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黑鹏王,事情就是这样!之前不辞而别是我们不对,但这次回来实在是情非得已,还希望您能不计前嫌,帮我们这个忙!”将此行经历告知,黑鹏王却是沉默不语,缘桦心中忐忑,生怕对方拒绝。
“乌凡贤弟的事就是我的事,不是我不愿帮忙,实在是我也没有任何头绪…”黑鹏王并非不愿理睬,而是在听过缘桦的话后,一时间不知该从何问起,毕竟此种遭遇实在诡谲。
此时房中除了黄奇林缘桦之外再无他人,听到对方交代完毕,黑屰也没有隐瞒:“不瞒二位,其实我这次也遇到了相同状况…”话音一落,鸦雀无声,房中三人,表情各异。
“另外一个老大,另外一个我,另外一个黑鹏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之间冒出来这么多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家伙?”缘桦惊讶得合不拢嘴。
“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些都是那英雄盟背后之人搞出来的!”黑屰沉声道。
“所以…黑鹏王,你觉得我们现在该做什么?”实在没有任何头绪,缘桦一阵头疼。
“如果没有乌凡贤弟的身相,阿七实在是帮不上忙,当务之急是要调查清楚媪说的那个家伙到底是谁?”将眼前的话语条理捋清,值得怀疑的只剩下了当初送来棺材那人。
黑屰一边说着,一边轻声来到门前。话音刚落,只见他忽然将房门拉开,便见一道臃肿的身影滚了进来。
来者虽然有些狼狈,却态度如常,只见它抖了抖身上的尘土,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站起身来大摇大摆地向着门外走去。
“偷听了那么久,就不打算留下些线索?”黑屰似笑非笑道。
“咳咳…黑鹏王不要误会,媪爷只是路过此处,才没有偷听。”说着,媪就要继续离开。
关于那人的事情,媪曾经与缘桦、黄奇林讲得仔细,而后者与黑屰转述时,也没有什么疏漏地方。
所以黑屰只是随便开句玩笑,见到媪离去并没有阻拦。媪才刚刚离去,黄奇林却忽然眉头一皱:“那是什么?”二人循着黄奇林的指向看去,只见地上忽然多出来一枚拇指粗细的钉子。
缘桦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拾在手上打量起来:“咦?黄木头,你看这东西像不像是那口棺材上的!”
“给我看看!”黑屰眉头一皱,探出手来。翻来覆去看了好一阵子,黑屰紧皱着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这…没错,这是透骨钉!”
“透骨钉?”缘桦一愣,
“黑鹏王,您认识这样东西?”
“有所耳闻,但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黑屰的目光始终没有从透骨钉上移开,
“据我所知,这东西应该是那岭北七恶的首领所用的暗器!”得到线索,缘桦忽然猛一跺脚:“这该死的肥羊!原来它一直有所隐瞒!”说着,他就要出去找媪算账。
“算了。”黑屰摇头,
“若是它真想隐瞒,完全没有再为我们留下这种线索,它一定有它的苦衷,不要让它为难!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这个家伙!”
“岭北七恶向来行踪不定,他们的首领更是神出鬼没,很少有人知道他的消息。”黄奇林对岭北七恶还算有些了解,缓缓摇头。
“等等!”缘桦的表情有些怪异,
“你们说的岭北七恶是哪个岭北七恶?”
“哪个?难道这岭北七恶也出现了赝品不成?”黑屰挑眉。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们说的岭北七恶就是我知道的那个岭北七恶的话,我倒是知道其中一个人的下落!”缘桦急得手舞足蹈,将那不瞌睡的事情三言两语概括出来。
“你确定他就在苍嶙城?”黑屰急声道。
“这我不敢保证,我只知道老大曾经吩咐过他留下保护苍嶙城。”缘桦解释道。
“好!你们暂且留在黑鹏族中歇息,待我处理好了眼前的事情,再去苍嶙城走上一遭!”再次得到线索,黑屰实在按捺不住。
“黑鹏王,老大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离开的时候一定要带上我!”缘桦主动请缨,
“毕竟我与那边还算熟悉,解释起来也会方便许多!”
“也好…”缘桦说的没错,有熟人办事的确会容易一些,黑屰只是略微思索就答应了下来,
“但是阿七来到此处我总是感觉不放心,少主可否留在这里帮衬一下?”只是找人应该遇不到什么问题,黄奇林微微点头,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等到房中的少女睡去,尤雅轻轻带上房门正要离开,却一眼瞥到了远处的人影。
“黑鹏王放心,阿七的事情黑正正都和我说了。虽然她身上的情况有些复杂,却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二人走远了一些,来到了个僻静之处,尤雅才开口说道。
“照这么说,尤雅姑娘是有办法了?”好事接二连三,黑屰的面色也好了不少。
“嗯。”尤雅轻轻颔首,
“办法虽然有,只是我总感觉阿七她…有些奇怪。”
“奇怪?还请尤雅姑娘尽详。”
“其实阿七身上的状况并非顽疾引起,而是因为死气!”尤雅压低了声音。
“死…死气?这怎么可能?为何我从来没有察觉?”黑屰虽然没有尤雅这种本事,但如果对方身上真有死气,他是没有理由感觉不到。
“这就是我说的奇怪的地方。”尤雅苦笑,
“其实我同黑鹏王一样,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妥,但是…它的感觉却不会出错。”说着,尤雅手掌一翻,取出了碧匣。
说起碧匣,此物不过是寻常之物,算不上多么稀罕,只是因为曾经盛放过木灵珠才得以
“鸡犬升天”,有了神通。这碧匣之中存在着滔天生气,当然也有死气并存。
而其中存在着的死气,正与金蓁蓁体内的气息如出一辙!虽然尤雅没有将话语挑明,但黑屰如何能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他连连摇头:“这件事尤雅姑娘大可放心,阿七的身份毋庸置疑,她的确是金鹏族人无疑!”
