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啼江知道这若愚不会对自己说谎,但是听了后者的话,金啼江却还是有些难以相信。
他一听说术鱼消失,下意识便当作是黑雪设计好与那男觋演戏!直到如今冷静一些加上若愚的仔细解释才发觉的确是自己有些冲动。不然那男觋本来已经稳操胜券,又何必要让黑雪多此一举呢?这么说来…的确是自己误会了黑雪…
“看来那黑雪的确是想保护小姐不假…可我为什么总感觉她对我充满敌意?”金啼江沉声问道。
“唉…黑雪大人当初当我发誓不能与野猫君说些多余的事情,但是我见野猫君对黑雪大人成见不浅,只怕以后误会更深,我也只能违背当初的誓言了…”若愚叹了口气,气喘吁吁道。
“野猫君你还记得…那黑鹫令的事情吗?”
“当然记得。”金啼江虽然不知道若愚为何说出此言,但还是皱皱眉头沉声答道。那时的他正是被盗走了黑鹫令导致无法脱离包围,最后又被赶来的黑慈心栽赃陷害,才导致了血脉尽失引起了后面的事情。
“其实这黑鹫令就是黑雪大人让我掉包的…”若愚见到金啼江面色有异也是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只能尴尬笑笑,硬着头皮继续道,“不过野猫君您可不要误会,其实黑雪大人也是为了你好!”
若愚见到金啼江已经不再搭理自己,只能自言自语起来:“当初这黑鹫令是小姐赠与你手,但她没想到黑鹫王会在黑鹫令上动了手脚!那天是因为他感受到黑鹫令上的异常波动,还以为是族中变故,这才回来看看,却不知为何知道了你要对男觋不利之事,这才要出手将你斩杀!”
“因为黑雪大人知道野猫君的血脉之力才能治愈术鱼小姐的血毒,自然不能让您白白死掉!可若是直接说明情况,只怕黑鹫王会直接将你血脉榨干!她也只能在中途改变计策,派我帮助黑鹫王将黑鹫令盗取回来丛小姐那边转移他的注意力,又暗示黑鹫王用灵傀嫁祸于你将你控制…希望用你来成为金鹏族的软肋!”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黑鹫王的灵傀竟然对你的血脉之力天生克制…但是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办法,只能暂时将你控制起来,准备等到黑鹫王离去之后将你放回金鹏族去…”
“本来有你的血脉相助,小姐的血毒自然可以痊愈如初,但是因为野猫君那时心中顾忌,黑雪大人碍于小姐心情也不好用强,就一直拖延了下去。如今你的血脉之力突然消失,让治愈血毒的希望再次破灭,她也只能再次违背背心,听从男觋的安排行事…只为从他那里得到维持血毒的解药…”
“你的血脉之力毕竟是因为黑雪大人的失策才消失不见,黑雪大人心中也是十分自责,离开之前便让我来帮忙照顾。他知道你是心高气傲之人,希望通过小姐的劝说让你能够想开一些…却没想到小姐竟然自作主张,要为你寻找恢复血脉之法!”
“黑雪大人知道恢复血脉之法的本质,便让我从中作梗,却没想到天不遂人愿,最后还是被小姐知晓…她竟然不惜自己的性命,也要为你恢复血脉…”
听到此处,金啼江也是有些动容,脚下的步伐不禁加快了几分。
“但是这恢复血脉之法毕竟是搏命之举,术鱼小姐只是福大命大才未丢掉性命,黑雪大人虽然恨你…但是牺牲你来救活小姐的话,小姐自然也是不能答应!黑雪大人无奈之下只能让我逼你离去!然后再次与男觋做了交易,只要她按照吩咐去金鹏族取得两样东西,就给她彻底治愈小姐的解药…就是后来被男觋躲入手中的那个什么…什么…”
“黑骨。”金啼江应声道。
“没错!就是黑骨!那日我被黑雪大人唤到附近隐藏起来,本来是打算让我帮忙送回解药的!只是这男觋得到黑骨之后竟然玩起了失踪,我也只能按照黑雪大人的吩咐将你带回黑鹫族照顾起来…”
“本来黑雪大人的意思是等你清醒之后共同商议对策,却没想到那男觋竟然在这关键时候派人送来了一颗解药!就是…当日你出手打落的那颗…”
“啊…抱歉…”金啼江闻言面色一黯,自己当日只见黑雪亮出刀子要对术鱼动手,哪里想到这些。
