎刺,直接宰了。”
柳成勋和崔明淹两人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这件事其实大家都知道和他们没关系,路朝歌难道就不知道?
路朝歌当然知道,但是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原因很简单,他们回国只能走草原,而且他们还要带着十几万上过战场的士卒离开,这要是半路上杀个回马枪,北疆边军可就真的首尾难顾,到时候倒霉的可就是整个幽州了。
虽然路朝歌现在面无表情,但是萧泰宁知道,路朝歌现在已经很不开心了,当然这不是针对他,而是针对草原上的那些蛮夷。
萧泰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诸位,随我出去吧!别逼我叫人进来拽你们出去。”
崔明淹和柳成勋两人先人一步走了出去,新罗和百济的官员见到自己家的大人都出去了,他们怎么可能还留下来,也就都跟着离开了。
崔明淹其实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他之所以什么也没说,就算是路朝歌要把所有士卒都杀了他都没吱声,他其实是想去长安一趟的,他想见见李朝宗,就算是这次回去了,他也会想办法去长安,既然这次有机会,那何不顺水推舟名正言顺的过去,那些士卒的死活他真的不在乎,什么上过战场的老兵,能得到凉州的支持,这样优秀的士卒他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只要把自己的格局打开,眼前就是一片光明。
而柳成勋的想法和崔明淹差不多,去了长安城虽然看似是被软禁了,可是你有机会接触到李朝宗这个凉州的一把手,到时候能谈的东西更多。
在柳成勋和崔明淹离开后,金济道也是反应了过来,带着人也离开了中军帐。
金济宰还想说点什么,直接被金济道一巴掌全都给打回肚子里去了,他这个当哥哥的也算是救了金济宰一命,若是这个时候真从他嘴里蹦出点什么路朝歌不爱听的,他基本上就交代在这了。
萧泰宁将众人带离中军帐后,片刻不敢耽误,立即挑出三百人,将这些人塞进马车,然后离开了大营。
三国使团来的时候就带了大量的马车,这个时候正好派上了用场,萧泰宁护送车队的战兵交代了一声之后,就让他们出发了。至于吃喝的问题不需要担心,一路上的县城、村庄都是他们可以补给的补给站。
车队刚刚离开大营不远,就听见大营方向传来了一阵阵哀嚎声和喊杀声,坐在车里的金济道三人知道,他们那十七万士卒现在正面临着什么,不过他们脸上没有一点变化,没有人在乎那些士卒的死活,因为他们在金济道他们的眼里就是三个字‘不值钱’。
之所以愿意花银子把他们赎回去,其实就是变相的在给路朝歌送银子,就是为了示好路朝歌而已。
“看来我们这次被人当枪使了。”金济道靠坐在马车内,说道:“那个姓王的估计是想利用我们牵制边军的兵力,他在去鼓动草原对北疆发动进攻。”
“一个楚人,鼓动敌国攻击自己的母国,这算什么事?”崔明淹开口道:“现在的问题是,这次若是北疆边军败了,咱们几个估计就留在长安城了。”
“柳将军,你觉得北疆边军能赢吗?”金济道看向了柳成勋问道。
“那就看草原是不是倾巢而出吧!”柳成勋想了想说道:“北疆边军有城池之利,而且这一次和北疆边军作战我也看出来了,北疆边军的装备,放眼天下也是独一等的存在了。”
“你的意思是北疆边军有赢的可能?”金济道问道。
“在我个人的认知当中,北疆边军的赢面很大。”柳成勋说道:“只不过战争这件事,不到最后谁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呢!我们静待佳音吧!”
“只要北疆边军能坚持十五天左右的时间,估计他们的援军就会赶到。”崔明淹开口道:“据我所知,在浑河以北,凉州军可是屯了不少战兵的。”
“看吧!”柳成勋说道:“若是大楚之内的各方势力借着草原南下的机会对凉州发动进攻,估计他们也是自顾不暇了,不过看路朝歌那个样子,好像并不是很担心自己会战败,难不成他还有什么底牌没拿出来吗?”
“谁知道呢!”金济道苦笑道:“估计人家是真没把咱们当对手吧!”
他们还真就说对了,不仅路朝歌没把他们当对手,就连北疆的边军也没把他们当成对手,若是这三个小国的联军就能让北疆把所有的底牌都拿出来,那这北疆边军真就变成菜鸡了,就李朝宗对北疆边军的偏爱,他们手里能没有点压箱底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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