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风,我收了个气道狭窄的病人,明天你帮我一块做做吧。”潘主任给他打了个电话。
“行啊。”高风回道,“是不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啊?”
“对,你来病房见了?”
“在门诊看到的。”高风没再多说,看情况潘主任应该是不知道之前的事,不过这也无所谓,他不是小气的人,谁管着这个病人都是一样的。
“这是我们医院的高风教授,他现在负责气管镜室这一块。”潘主任对麻亮节说道,“高教授对这个气道狭窄的治疗有独到的经验。”
麻亮节夫妻二人尴尬的不行。
“不好意思啊,高风教授。”麻亮节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这会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们认识啊?”潘教授好奇道。
“之前有过一面之缘。”高风笑道,“那时候我还不怎么了解病人的情况。”他说完就带着王珊珊进去了。
“你看你,简直没事找事!”麻亮节对妻子之前的行为很不满意,“这下好了,把真正的专家给得罪了!”
“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就不该听你的!”
“我哪里会知道有这么年轻的专家啊。”妻子也很委屈,这事做的真是没法说,转了个大弯结果又弄到人家这里
好在人家没说什么,要不然他们两个都不知道怎么出声了。
“哟,这么清秀的小姑娘能喝2斤白酒?”麻醉师吴行峰用审视的目光盯着王珊珊,“现在的年轻人这么猛了吗?”
“别说了,跟她拼酒的那个都没了。”潘主任轻声跟他说道。
吴行峰赶紧闭上了嘴,他可不敢刺激到病人。
“你放轻松,一会就睡过去了。”他用药前安慰了一下王珊珊,后者脸色苍白,看来不良少女也不是天不怕地不怕。
“直接上硬镜还是用软镜先看一下?”潘主任对高风问道。
“还是用软镜看一下比较合适。”高风建议道,患者毕竟比较年轻,做什么操作都要慎重。
随着潘主任将支气管镜插入气管,大家发出了一阵惊叹声,病人气道狭窄处肉芽增生的很是厉害,原本宽敞的气道现在仅剩一条细缝。
好比是原本双向8车道呢,现在拥堵成单行道了。
“这小姑娘还挺能忍。”潘主任瞬间对王珊珊刮目相看。
“能喝2斤的人果然不简单。”麻醉师吴行峰搬了个凳子坐在了一边,“我这么胖也就是半斤的量,这姑娘看着瘦嘎嘎的,喝起酒来好凶。”
“好,上硬镜吧。”潘主任示意搭台的护士。
“还是按常规的做吧。”高风出声道,“患者年纪比较小,弄细致一点。”
随着硬镜的置入,手术很快进行到了电切这一步,烤肉的味道在房间内四处弥漫,大部分人都习以为常了,只是有个别的新人有些不适应,不过这次倒没人跑出去。
高风对此很满意,看来大家进步的都很快啊。
“高风,换你来吧。”潘主任停了下来,他之前做硬镜的时候挺自信的,但自从见识到高风的操作后,就对自己的速度产生了很大的不满。
“我做的太慢了。”潘主任摇了摇头,“最近也练习了不少,总觉得提高不大。”
“你这个速度已经很快了。”高风笑道,他说的是实话,潘主任的气管镜操作技能只差一点点就能达到高级了,而且这一天不会太远了,对方是个非常善于总结吸收的聪明人。
怪不得会秃顶
高风接手后速度明显快了起来,他用电刀娴熟的在增生的肉芽上切来切去,旁观的人竟莫名的感觉有些美感。
“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好啊?”麻亮节在外面等的心急,眼瞅着病人一个一个的往病房送,他女儿王珊珊始终不见出来。
“有事大夫肯定会叫咱们的。”妻子安慰道,“没人出来找咱们肯定是一切顺利。”
“媳妇儿,还得是你啊!”麻亮节感慨道,“关键时候我老是慌张。”
妻子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随着硅酮支架的顺利置入,潘主任的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放支架这一步我真的是提高好明显,以前放入加调整好位置至少要10分钟,哪像现在轻轻松跟喝凉水一样。”
“牛气!”高风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不得不说,潘主任的天分的确是高。
“您得到了病人及家属衷心的感谢,获得技能点3点。”系统提示道。
王珊珊醒来后就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原先的胸闷症状不翼而飞,这让她喜出望外。
我这是好了?那这不找上朋友喝酒庆祝一下?