“野猫君不必自责!这件事情还多亏了你!后来黑雪大人告诉我那日的是颗毒药,若不是被你出手打落,恐怕她们二人都要遭殃!”若愚感激的向着金啼江点了点头,继续道:“黑雪大人发觉之后也是一阵后怕,但是她不知道男觋又要搞什么名堂,就没让我将此事说给你,准备等这男觋再次现身的时候找他算账!可是她还没有等到男觋的消息…却等来了那黄鼬族的噩耗…”
“难道黄酉兄的事情…是那男觋干的?”金啼江闻言忽然胸口一痛:“可是黄酉兄的本领远远在我之上,男觋又怎能是他的对手?”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听黑雪大人说…黄鼬族之所以会被灭族好像正是你口中那位黄酉所为…而且不仅仅是黄鼬族…就连旁边那什么族的,也被黄酉杀的一个不剩…”若愚皱眉回忆道。
“黄酉兄乃超然之人…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是…蛊惑之眼!可恶!”金啼江自责无比,他没想到改变定数引来的灾祸竟如此突然,只恨这种灾祸为何不落在自己头上。
“其实这件事情黑雪大人也不让我说,她说男觋要让她去找什么柔骨之术的融合良才,所以要提前将其毁掉,她怕你知道了会…”若愚说道此处,偷偷地瞥了金啼江一眼,没敢再说下去。
“我知道了…”虽然若愚没有再说,但金啼江已然明白了一切。
他忽然记起当日黑雪对黄酉讲过的话:“你的依仗就是这对双臂…如今你没了双臂,也便没了用途。就算我带你回去,最后只怕会被种下幻肢之术,白白受苦。比起这般,不如让我送你一程吧…”
如此看来,那黑雪也是为了不想让男觋得逞,实在出于情非得已。又恰巧后来遇到自己前来阻拦,便再也不忍心下手。
所以…她后来一直要驱赶自己,也只是因为那男觋已经发觉了他的血脉之力可以利用。而不想让他受到男觋的残害,只想保全他的性命而已。
从一开始,他便觉得黑雪无处不与自己作对,结果她竟是在为自己保驾护航!事到如今,他终于明白了黑雪的用心良苦!她那白雪般的冰霜之下,正小心翼翼地隐藏着一颗阳春之心!
…
“野猫君…砰!哎哟哟哟哟…野猫君,您看见黑雪大人了吗?”若愚听说那男觋浑身生满眼睛,想想也是一阵恶寒。虽然金啼江让他躲在一旁不要靠近,但他毕竟跟了一路又怎能临阵脱逃?也是匆匆用黑布遮上双眼,只留下一道缝隙看向脚下,却是一头撞到了什么东西上,头上鼓起了一个大包。
“野猫君…您怎么不回话?您没事吧…嗯?”若愚摸着眼前的金啼江等了半天没有回话,也是脖子向上一撅偷偷看去,却见自己身前的黑影竟是一棵大树。他踢了大树一脚,然后呲了呲牙,一瘸一拐的循着地上的脚印跟了上去…
从金啼江离开到折返,不过是与若愚交谈几句的时间,可是此时眼前的状况却安静的有些反常。若不是刚刚若愚与自己道出真情,此时的金啼江或许当真会怀疑之前男觋与黑雪的打斗是逢场作戏,可是事到如今他却只能感受到一阵不安。
他心想也许是自己离开后黑雪又布置了法阵隐蔽了打斗声响,可是仔细寻找之下却是如同竹篮打水,仿佛这男觋与黑雪凭空消失了一般。
见到若愚蒙着眼睛在远处撞来撞去,金啼江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出声问道:“阿愚,你可有什么方法能联系上雪姨?”
若愚听到金啼江的声音也是急忙赶了过来,然后无奈的耸了耸肩:“黑雪大人神出鬼没,平时都是她现身来吩咐我,我很少能找得到她…怎么了野猫君?”
“刚刚我是从这附近离开,可是不知为何,再也寻不到半点打斗痕迹…”金啼江皱眉道。
“哦?照野猫君这么说…那男觋也不在附近了?”若愚闻言将蒙眼黑布向下拉了一拉,也是悄悄松了口气,然后拍着胸脯道:“野猫君你放心,黑雪大人吉人天相,绝对不会出事的!不如这样,我从这边,你从那边…咱们分头寻找如何?”
“这样也好…那你多加小心!遇到什么状况一定要第一时间喊我!”金啼江沉默片刻也只能同意下来。虽然他不想让若愚以身犯险,但此时术鱼不知所踪,黑雪又消失不见,为了节约时间也只能如此行动了。
若愚闻言点了点头,然后与金啼江二人一左一右,沿着来时的方向快步向前探寻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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