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芙凝乖顺地唤了一声:“爹爹,女儿刚回到爹娘身边,不想那么快嫁人。”
倘若可以选,傅辞翊与龙池安,她都不会选。
傅辞翊会发疯,她委实受不住。
且,书中的她命丧别院,而今自然是能避则避。
然,疯批又有颜家私养兵马的证据,证据链被他梳理得清清楚楚,颜家无论如何都消不了。
这便是她的无奈之处。
抛开这些,因曾经是夫妻,她与他之间有着剪不断理还乱,不理更乱的纠葛关系。
至于龙池安,温润如玉。
鲜少见他发脾气,就是身体不是很好,除此之外,应是个夫婿的好人选。
可自己认识他这么久,从未往要成夫妻方面想过。
洪清漪又喂了一勺燕窝粥进女儿的嘴里,温婉笑道:“为娘也舍不得你,就想着多养两年。”
转眸与丈夫道:“池安的身体到底不成,这桩赐婚咱们能拒则拒。”
颜珹颔首:“池安的身体是差了些。”
要论身体好,傅辞翊的身体底子上佳。
“听说妹妹被赐婚了?”外屋传来颜盈盈爽利的声音。
很快便见她进了卧房,穿过丫鬟掀起的纱帘珠帘,来到父母与妹妹跟前。
“你又如何得知?”洪清漪让丫鬟搬了绣凳给大女儿坐下。
消息传得是真快。
“博简派人告诉我,我就来了。”颜盈盈含笑拨了拨妹妹耳畔的碎发,笑道,“妹妹生得好,夫君随便挑。”
颜博简这小子总算有了兄长的担当。
想着妹妹许是有话不便与兄长说,便传话给她这个当姐姐的。
洪清漪在大女儿背上拍了一巴掌:“你这孩子。”
颜盈盈丝毫不恼,反而愈发凑近妹妹,压低声:“听博简说你在车上昏迷实则是另有隐情,姐姐来了,你跟姐姐说。”
“不是说因赐婚受了惊吓?”洪清漪疑惑道,不禁与颜珹对视一眼。
夫妻俩齐齐看向小女儿。
见家人都盯着自己,颜芙凝倏然红了脸。
实在不想说,身子缓缓缩到被子里,想拿被子罩住头。
被颜盈盈一把扯住被子:“是姓傅的对你做了什么?”
“他……”颜芙凝抿紧了唇瓣,片刻后,才只说,“我答应再度嫁他,而今被赐婚给旁人,又听说是颜家长辈同意赐婚的,他就很气。”
洪清漪立刻意识到三子有话没讲,立时命人去寻颜博简。
颜博简过来,并不靠近父母与姐姐。
只站在珠帘处,老实道:“妹妹出宫那会,被傅辞翊掳进车内。我与池安分头去追,追到后发现妹妹昏在傅辞翊怀里。”
爹娘会揍他,姐姐揍得更狠。
为防三连揍,他脚尖朝外,随时准备开跑。
闻言,颜珹面色铁青。
洪清漪忧心不已,抓住小女儿的双手,柔声道:“芙凝乖,告诉爹娘。”
“告诉姐姐罢。”颜盈盈凑耳过去。
颜芙凝这才极小声道:“他亲了我,亲得很,很重。”
听得颜珹没地撒气,环视一周寻找趁手的物什,好揍颜博简。
颜博简见情况不对,撒腿就跑。
边跑边讨饶:“爹,爹,爹,儿子真的知错了,是儿子没护好妹妹。”
妹妹被姓傅的轻薄,他也难受。
上午回房休息,到下午醒来,他是越想越气,这才派人去寻姐姐过来。
房中,颜盈盈总结:“爹娘,妹妹她太娇,傅大人个子高身手好……”微顿下,索性直接说,“妹妹若是嫁他,往后的日子吃不消的。”
光亲个嘴都能把人亲晕了。
换作旁的事,妹妹不知会被他折腾成什么样。
颜珹懊恼,先前他还觉得傅辞翊身体好,是个好女婿的人选。
而今看来,不能选他。
“先不说傅辞翊了。”洪清漪叹息,“芙凝如今被太后赐婚给池安,舒云先前还来征求我们的意见,这桩赐婚,赶明儿弄弄清楚。”
一个身体太好,一个身体太差。
世上又不是只有这两个人选了,她的女儿当得最好最会疼娘子的夫婿。
听说颜芙凝醒来,曾可柔也来了。
她一来,洪清漪连忙让她坐去软榻上。
见状,颜盈盈佯装恼怒:“怎么,亲女儿只配坐绣凳,儿媳妇就能坐软榻?”
“你这嘴呀!”
洪清漪又在大女儿背上拍了一巴掌。
曾可柔连忙喊住:“娘,您轻点打,多打几巴掌。”
见她们如此,颜芙凝咯咯地笑出声。
颜盈盈噗哧也笑:“我知晓了,大嫂未满三月不能说。”
见小女儿终于笑了,颜珹起身:“你们聊,我还有事。”
“爹慢走。”
几道不同的声音响起,颜珹出了屋子。
这一日,颜盈盈在娘家用了晚膳才回。
——
翌日上午,洪清漪派人去寻了龙舒云。
知道是赐婚一事,龙舒云建议两家人同去太后跟前。
于是乎,国公夫妇带着颜芙凝前往皇宫。
他们到太后宫里时,石家人早已到了。
不光有长公主夫妇,有龙池安与石漾漾这对兄妹,还有石老太爷与石老夫人。
石家人齐齐笑脸相迎。
可见他们对这桩婚事的重视与满意。
特别是长公主,她亲热拉住颜芙凝的手,与自个公婆介绍:“爹娘,这便是真嫣儿。”
经她这么一说,颜芙凝便知适才坐在长公主身旁的中年男子是长公主驸马石侯爷,一旁上座上的老夫妇是石老太爷与石老夫人。
遂一一见礼。
老夫妇相继颔首:“好孩子。”
石漾漾拍拍身旁的位置:“芙凝快来坐。”
话音甫落,太后由两名宫女搀扶着过来,众人连忙起身见礼。
“都坐,都坐。”太后动作很缓,语调很慢。
长公主连忙亲自去扶:“母后,今日儿臣带人叨扰,还望母后见谅。”
太后笑:“你何时不叨扰了?”
她只生了两个孩子,便是皇帝与舒云。
特别是舒云,是她四十多岁老蚌怀珠生的,自幼宠着。连带着对女儿的一双儿女,她亦宠。
缓缓坐到主位上,太后这才见到有好些人,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遂直接道:“都想知道哀家因何赐婚?”
刚坐下的洪清漪立时起身:“禀太后,臣妇曾与长公主说好,芙凝的婚事听芙凝自己的,而今我颜家确实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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