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辞翊装傻:“芙凝给取了个名。chuangshi”

    婉娘闻言惊喜,竟然连名儿都取好了,那便是成了!

    当即便问:“叫什么名儿?”

    “腾云。”

    婉娘颔首:“好名字。”

    傅辞翊淡淡道:“娘还有事么?若无事,儿子要温书了。”

    “没事,没事了。”婉娘含笑摸索着往外走。

    都成事了,只一夜,小两口连名字都起好了,她还能说什么?

    只是这么大事,芙凝怎么还下地去?

    得好好歇息,再好生补补。

    院门口传来颜芙凝与傅北墨他们的说话声。

    李信恒拎着菜篮子,扛着自家的农具与颜芙凝道别:“姑娘,那我就回自个家去了。”

    “好。”颜芙凝应声。

    婉娘站在原地,面朝孩子们声音传来的方向:“都回来了?”

    “咱们都回来了。”傅北墨快步走到母亲边上,笑着道,“娘,嫂嫂说给黑马取了个名,叫腾云,您说好不好听?”

    婉娘原先上扬的唇角缓缓拉平。

    颜芙凝嘱咐孟力与彩玉将农具放好,而后与婆母道:“娘,我去河边洗青菜了。”

    婉娘颔了颔首。

    待孩子们去了河边,她摸索着,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再次进了西厢房。

    适才院中的说话声,傅辞翊听得一清二楚。

    婉娘拍了拍书案:“辞翊,为娘问的是你与芙凝成事没?”

    傅辞翊搁下书,略显头疼。

    “娘,您就没有旁的事操心?”

    听出大儿子言语里的冷意,婉娘有些气不顺:“如今,为娘只操心这事。”

    “儿子要考科举,不能分心。”

    “这能分多少心?莫非你夜里睡觉还要背之乎者也?”

    小儿子是每日都需她操心的。大儿子有主见,学文习武皆优秀,不需她操心分毫。

    而今才知,大儿子成了婚,竟然是个不开窍的。

    当真要急死她这个当娘的。

    傅辞翊不疾不徐道:“青山学堂氛围颇好,儿子正考虑要不要去学堂住几月。”

    毕竟离秋闱只四月余,备考时间紧。

    婉娘只好缓了语调:“还是住家里吧,马车都买了,一来一回费不了多少时辰。学堂终究住得不舒心,吃得也不好。”

    傅辞翊鼻音“嗯”了声。

    婉娘这才提步。

    看母亲摸索着走很是不便,傅辞翊按了按太阳穴:“南窈,扶着娘。”

    东厢房内缝衣裳的傅南窈听闻,忙出来搀扶。

    ——

    县城,茶楼。

    陆问风派人寻到了张铁章铜。

    三人在茶楼包间会面。

    两杀手一进包间,张铁便先开口:“陆公子此次又有事找我们兄弟做?”

    陆问风命家丁将门关上,这才道:“你们可知揍错了人?”

    “不可能!”章铜嚷,“傅家车夫指的牛车,怎么可能出错?”

    “就是错了!”陆问风不想与他们多费口舌,“你们揍错了人,把五十两银子还我!”

    张铁章铜对视一眼,一人出拳击往陆问风鼻子,一人将陆家家丁劈倒在地。

    两人旋即逃窜。

    陆问风捂着口鼻,追了几步,这才后知后觉地停下来。

    张铁章铜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他是脑袋胡涂了,竟敢追着去要钱。

    五十两银子就这么打水漂,想想又觉得自己窝囊。

    越想越不爽,他便去傅府寻傅明赫,想寻他一道喝酒解闷。

    今日,陆问风一早去了书院,书院没有傅明赫的身影,他索性也逃了学。

    陆问风进了傅府。

    由于他常来,傅府西苑的下人都不引路,直接告诉他,大少爷在书房,让他自个过去。

    陆问风便熟门熟路地直奔傅明赫的书房。

    脚步靠近时,书房内传出说话声,陆问风听出来,是傅明赫与另一位同窗在相谈。

    这同窗平日里与他关系也算不错,名唤柳远敬。

    柳远敬:“明赫兄为何两眼乌青?”

    傅明赫:“被歹人揍了。”

    柳远敬:“我说你怎么没去书院,谁人这么歹毒,敢揍傅大公子?”

    傅明赫:“此事说来话长,要怪就怪陆问风那个蠢货。我派他去揍个人,蠢货竟找了两蠢蛋,揍错了人,害得我被歹人揍。”

    话听到这里,陆问风恍然。

    自己被傅明赫利用不说,被他背地里骂蠢货,还浪费了五十两!

    想到昨日车上被傅明赫踹了几脚,他更是不爽。

    一直以来,最想揍傅辞翊的人,都是傅明赫。

    他虽被傅辞翊捏断过四根手指,但都是自个惹事在先,打官司都赢不了。他即便有心想出气,却从未付诸行动。

    这段时日他被傅明赫怂恿。

    他还天真地以为傅明赫如此好心,急兄弟之所急。

    到此刻,他才明白过来。

    傅辞翊若真的出事,届时替罪羊是他。

    想推门进去理论,陆问风硬生生忍住了。

    好你个傅明赫,你不仁,我就不义。

    转身提步往外走。

    傅家下人见他这么快出来,问:“陆公子见过我家大少爷了?”

    陆问风扯了扯唇角:“我想起一事,先前找的两杀手有些眉目了,我得去讨个说法。你家大少爷这,我改日再来叨扰。”

    下人颔首称是,将人送出院门。

    待一刻钟后,傅明赫把柳远敬送出书房,下人才将陆问风来过一事说了。

    傅明赫不以为然:“他这几日寻那两人,着急回去,不奇怪。”

    殊不知,陆问风一口气咽不下,坐上马车直奔乡下。

    ——

    春光灿烂。

    青山镇,神秘宅院内,年轻男子出了煊竹厅。

    脚步罕见地往前院行去。

    闵嬷嬷见状,跟上主子,忧心问:“公子怎地出来?”

    男子轻咳两声:“最近无人来卖灵芝么?”

    闵嬷嬷低眉垂眼:“那小娘子的确不曾来过,并非老奴拦着不让她见公子。”

    走廊后头传来丁老中气十足的笑声:“春光好,我家公子春心动。”

    男子一通咳嗽,淡淡道:“我只是觉得最近嗓子更难受,想多吃些灵芝润一润。”

    闵嬷嬷道:“小娘子来卖的两朵灵芝还剩不少,老奴这就命人用灵芝炖汤。”

    说罢,躬身退下。

    丁老上前来,笑道:“老朽觉得上回有一事做错了,还望公子见谅!”

    男子眉梢一挑:“何事?”

    “公子命老朽借一套系统的医书给那姑娘,老朽该说一本一本地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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