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一年一度的科举考试结束了,考试结束之后的几天时间,最高兴的当属是李存孝了,他从路朝歌那里得到的商业区,那可是赚了个盆满钵满,他真的是过上了每天数银子的日子了,只要一回到家,他第一件事就是跑回自己的小院,看着各个商铺送到家中的银子,那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对于自己儿子每天数银子这件事,李朝宗和谢灵韵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这银子来路也没什么问题,虽然都是路朝歌给李存孝打好的基础,他只要每个月收收钱,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么多银子,你准备怎么花啊?”帮李存孝数银子的李存宁将最后一个箱子合上,笑着问道。
“不知道啊!”李存孝说道:“扔那扔着呗!反正我要银子的时候,能够拿出来就行了呗!”
“就没想拿这银子干点什么?”李存宁笑着问道:“比如自己弄点买卖什么的,再多赚点银子。”
“大哥,你别闹了。”李存孝赶紧说道:“我自己几斤几两我心里最清楚了,若是让我去做生意,估计没几天我能把自己都赔进去,你忘了二叔跟我说的那句话了?”
“记得啊!”李存宁笑着说道:“二叔不是说了嘛!像你这种要风有风要雨有雨的世家子,只要别脑子进水了去做什么买卖,以你现在有的一切,能几辈子什么都不愁。”
“对啊!”李存孝说道:“所以,我何必去做这些不适合我做的事情呢!你说对吧!”
“你记得就好了。”李存宁笑着说道;“我要去二叔那边一趟,你要不要一起去?”
“走呗!”李存孝说道:“我正好有点事想问问他,这段时间我实在是太无聊了,秦之楷那帮朋友也不堪折腾啊!才打了几次,就没动静了,真没劲。”
秦之楷没有离开长安城,而是留在了长安城,他的那帮朋友在他父亲离开之后没几天的时间,就赶到了长安城,这一次秦之楷学乖了,不玩那些乱七八糟的了,直接就给李存孝下了战书。
当时这封战书是送到了王府的,收到战书的王府门房都傻了,这长安城不算小,但是什么时候出了个刚给李存孝下战书的选手。
门房可不敢耽误,赶紧把战书送到了李朝宗的手里,李朝宗也没打开看,直接告诉门房,将挑战书给李存孝,孩子的事情让孩子自己解决,他们这些当家长的不要干预那么多。
收到战书的李存孝心里那个美啊!
他终于是找到事情可以做了,他第一时间把自己的小伙伴们聚集在了一起,这些凉州最顶级的纨绔子弟们聚集在一起,那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接到战书的第二天,李存宁和李存孝哥俩带着一干二代们赴约应战,在长安城外,两帮人来了一次群架,一面是宛州的那些纨绔子弟,年纪普遍比较大,最小的都有十六七岁了,而长安城的这帮纨绔子弟相对年纪小了很多。
可是打起仗之后,宛州的纨绔们才知道了一件事,打架这种事和年纪关系其实不太大,这帮长安城的纨绔子弟战力爆表,而且这帮小家伙一个个的都在武院和袁庭之学了功夫的,虽然不见得有李存孝和牧骁霆那么厉害,但是比起宛州的那些纨绔们可是强了不少的。
而且,李存宁为了保证这一仗能打赢,不堕了长安城纨绔子弟的名声,居然还用上兵法了,他把人分成了两波,第一波有李存孝和牧骁霆带队,这两人能打能抗的,和宛州的纨绔子弟们疯狂消耗,等李存孝和牧骁霆消耗的差不多了,他则带着剩下的一队人突然冲出了,给与宛州子弟重大打击。
这一仗自然是不用说的,长安城的子弟们完胜宛州子弟,宛州子弟自然是不服的,觉得是李存孝这边使诈,要光明正大的重新在打一次。