“高教授,太麻烦您了!”麻亮节看了一眼四周把一个厚厚的信封塞到了他白大衣口袋里面。
“你这是什么意思?”高风赶紧往外掏。
麻亮节使劲按住了他的手,“没别的意思,就是简单的意思意思。”
“真不行,你这是害我呢。”高风有点无奈,最近老是出现这种情况,说实在的他也不缺这三瓜两枣的啊。
他是亿万富翁,可总跟病人摊牌也不是办法……
“我这是真的感激你。”麻亮节陪着笑脸说道,“姑娘以后
还得麻烦您呢。”
“怪我一开始有眼不识泰山,有眼不识金镶玉,有眼不识大小王,有眼”
“没你说的那么”高风都乐了,“不行你给买点水果吧,这个我还能吃点,钱是真的不能拿。”
“这什么味道啊?”护士长皱着眉头捂着鼻子问道,“你们谁拉办公室了?!!”
“哈哈,不是。”董茜茜笑了出来,“32床家属给买的榴莲。”
看着办公室地上放着的近10个榴莲,护士长震惊了,“我
“不是,家属说这个贵。”董茜茜站起来给护士长拎了一个,“拿回家吃吧,还挺甜的。”她刚尝了尝,觉得挺不错的,怪不得人家说榴莲是水果之王。
“这个32床小姑娘叫王珊珊吧。”护士长八卦道,“他爸爸好像姓麻,二婚吗?”
“不是,人家两个孩子呢,男孩随爸姓,女孩子随妈。”
“今日我院呼吸科在硬镜下完成了一例严重气道狭窄病人的救治工作”宣传科的胡干事伸了个懒腰,他最近写稿子写的脑壳疼。
原本沈主任是让李寻写的,可他语言的组织能力实在不行,写出来的文章平平无奇,根本抓不住网民兴奋点,导致浏览量极低。沈主任说他是个没脑子的,让找其他人学学。
于是他找到了李友良,“我哪有时间陪你干这个?”后者跟他支了个招,“你去找宣传科的小胡呗,他是汉语言专业的研究生,院里面的大新闻都是他写的。”
“我去了人家能理我吗?”李寻苦着脸道,“你又不知道,行政的人出了名的难说话。”
这孩子没救了,李友良非常无奈,“你别空手去不就行了!”
“沈主任办公室里面那些东西都快过期了,你给他拎过去点,让他帮你写几篇,然后你再自己琢磨一下。”
“这合适吗?”李寻站着不动,“我是不是要跟沈主任说一声?”
“滚!赶紧滚!”李友良推了他一下,“你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这点小事还问来问去的,领导要你干嘛的?”
收到东西的胡干事很是热情,“你看你,不就写几篇通讯稿嘛,怎么还弄起来这一套了!真的是”
“我这两天就写好,到时候给你送过去。”
“别别,我自己来拿就行。”李寻感觉全身不得劲,赶忙走了。
这几天是公司财务汇总的时间,李友良很早就来到了公司,高风有点不着调,这一直是他的工作。
“这个月支出还行啊,没我想象中的那么多。”
“已经不少了。”赵兴业说道,“咱们的薪资水平在z州同行业公司里面算是最高的了,还是要控制成本。”
肯定是要说胡嘉然的事了,李友良心想。
“胡嘉然那块的支出是最多的,前段时间他给学校那边的研究生也申请了一些奖金,说是补贴。”赵兴业吐槽道。
“人家学校都没要求咱们发,他上杆子去送钱,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这个事其实胡嘉然跟高风还有李友良沟通过,学校的这批研究生大约有20多个,能力看起来都还不错,胡嘉然是打算着等毕业季的时候全部吸收过来,现在发点钱算是前期投资了。
“他那边可是公司目前最重要的项目,你还是尽量满足他。”李友良委婉说道,“嘉然这个人性格就是这样,他爸爸是县医院的副院长,母亲是公职人员,上面一个姐姐又特别宠她,从来没有因为经济原因发愁过,对金钱不是很敏感。”
“怪不得呢。”赵兴业有点明白为什么对方总是钱大手大脚的了。
“哟,冰倩又变漂亮了。”李友良看着公司会计陈冰倩走过来忍不住调笑了一句,“在我那住的好好的,干嘛搬走啊?我现在回家天天一个人,特别不习惯。”
陈冰倩撇了撇嘴没搭理他,这个李总净是嘴上功夫。她在对方那住了3个多月,心里初开始是抱有一点想法的。但对方每次回家后都是把门一关,除了上厕所从不出来,她主动送了几次水果,没什么进展。
对方每次吃的精光,但从来不找她主动说话,渣男一个。
“我这星期回趟老家看看。”李友良跟赵兴业说了一声,“机场实验室那边你抽空再去看看,越是到了收尾的阶段越是要重视,这个时候出问题那可就麻烦大了。”
“还有,上次我说的职工宿舍楼的事还是要往前推进一下,这可比福利分房省钱多了。”
赵兴业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我正跑审批手续呢,建筑公司那边都初步选好了。”
李友良把机场管委会胡卫行的联系方式给了他,“有什么难题你给他打个电话,大事小事人家总能说上句话。”
“我也回去吗?”李正有点犹豫,“那谁给老板开车啊?”
