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看着她大步而去的背影,不由自嘲:“我这人挺好的啊,怎么总那么不讨人喜欢呦——”
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哼!看见女人就话多!”
江凡缩了缩脖子,赶紧转移话题:“渔老,下一步,我们该走马换将了呢。”
渔翁不悦的看了他一眼:“换归换,别趁机撩拨你那属下。”
江凡尴尬的挠挠头,老渔头这是吃了呛药似的,扶摇不在,他可没好脸色给自己。
“不用太急,消息传递到太华,至少也需要日时间,我们趁此机会先行会合人手。”
渔翁道:“尽快安排,高渐不能小觑。”
江凡点点头:“哦对了,这位北宗佛主,好像修的是邪功。”
渔翁点点头:“不错,是五蕴魔功。”
江凡点点头,神色有些奇怪:“五蕴魔功,不是天魔殿的功法吗……”
渔翁道:“不错,但他仿佛是用类似魔道轮回功的方法,以佛功入魔,大致和陆睚的做法差不多,这是非常可怕的功法,速成而具有奇效,若再给他三年,老夫全力以赴也未必敢说能生擒此人。”
江凡眯了眯眼:“还真是不黑化不强大,好个诡佛……您说,他到底和天魔殿什么关系?”
渔翁道:“不知,但五蕴魔功并非只有天魔殿魔主懂得,你该知道,数百年前,有一位魔帅,就是出自天魔殿。”
江凡自然知道,他说的是那位竞争魔主之位的失败者。
“但他不是自创魔功了么?”
“嗯,可是他似乎有个门徒,和他所修,并非同一路数。”
“你是说……”
渔翁摇摇头:“捕风捉影,算不得数,但要记得,能杀了慈航一定要杀,五蕴魔功大成非常可怕……”
江凡凝重的点点头:“这件事我心里省得,前辈,你该出发,找凌云打架去了。”
渔翁点点头:“我也很不放心扶摇,今日便启程。”
江凡目光有点贼的道:“渔老,其实您没事儿应该多跟凌云切磋切磋,老夫老妻的,打呀打的,就打出感情来了……”
渔翁一竹篓扣住了他的脑袋:“老夫先打你一顿再说!”
“哎?——救命——”
——
在江凡赶往太华的同时,有人也在赶路,确切的说是在跑路。
嬴沛和嬴无天这段时日几乎发了疯,本来事败之后,他们计划逃入南疆深处,却不料遭到了英鹿的狙击。
英鹿都没藏着掖着,声称这是人家封地,你们来干啥?
没毛病,追着打。
他们不太可能化整为零,毕竟剩下这些都是追随嬴家父子的最后力量,而且就连金执法的人马也无法回归了,魔主显然要借此机会清理八黎不臣,阿狸和另外四大执法使带着人马如同英鹿般围追堵截。
所以,为了保存最后的实力,剩下的六万兵马,只能一同想办法安身立命。
可英鹿和天魔殿这次是真默契,根本不给他们休息的机会,轮番上阵,包抄夹击,打的他们如同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
如此这般在南疆足足折腾了十余日,面对丝毫没打算放过他们,仿佛看见骨头的饿狗般的英鹿大帅,嬴沛父子眼见军力日益匮乏,无力支撑军需的局面,终于咬牙决定逃往夏国寻求庇护。
这个决定无疑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他们甚至都不敢去直接见夏王,虽然夏国和秦国不对付,但鬼知道那夏老妪会不会将他们绑了送给秦国换条件。
故此,他们的目标,是从前在夏国安插的后手,当然也必然得秘密行事了。
不过此时,在轮番打击下,他们的人马再度锐减一万,只剩下了五万人,而且是人困马乏,战斗力衰弱到极点。
结果,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辛辛苦苦劫掠了一个寨子获得一批物资,却在刚刚抵达西北方边陲,便遭到了镇守将军陆轻侯的打击。
就一句话,来历不明的兵马不得入夏。
嬴沛父子都狂怒了,怎么也没想到遇上这档子事儿,偏生二人身份还不好泄露,只能想办法看看能不能绕过去。
问题是,那陆轻侯是真的认真负责,防守水泄不通不说,还派兵马追着砍,声称他们图谋不轨。
最终,没找到门路还损失了数千兵马,愤怒却无奈的两人只好率兵逃离楚夏交界,转头沿着楚夏边境线向着楚国境内而去,打算经由楚、夏、晋三国交界的乌江浅滩,穿越静安逃去晋国。这条路线,就是当初项臣借道入夏那条路。
可没想到,刚掉头入楚不久,就遭到黄腾的打击,换汤没换药,还是声称来历不明的军兵图谋不轨。沿着乌江兜屁股砍了一路,硬生生又搞死了五六千人。
这会儿,嬴沛父子只剩下了三万来人,连日苦战加加上休息严重不足,人马已经接近崩溃边缘。
嬴氏父子更是急怒攻心,连带金执法在内,三人嘴上都是一溜燎泡。
还好,总算逃脱了黄腾的截杀,此刻粮食已然耗尽,不得已他们杀了战马充饥,然后筹备渡江,然而当他们好不容易来到浅滩的时候,却遭到号称晋南王属下的军兵拦截,可眼前这兵马旗帜鲜明,训练有素,显然是正规军,那没有军权的晋南王怎么可能调集到?
眼下管不了这个,可仗也没的打。他们这些人只有临时攒起来的简易木筏子,跟正规水军哪里能比,转眼就被虐了个落花流水,最后,一万多人沉尸江底。
此事嬴氏父子也终于明白,这一切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就是要自己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至于谁在幕后安排,几乎不用动脑子就知道。
两人近乎疯狂的诅咒了江凡一万遍,若是诅咒真的好用,江公子恐怕早就成了渣渣。
当然,这玩意儿是没用的,嬴氏父子要活命,只能继续逃亡。
可惜,至此军心也彻底崩溃,逃兵达到了上万,最终只有嬴氏父子和金执法率领过最后五千人转头向正西,亡命西去,这已经是他们最后的选择,也是最无奈的选择,因为摆在他们面前的,将会是最恶劣的自然条件,漫长的西荒无人区。
嬴沛满脸疲惫,他的战马也吃掉了,现在他们父子和金执法带着仅剩的五千人在步行。
“难怪无名说过……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胜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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