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陆卫东也决定配合李文军,只是想压几天,省得李文军觉得向他提要求能很轻松通过。
没想到李文军竟然用省里来压他。
他很生气,脑子一热想着要不用更高的来压李文军,让他知道什么叫做“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可是这样一来,他跟李文军就彻底撕破脸了。
而且,作为地方官,跟当地企业搞好关系是必修课。
他要真的这么做,别说是李文军,茶县几乎所有其他企业家以后都不会配合他。
李文军本来就因为上次李谨言和李漱玉被追杀的事,还有这一次他几个月不跟李漱玉联系,对他不太满意。
如果不是李漱玉真喜欢陆卫东,李文军早把排除在女婿的候选名单之外了。
再这么对抗下去,搞不好真会连李漱玉都被他弄丢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李文军自己太全面太强,如果那女婿人选跟他自己比较,这是什么就没有人能让他满意。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有时候真是身不由己。李漱玉虽然不想插手,可他多少还是会受影响。
可是就这么被胁迫了,他不甘心,于是给陆汉先打电话就轻避重的讲了讲。
陆汉先笑:“他的脾气果然一点没变。”
然后跟陆卫东讲了当时造装甲车和飞机的时候,李文军让他和江强军吃瘪的事情。
陆卫东听了很惊讶:“江爷爷竟然会向李文军低头?!!”
陆汉先:“可不是嘛?你江爷爷一辈子都没低过的头,向他低下了。你杨叔还不是一样的,每次想掀桌子都会被李文军按回去。因为他有绝对的技术优势和势力。他能让技术发展进程加速几倍。”
“而且,他这个人很有意思,你觉得他很唯利是图的时候,却发现他大部分时候都在贴钱干活,为国为民。你觉得他无私奉献的时候,他把计算器拿出来,跟你一毛一分的算成本要账。”
“所以,你要顺着他来。像这种小事情。不违法不违规的,就努力配合他。你完全不要有避嫌的顾虑。因为你向他要帮助的时候,也没有避嫌。不能只吃饭,不添柴。从政不能光用硬法子,还要有软法子,能进能退。”
陆卫东:“知道了,前面是我处理得不够好。”
陆汉先:“你单单要批准这个,还要正式地向他表示歉意和支持。具体找什么借口,你知道,就不用我教你了。”
陆卫东挂了电话,痛苦了好一阵子。
陆卫东叫秘书跟李文军的秘书约时间请他们到县里来谈这个事。
李文军的秘书一推再推。
陆卫东知道,这是李文军故意的,只能亲自给李文军打电话:“啊,李董,抽个时间见面谈谈扩校的事情吧。”
李文军:“不用了。领导直接批或者驳回就好了。我们一个小企业家,也不好干涉县里的决定。而且,我这段时间很忙。可能排不出时间来拜见领导。”
他这就是在暗讽陆卫东摆架子没成功,前倨后恭。
而且陆卫东也知道李文军这一阵子忙着扩大抗震建筑的市场,没时间。
“那我在电话里说也行,省得耽误李董的时间。”陆卫东在那边握着话筒,深呼吸,也不管李文军同不同意就直接往下说,“我跟县里几个部门开会后决定,原则上支持贵校扩张的事情。不过贵校在修新校区的时候征地和施工要符合各项法规和环保要求,并及时向县里有关部门报备,报批。”
李文军淡淡回答:“这些事情,我会叫项目负责人来交接,批文也交给他们吧。不麻烦领导一项一项告诉我了。如果县里不满意,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然后就挂了。
陆卫东听出他潜台词是:如果我不想理你,你连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格都没有。
气得头发都竖起来。
晚上跟李漱玉吃饭的时候,他虽然竭力掩饰,却还是提不起兴致,所以不怎么说话。
李漱玉心里跟明镜似的,脸上却依旧淡淡的:“你记得我们之前约定过的事情吗?工作上的事情,就留在办公室,不带回到生活。”
原来你知道
作为未婚妻,你不是应该安慰我吗?
陆卫东越想越郁闷,按耐不住问:“你觉得我跟李叔这一次谁做得对。”
他问完就后悔了。
让李漱玉在他们之间选择是不对的。
而且因为他自己有些心虚,都觉得这事他办得不妥。
李漱玉大概率会选择支持李文军。
所以等下下不来台的也是他。
李漱玉还是波澜不惊:“跟我没关系,所以我不发表评论。”
陆卫东脑子一热,话赶话地补了一句:“你是‘文军新城’副总裁,怎么会跟你没关系。以后我们会常遇见这种事,你应该以大局为重,支持我的工作。”
李漱玉像是听见了个笑话,说:“我虽然是副总裁,但是不管教育板块这一块。你要非要问这件事,应该去问我妈妈。她是教育板块负责人。”
我提醒你一句,你不但得罪了我爸,还得罪了我妈。
陆卫东听明白了就更下不来台了。
因为顾展颜可是一直站在他这边,为他说话的盟友。
陆卫东抿嘴,脸色越发阴沉。
李漱玉凉凉地说:“这样吃下去也没有意思,大家都不开心。我先走了。”
她不给陆卫东机会从钱包里掏出两百块放在桌上,起身离开。
这顿饭估计就四百块,她这是要aa的意思。
明摆着告诉陆卫东:我不占你便宜,你也不能总占我便宜。
其实她也是在暗讽他这几个月都在占李文军便宜,其实就已经变相地回答了刚才他那个问题了:既然你逼着我选择,那我就做出选择。
陆卫东更生气,攥着拳,没有起身去追李漱玉。
晚上回到宿舍,他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早上上班的时候,门卫告诉他有个快递。
拆开一看是个装首饰的盒子。
他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
打开,那对镯子,果然赫然躺在盒子底。
李漱玉一张纸条都没写给他。
这对镯子当时套得挺紧的,不知道李漱玉费了多大力气,忍受着多大的疼痛,才把它弄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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