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个舞蹈还请李文军去做了美术指导。
布景、服装,化妆都吸取了是水墨画的神韵。
服装是季青烟和李文军设计,底稿花了好几版,季青烟亲自制作。
布景是李文军画底稿,学校美术专业的老师绘制。
最重要的是,那个领舞把诗人在竹林里漫步的惬意和历经风雨后却越挫越勇的乐观向上洒脱表演得淋漓尽致。
不管懂不懂艺术的都被感动得起立鼓掌。
陶光明却老泪纵横。
因为领舞是陶秋天。
他第一次发现男人跳舞原来也可以这么阳刚,充满力量和艺术。
他的担忧和隐忍在那一刻都烟消云散。
他的眼泪不仅仅是为陶秋天而高兴,更是为了陶秋天的付出和承受的非议而委屈。
压腿、下腰,开胯,各种基本功,男孩子因为骨头身体相比女孩更为僵硬,想要达到相同的效果更艰难,要忍受更大的痛楚。
我的九月啊,你却从来没有喊过疼,真是太不容易了。
如果不是真的热爱,你怎么会愿意忍受这么大的苦楚。
我应该早点理解你,支持你,而不是跟别人一样阻拦你,让你更艰难。
季如诗笑:“哭什么,终于看到成果了,你应该高兴才对。”
笑完她也哽咽了。
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是终于有人继承她的衣钵。
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才是最高兴那个。
顾展颜也向李文军感叹:“看,果然只要向阳而生,总会开出最美的花来。”
李文军:“还好这孩子身材一点也不像陶光明。啧啧。”
散了场,陶光明豪气地把整个“文军饭店”的宴会厅包下来,请所有演职人员,指导老师吃饭。
李文军知道,他其实是想给陶秋天庆功,又不好意思那么明显,就让人在宴会厅的大屏幕上反复播放陶秋天跳的那支舞。
这个舞蹈被选送去参加舞蹈比赛,获得了金奖。
陶秋天作为领舞一炮而红。
这个奖给子弟学校进行了最好的宣传。虽然以子弟学校的名声,现在已经完全不需要这种宣传了。
这一次演出后,陶光明对陶秋天学舞蹈专业这件事,从被动接受,变成全力支持。
以前有人问他:“听说令公子擅长舞蹈。”
他都是勉强的笑着,遮遮掩掩说:“还行,孩子喜欢这个。”
现在却能主动且自豪地向人介绍:“我儿子学跳舞的,跳得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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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卫东再次回到“文军新城”后,跟李漱玉的感情一直很稳定。
为了避嫌,陆卫东要求转去了别的部门。
上班时两人各忙各的,下班后一起出去看电影吃饭。
周末去河边,山崖上一坐一整天,一起看书,或者一个画画一个看书,或者去找老道切磋太极,或者只是爬爬山野炊。
大家都说他们是神仙眷侣。
李文军和顾展颜挺高兴的。
不是因为陆卫东的条件,而是因为李漱玉找到了自己喜欢,又真心爱她的灵魂伴侣。
那天季青韬和唐兆年在水库边钓鱼,看见李漱玉和陆卫东从对面山路牵着手走上去。
季青韬和唐兆年都默契地假装没看到。
等他们走了,季青韬才说:“点点很幸福。看来陆卫东这小子对她还不错。”
唐兆年冷哼了一声:“呵呵,他敢对点点不好,都不用扑街动手,我们这些叔叔伯伯都不会放过他。”
李漱玉和陆卫东浑然不觉他们一路被围观爬到山顶。
今天刚好有云海,美不胜收。
陆卫东变魔术一样,从怀里掏出对玉镯子,说:“李漱玉小姐,请你嫁给我。”
李漱玉微微张嘴呆在那里。
陆卫东:“本来想买钻戒,可是现在人造钻石烂便宜,用钻戒跟我最爱的女人求婚,好像诚意不够。跟我妈商量了一下,我妈说索性把我家祖传的玉镯子拿来求婚吧,本来是成婚那天早上才由我妈给你的。现在先给你也一样。所以我上周末特地回家取来了。”
李漱玉沉默不语。
陆卫东笑:“吓傻了吗?”
李漱玉勉强一笑:“啊。我没想到这么快。”
陆卫东:“不快了。你都快二十三了,我都二十四了。最好的结婚年龄。”
李漱玉:“我还没想那么远。”
陆卫东:“我知道有些突然。你考虑考虑。”
李漱玉这会儿已经恢复镇定了,说:“我愿意跟你结婚,可是,你愿意为我留在这里吗?”
陆卫东也沉默了。其实他被限期回去接受上面指派的工作,才急着想李漱玉求婚。
李漱玉从他沉默里读出了他的答案,苦笑:“没想到,被那小子说中了。”
陆卫东斟词酌句的说:“李叔叔正值壮年,‘文军实业’运转良好。其实你也不是一定非要留在这里。”
而且李漱玉似乎不是那么恋家。
李漱玉轻叹:“这是我的家。我不想去别人家。”
陆卫东:“我可能会被派到外省。你跟我一起去,我们有自己的家。”
李漱玉:“这里需要我。你能接受我们聚少离多吗?”
李谨言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
李宜修还小。
她越跟着李文军参与得越多,越觉得管理一个这么大的企业是要付出巨大心力和体力的。
而且参与越多,她越能体会“列强环伺”这个句话的意思。
她要是一走了之,万一某一天,父母和“文军实业”需要她,她都接不起来。
到时候只能眼睁睁看着企业崩塌,几十万人实业,或者父亲的心血被人夺走。
她对黄铁矿倒闭那天的骚乱记忆深刻。
无数人在围墙外哭嚎,怒吼,用各种极端的方式表达愤怒和绝望,却没有丝毫作用。
如果不是父亲给他们圈出了个桃花源,尽可能地保护更多的人,那一夜会更恐怖。
她要竭尽全力,守住这里。
可是她也知道跟陆卫东说这些没有用,因为他是在军区大院长大的,根本体会不到。
陆卫东抿嘴沉默。
他不是无话可说,而是怕自己认不出把想说的话说出口,会让事情无法挽回。
李漱玉又说:“现在可以凭着一脑子爱情。可是能持续多久?不在一起,感情终究会淡了。倒时候更痛苦。”
陆卫东:“我可能会离开一段时间。”
李漱玉:“嗯,分开,各自仔细考虑一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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