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虽然对凌不疑得行为也有所不解,可面对王淳得责怪,却也是相当自然得为凌不疑辩解。
「子成也是太想要了解当年得真相了,一时想不开才这般得,你也是了解他得,孤城一事压在子成心头十数年。
如今好不容易能追出幕后之人,结果却又功败垂成,所以我们也要从子成角度想想。」
王淳闻听这话,不好跟太子争辩,只能放缓语气道:「子成的心情我当然能理解,可如今这几人闹翻了,又该怎么收场?」
太子对此也没啥好想法,于是也就开始和起了稀泥:「如今子成和子仰都被父皇叫去了宫中训话,想来父皇那边会安抚一二的。
之后等子仰出宫,还劳您去袁府劝劝子仰与善见,让他们不要和子成为难,想来他们也都是豁达之人,不会纠结于心得。
至于子成那边,我也去劝劝,等时间一长,这事情也就过了。」
太子这话说的没啥建设性意见,可王淳也没得办法,只能将就的听听了。
可文帝这里得情况,和太子所想得可是真不一样,因为李皓和凌不疑一到宫中,便直接和文帝坦白了。
当然,是挑的周边没人的时候,反正文帝要教训凌不疑,素来都会把人给调走,只留下曹成在近处伺候。
这都是常例了,故而凌不疑心中一早便有了成算。
毕竟这事本就是光明正大得审桉,现在又把越家给刨了出去,剩下得人中也没有文帝太在意得,所以自然没必要把文帝给死瞒着。
文帝了解到实情后,也正和两人设想得一样,并未因此事而不悦,反而主动提起帮两人打掩护。
直接就开始放大招责骂,从殿内一直骂到外面伺候的内侍、宫女面前。
骂李皓办事不利、能力不行,骂凌不疑性情乖张、不通情理,骂着骂着还差点直接上脚。
要不是曹成及时出面把文帝给拉住,只怕两人多少得挨上几脚。
到最后,文帝装着余怒未消,就直接把两人给赶出了宫,勒令两人先闭门思过半月。
两人自然是没有辩驳,乖乖的领了旨意,装着一脸不睦的模样出宫回家。
不过说实话,李皓总感觉文帝这不是纯演戏,而是借故在说心里话,把以前忍住没骂的话给说了出来。
当然,李皓自认为自己肯定是没干啥的,纯粹就是受了凌不疑的连累。
但这样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这个桉子的焦点都给引到了凌不疑和李皓身上,袁慎就真的是被轻轻放过了,没受到太多影响。
回到府中之后,李皓直接贯彻掉了文帝的旨意闭门思过,顺带把所有访客都给拒了,比如想要登门的王淳,就也被拦了回去。
而这么做也是在给凌不疑打配合,让他好在府中安静地审问彭坤。
那日刻意在路上闹出动静,也就是方便他顺理成章得把人给接走,现在人就在他一个人手上,反正是没人再阻止他查桉了。
只是不出门、不见客,不代表李皓就完全不管外面的事情了,毕竟有的事情,比如东宫之事放一放也没什么,但有的事情就得抓紧来做,比如找到第五成的下落。
这家伙也是真会藏,李皓把自己在都城的人手都发动了,把都城几乎翻了个遍,依旧没找到这家伙的影子。
因此李皓想着给自己转换下思路,便把袁慎给拉了下来一起商量。
袁慎说道:「其实按你刚刚所说,其实大半个都城都找遍了,剩下的也就是皇宫,或者是一些朝中重臣的宅邸。
可根据调查出的信息,第五成在朝中又没有什么结交,那他会不会是回到了幕后黑手那里。
毕竟按照凌不疑的推测,这个幕后黑手在朝中也是得势之人,这不正好能对上嘛!」
李皓闻言回道:「其实我之前也这么想过,可这似乎说不通,之前幕后黑手还出手把那帮刺客灭口,怎么又会来庇护第五成。」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可能第五成是这幕后黑手的心腹,就是他主持的灭口,毕竟他中间这么多年干了什么,我们都不太清楚。」
袁慎依然坚持自己的判断,并出言左证。
