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元胜没想到赵婉儿竟是知道,自己在水里的时候身边有人。
“兄长,我不是干涉你。”
“我……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的。”
“我只是想告诉你,她们都挺不容易的。”
“春儿姐外表看去大大咧咧,一副很乐观的样子,其实她是我们几人中最苦的,家里男人年初进山摔死了,也没有落下一个孩子。”
“她婆婆还有病在身,全家就指望她的。”
“她若是嘴巴不厉害一点,一准被人欺负死了。”
……
“菊儿姐,虽然有孩子,但是家里男人也进山死了,连吃饭都很难裹的上。”
“兰儿姐刚嫁过来,男人就病死了,她娘家那边嫌弃她晦气,也不让她进门,她只能待在青山村。”
“另外娟儿姐,她不爱说话,可其实心里很单纯的。”
“娟儿姐她从小被卖到婆家,当的是童养媳,公公去世的早,谁知道她男人今年刚完婚就病死了。”
“婆婆把她当闺女对待,倒也挺好,只是婆婆也前后脚随儿子一并走了。”
“家里就剩下她一个女子,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你若能照拂一下她们,我只有高兴。”
“姐姐们心善。”
“不会做昧良心的事,也绝对不会拖累兄长的。”
“求的是能有一口饭吃。”
“我怕兄长,认为她们是心思不纯了。”
赵婉儿好似怕许元胜误会她在干涉他,匆匆说完,好似怕等下鼓不起勇气往下说。
“你知道水里,发生什么事?”
许元胜蹙眉,一次性说了四个女子的家庭情况,也搞不清当时水里到底是谁,她应该是知道的。
怪不得水里那两个女子做完就直接游走了,怕是不想让自己认为是别有目的,倒是和赵婉儿所言一般,是个心善的人。
难不成,只是看自己这一天累了,为青山村做出了贡献。
所以这晚上河里,特意犒劳自己一下?
“啊。”
赵婉儿没有想到许元胜会这么问,一时间脑子懵懵的,嗫嚅半天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看她模样,像是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什么。
许元胜想再问她水下到底是谁的,不过看着她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知道想什么的,也不好逼问她了。
“好了,我知道你们最担心什么。”
“关于官府送亲,这是大胜国策,任何人都不能改变。”
“哪怕当年的方柔,也是躲不过。”
“这个事还是要早早和她们说清楚,若真能找个称心如意的,就别耽搁了。”
许元胜如实道。
“知道了,兄长。”
赵婉儿干涩的一笑,低下头捏着裙角,情绪低落,这也是通知自己的吗?
在月光下,她的身影显得十分的瘦弱,落寞,无助。
“去休息吧。”
“你自己不用担心,若是你不想,我会想办法的。”
许元胜迟疑了一下,给了这个可怜女子一个定心丸。
“兄长,那……。”赵婉儿脸露喜色,刚开口想问其他几个姐姐。
“你不会觉得我是无所不能吧。”
“青山村里有很多女子都不想参与官府送亲。”
“还是说,都让我收下。”
许元胜无奈道。
赵婉儿张了张嘴,知道这是事实。
“别想那么多了,官府送亲赶上秋粮征税,会延后一段时间。”
“先把眼前的事搞定了。”
“不定以后会发生什么的。”
许元胜若有所思的沉吟道。
“兄长,我知道了。”赵婉茹点了点头,看天色晚了,没再耽搁许元胜。
许元胜点头看了她一眼,挺懂事。
稍后许元胜就往家里赶路。
等回到家后,屋子里没有点灯,应该都是睡下了。
许元胜简单收拾一下,走到方柔门口就去推门,还以为推不开了,心底也知道,她应该是生气了。
咯吱一声。
不曾想,竟是推开了门。
他单纯的只是想睡个大床,书房的小床太不解乏了。
摸着黑就是直接上了床,侧躺着身子很快就是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谁也没有说昨晚的事。
许元胜起床锻炼一番,业精于勤荒于嬉,保命的本事不敢丢,出了一身汗之后,冲了一个澡,没有做饭,土窑那边会安排早饭。
就待许元胜准备走的时候。
“你等下!”
“你昨日,为何不给我工钱。”
方柔匆匆披了一件外衣走出来,好似走的匆忙,裙带都没有扎紧,露出脖颈下大片的雪白,酥胸高耸,裹紧外衣的时候勾勒出惊人的身段弧度。
她乌黑的秀发也颇为凌乱,虽是刚刚醒来没有收拾,透着的慵懒感也颇有好大嫂成熟的风味。
“你缺那五十文钱。”许元胜好奇道。
“缺不缺,该是我的就是我的。”方柔冷着脸道。
“当时若给你,就你做的那些轻便的活计,别人看到会心里不自在。”
“今日还要去吗?”
许元胜掏出五十文钱,其实早就有备着,好大嫂也是需要鼓励和认可的,至于没有多给,是因为她根本缺的不是几十文钱。
不过方柔若是想改变,他也乐意看到,人嘛,有点事做省的会心胸狭窄。
“这五十文你先留着,我会靠自己的本事得到认可。”
“你等我一下。”
方柔看许元胜确实准备了五十文,脸色稍缓,说完就是转身进了屋。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就是换了一身朴素的衣裙,也显得糙了一些。
但纵是如此,也比乡下的麻布裙子好的多。
与此同时,她没有佩戴任何首饰,乌黑的秀发用手帕抓紧挽起,走到水井旁洗了一个把脸,素面朝天,肌肤甚好,整个人这一打扮显得利索了不少。
这是要和许元胜一起去土窑那边。
许元胜淡淡一笑,还挺像那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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