“这样就好…”得到对方肯定,尤雅这才卸下防备:“虽然情况有些复杂,但也请黑鹏王放心,虽然我不能立刻将她身上的死气清除,却能让她不再旧疾复发!”
“那好,阿七的事情就辛苦你了。”得到此种答复,黑屰已经心满意足。
“对了尤雅姑娘,末末和琴儿姑娘的情况如何,为何我在路上一直没有见到?”心事解除,黑屰也转换了话题。
“咯咯咯…”闻言尤雅姑娘忽然笑出了声,
“抱歉,失礼了,但是黑鹏王你去看看小花大哥就明白了。”
“黑小花?他又在惹什么幺蛾子…”说着,黑屰恍然大悟:“我问你,那孟蓉蓉是不是也和他们在一起。”
“没错。”
“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黑屰苦笑,
“明日我要出去一趟,若是姑娘遇到什么麻烦,黑小花那边脱不开身,你可以讲给黑正正。”
“可是…”尤雅尴尬笑笑,
“黑正正也和他们在一起…”
“……”…
“咕噜听话!黑鹏王又不是外人!快点过来!过来!我数三声!一…二…”
“算了,还是不要为难它们了。”缘桦、黑屰一行二人本来打算利用咕噜代步,却不知道这咕噜今日为何突然转了性,说什么都不肯听话。
“唉…”缘桦虽然无奈,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将两个咕噜遣散了。此行去往苍嶙城虽然路途不近,但对黑屰来说却没有什么问题,只要他想腾空而起,一日千里都不在话下!
但现在要面临最大的问题就是…缘桦恐高。之前在那树洞之中直上直下时,他都差点丢了半条性命,如果真将缘桦带上高空,只怕后者都没命下来。
就在他面色为难之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不堪入耳的小曲,他循着声音看去,只见是媪正摇头晃脑地从旁边经过……
“小秃驴,这次要不是看在小爷的面子上,媪爷才不愿受你这胯下之辱!”
“废什么话!快点!若是耽误了正事,你连后悔都来不及!”媪好不容易享了几日清闲,正在黑鹏族外游山玩水,陶冶情操,却不料被缘桦撞见,又被骗来成了坐骑…媪虽然不情愿,但也不敢发火。
他并不是在忌惮缘桦,而是忌惮缘桦身后那位。一路默不作声,媪铆足了力气,只想为自己的屈辱缩短时间,这日终于赶到了苍嶙城外。
…
“不要吵!你们都给我老老实实排队,尤其是那边那个骑…骑猪的,赶紧给我下来!”那守城的一眼就看到了这边,大声喊道。
“混账东西!竟敢对媪爷出言不逊!”媪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闻言忍不住骂道。
“嗯?还敢顶嘴?来人呐!给我拿下!”随着一声令下,二人一媪便被围了起来。
“这位兄弟,误会,误会啊!”缘桦暗暗踹了媪一脚,让它老实一点,然后急忙解释:“还请你帮忙转告冯虎将军,就说我是…”
“说什么说?有什么好说的?老子最恨你们这些攀关系的家伙!带走!”这人一掌拍在了缘桦背上,然后压低了声音:“老实点,别反抗!”
“不瞌睡?”缘桦一惊,如果不是声音耳熟,他都没有认出这位黑着两个眼圈的家伙来。
“废话!老子正在执行公务,怎么能打瞌睡?识相的就老实听话,不要逼我动手!”不瞌睡喝道。
缘桦会意,再也没有做声,急忙示意一人一媪垂下脑袋,跟着几名士兵进入城中,而后又被关入大牢。
“小秃驴,你之前不是说与那什么将军相熟?这又是怎么回事?你该不会是得罪人了吧?”
“胡说八道什么?我一共也没来过几次,哪里会得罪什么人?”缘桦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这家伙闹得是哪一出。
“刚刚那人应该就是你说的岭北七恶之一了吧,我突然有些担心。”黑屰忽然开口。
缘桦急忙点头,然后解释道:“黑鹏王不必担心,这家伙虽然名声不好,但毕竟拜了老大为师,应该没理由明目张胆地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不,我担心的不是他…而是苍嶙城!这里极有可能出现了什么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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