李存孝这种大闲人,什么时候怕过打架啊!而且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让自己闲下来,现在有人陪他玩,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两伙人连着打了四天,四天都是以长安子弟的胜利而告终,这也成了长安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了,长安城的百姓们还去看了热闹。
两个人刚出了门,就看到了从他家门前走过的秦之楷和他的那些朋友,秦之楷的那些朋友那都是有钱的主,这段时间,可是给李存孝的商业区贡献了不少。
“秦大少爷,干什么去啊?”李存孝朗声道。
“与你何干。”秦之楷也不怵李存孝,他看明白了,只要别涉及到一些不该涉及的东西,李存孝从来不会上纲上线的,而且也不会以权势压人,反倒是很随意。
“还打不打了?”李存孝挑了挑眉问道。
“这几天休战,等我其他朋友到了之后再来。”秦之楷知道,现在自己和自己的这些朋友不是李存宁、李存孝的对手,所以他又从家里叫来了不少朋友,现在就在来的路上。
“真没劲。”李存孝撇了撇嘴,道:“让你的那些朋友动作快一点,要是来得晚了,我都不一定在长安城了。”
“呦!你这是被流放了啊!”秦之楷打趣道。
“我流放你大爷。”李存孝说道:“我这么忙的人,怎么可能总窝在长安城啊!”
“好了好了。”李存宁笑着说道:“什么时候想打了,你来知会一声,我们奉陪到底。”
“好啊!”秦之楷说道:“走了。”
说完,就带着自己的朋友离开了,李存孝又撇了撇嘴,道:“一帮子废物,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人嘛!都有自己所擅长的和不擅长的。”李存宁笑着说道:“也别小瞧了他们,也许他们就有什么过人之处也说不定,只不过是他们自己没发现,我们也没发现罢了。”
“要不说你是好人呢!”李存孝边走边说道:“我是真没发现他们身上有什么闪光点,倒是逛青楼那真是一个赛一个的,长安城有点名的青楼,都让他们逛遍了,还是拿着《百花谱》逛的,你就说厉害不厉害吧!”
“管他们呢!”李存宁笑着说道:“也许这也是一个优点也说不定啊!毕竟人家是花了银子的嘛!他们花了银子,最后我们凉州也是会收到税的,好事一件。”
“要不说你是我大哥呢!”李存孝也跟着笑了起来:“凡事你都能从其中看到有利益的一面,比我强多了。”
“你啊!”李存宁笑着说道:“你就是不往这个地方钻罢了,二叔不是说了吗?要论脑瓜转得快,整个凉州就没有人比得过你。”
“得了吧!”李存孝说道:“二叔那就是埋汰我呢!”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就到了路朝歌的府邸,此时的路朝歌已经回家了几天时间了,回到家的路朝歌就干那么点事,要么哄孩子要么去做饭,路朝歌在家的时候,王府的厨子是最清闲的时候,他们只要做府上下人的饭菜就行了,至于路朝歌一家人的饭菜,基本上都是路朝歌亲自做的。
“二叔啊……你救救我吧!”李存孝戏精附体,看到路朝歌就扑了过去。
“你像个人似的。”路朝歌一手抱着路嘉卉,一手顶住了李存孝的脑袋,说道:“都大小伙子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再过几年都该定亲了。”
“说到这,我就不得不说一嘴了。”李存孝脱离了路朝歌的掌控,道:“为啥《凉州律》里面要求十六岁之后才能定亲啊?要我说可以再往后推一推嘛!比如二十岁定亲,二十五岁成亲,我觉得这样比较好。”
“小子,你距离定亲还有好几年,你慌什么啊!”路朝歌笑着说道:“咋了?你娘给你说亲了?”
“那倒没有。”李存孝说道:“不过,我还是觉得十六定亲十八岁之后成亲早了点,应该改一改,就比如像我二婶一样,二十岁以后在成亲。”
“我二十一才成亲是因为什么,你不知道啊?”周静姝笑着走了过来,说道:“还不是因为你二叔啊!”