“就回去3天,我跟老板说好了。”李友良对哥哥说道,“近期其实也没有什么事。”
他急着回去是因为家里面的房子盖的差不多了,装修的时候父亲又有了不同的意见,他认为钱太多了,想直接毛坯入住。
“这不是闹呢?”李友良把父亲吵了一顿,“你不要再乱指挥了,我跟人家说好了,赶紧装装通通风就能住了。”
李友良父母现在在一旁搭建的简易帐篷里面住着呢,不过精神状态看起来都很不错,母亲胖了不少,父亲好像也没那么苍老了。
生活的重担突然卸去,两位老人现在都有点无所适从,看着三层的小别墅一天天成型,李父有时候总觉得很不真实,做梦他也没有想过这个啊。
“这个院子一定要弄好,可以栽个杏树、葡萄什么的,搭个凉亭。”
“可别种菜了。”李友良跟父母交代道,“就是种菜也别浇大粪!”
他正在家指挥呢,外面突然来了客人,一个50多岁的夫妻两个拎着水果进来了。
“这是你三舅妈的远房姑姑的女儿,按辈分你该叫舅妈的。”李母走过来跟儿子说道,“她跟咱们平常八竿子打不着的,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过来。”
“这就是友良吧,看着就一表人才的,大医生就不一样。”便宜舅妈夸奖道。
“谢谢舅妈夸奖,您喝茶。”
“茶就不喝了,舅妈今天来找你有正事。”
“嗯,舅妈您请说。”李友良赶紧坐直了身子。
“我儿子,也就是你哥,前段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把肾给搞坏了,医生检查后说是尿毒症,让换肾呢。”舅妈一脸忧虑。
“那这个我还真能帮上忙。”李友良回道,“我们省医那肾移植做好的主任我都认识,一定给我哥安排的好好的。”
“这种大事我怎么会找你呢。”舅妈摆摆手道,“大夫都找好了,南方大医院的专家。”
那你这过来干嘛?李友良奇怪了。
“现在就差个腰子。”舅妈说道,“医生说你舅舅的就可以,但我是想着这不是伤身体嘛,他年龄也不小了。”
“而且他那个腰子机能也不好。”
“你乱说什么呢。”一旁的便宜舅舅急了,“我腰子怎么就不好了?讲正事呢,别有的没的乱说!”
“你腰子好不好你自己知道!”便宜舅妈瞪了他一眼。
“友良你不是在医院上班的吗?看能不能给你哥噶个腰子回来。”
“要新鲜点的,最好是这两天。”
李友良当场人就麻了,这哪里是我舅妈,这是活阎王啊!
“舅妈,我是在医院上班,又不是在屠宰场。”他被吓得不轻,“你这话太离谱了。”
“就知道靠不上!”便宜舅妈很生气,“还说什么大医院的医生呢,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简直就是聋子的耳朵——摆设!”
“友良,咱们可都是亲戚呢。”便宜舅舅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道,“亲戚间就是要相互帮忙,谁没有个难事呢。”
“你今天帮你哥噶个腰子,那我们能忘了你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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