“对,怨我二叔。”李存孝赶紧说道:“我二叔不知好歹,居然让我二婶等到了二十多岁才嫁人。”
“你现在是真行啊!”路朝歌笑着说道:“见风使舵的本事是越来越强了。”
“没办法啊!你打不过我二婶啊!”李存孝笑着说道:“我这不得看人下菜碟嘛!”
“二叔,先说正事呗!”李存宁开口道。
“说吧!”路朝歌说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来找我肯定有事,说说吧!”
“这不是科举结束了,下一轮考试马上就开始了。”李存宁说道:“我得让我出题,关键是我不知道出什么题合适啊!这可是大事,我不敢马虎啊!”
“我问你,如今凉州的科举遵循的是一个什么原则?”路朝歌问道。
“选才选士为我凉州所用。”李存宁想了想说道。
“对,那现在的凉州最缺的官员是哪一级的?”路朝歌又问道。
“县令是最缺的。”李存宁说道:“反倒是我们的高层官员,倒是很充足。”
“对,地方官员缺失。”路朝歌说道:“那么,你觉得考题是什么最合适呢?”
“第一,我们科举不是为了让他们写那个花花文章。”路朝歌说道:“写花花文章对现在的我们没有实际意义,我们需要的是能带着凉州百姓把日子过好的官员,至于花花文章要不要写?要写,但不是现在。”
“祖翰良这个人我不过多评价。”路朝歌继续说道:“要是说做人做事,他狗屁不是,一个弑君之人,谈人品就是对人品的亵渎,但是他写的花花文章我看过,随便拿出来一篇来,我这辈子都写不出来。”
“可是实际意义在什么地方那个呢?”路朝歌说道:“这些花花文章不当饭吃,若是太平盛世写一写也无妨,歌颂一下太平盛世嘛!可是现在可不是太平盛世,还没到可以歌功颂德的时候,我们现在要的就是最实际的东西,怎么让百姓们能吃得饱穿得暖,怎么能让百姓们日子越过越好。”
“说句最简单的话。”路朝歌说道:“在你要饿死的时候,你是想要花花文章还是想要一个馒头呢?”
“当年我快要饿死的时候,你爹给的我可不是花花文章,而是一顿饱饭。”路朝歌说道:“存宁,你记住了,不管到什么时候,花花文章都不能填饱肚子,倒是被写上了花花文章的纸,能点火烧起来暖暖身子。”
“那我们就不需要花花文章了吗?”李存孝开口问道。
“不,需要。”路朝歌说道:“只是暂时不需要,花花文章也是文明传承的关键所在,我们也需要很多很多能够流传千古的诗篇嘛!不过,那只能当成辅助,不能当成我们凉州官员的主业啊!”
“二叔,我明白了。”李存宁人家脑瓜子太好使了,路朝歌都很佩服的那种,有时候只要稍稍点拨一下,人家就能把所有人的事都想的明明白白。
“明白了就好。”路朝歌笑着说道:“这些事,你都要慢慢的接触,你以为培养一个接班人是那么容易的事啊!你小子要学的东西多了去了,这个国家的现在,在你爹我和我的手里,但是未来却是在你的手里,不要让对你有期待的人失望,但是也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凡事一步一步来,只要你行得正走的直,你的身板就弯不了。”
李存宁已经活成了所有对他有期望的人的样子,但是路朝歌又不想给孩子太多压力,毕竟这还只是一个孩子,而且还不到十岁,让这么大点的孩子承受这么大的压力,完全没有必要啊!
所以,路朝歌没事的时候就会开导李存宁,甚至让李存孝带着李存宁到处去玩,玩什么都无所谓,主要是为了给李存宁减轻自己的压力。
他知道,在他那个时代,很多储君其实都很优秀,只不过太多人给他们的压力太大了,让他们在这种无形的压力之下,从一个有可能成为明君的储君,变成了人人喊打的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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