其实袁慎这话听起来没啥问题,也确实说的通,终究李皓碍于袁沛的阻止,也确实不清楚第五成这几年干了什么,说不准他真和凌益搅和到一起去了呢。
毕竟这家伙脑子也太不好使,也确实经不起凌益这个人精湖弄。
只是以往在李皓脑子里这两人的人设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所以就刻意的忽略掉了这点。
确定了新的探查方向,李皓转头便把袁沃找来,重新把重点定在了凌家头上,尤其是戒备森严的城阳侯府。
因为单以安全性来看,若真是凌益藏的人,那最有可能的安置地点还是侯府里面。
反正凌不疑又不怎么回去,府里基本上就没啥外人,其他人要进也得事先通报,不可能来擅闯。
只不过安排是这么安排,但李皓对此却没抱太多信心,毕竟以往查了城阳侯府这么多次,都没把淳于氏藏得凌益通敌的证据翻出来。
现在面对比淳于氏还要精上不知多少的凌益,这希望自然是更加渺茫了。
以此后续李皓也没再多上心,只能是随缘了,反正李皓势必要干掉第五成,这次让他逃过一劫,就继续追查。
反正不能让这个祸根给自家找事,即使袁沛说话也不好使用,大不了拉上袁慎一起背锅,李皓就不相信他还能真对两个儿子干啥,大不了就独自伤心一会得了。
至于淳于氏证据,现在也不重要了,本来找出来就是想在关键时刻给凌不疑卖些人情,让他来支持自己的一些决策的。
可现在既然彭坤没死,凌不疑自然就能从他那得到真相,这些证据有没有就没那么重要了。
放下心思之后,李皓便安心的要过上几日难得的悠闲时光,不用忙着处理公务,和人勾心斗角。
不过在这之前,李皓还得花些时间,安抚下曲冷君和王姈,其中尤其是王姈。
她终究是没有曲冷君沉稳,也没曲冷君看得远,因此在看到李皓被文帝处罚后,便开始着急起来。
因为她是深刻知道凌不疑在文帝心中的地位,这次两人交恶,她自然担心李皓的处境。
便非要请王淳来帮忙,在文帝和太子那给李皓说话,这份心意李皓是领了的,但问题是不需要,但李皓又不好具体解释。
还好最后是李皓与太子商议捐助钱粮的回报到了,太子亲自提笔书写了一副大善之家的匾额来,才让王姈安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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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随后却又有些失望,这要是能早些得到该有多少,这锦上添花哪能比得上雪中送炭。
可失望归失望,虽然时机是差了些,但想到蚊子腿也是有肉的,故而李皓还是命人想办法去把这尊女娲像给弄来。
当然,李皓也没打算硬来,汝阳王妃终究是文帝亲叔母,直接去抢肯定不合适。
而且因为自己的到来,这事情的发展线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李皓也不敢完全肯定,凌益和彭坤密谋的信件就在那尊女娲像中。
因此李皓便让人也去铸了一尊女娲像,用来和淳于氏送来的女娲像替换,反正这形制都大同小异,汝阳王妃刚上手两天,想来也不至于能了解的多仔细。
为此李皓还特意让人把手艺做的糙一些,毕竟淳于氏娘家的工坊,那手艺比起袁家工坊来,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要是真做的太好,那就真是一眼假了。
花了两天时间把这女娲像弄好,剩下的便是派人去调换了,而这对于李皓来说也不难。
毕竟李皓蓄养的专门人才也不少,其中这鸡鸣狗盗之辈也是有几个高手的,当夜便把那尊女娲像给李皓搬了回来。
而李皓也是专门在院中等着,等待着开奖的那一刻,为此李皓可是花了大决心,才脱离那软玉温香的。
不过显然李皓的心情,其他人可能不太理解,因此在把女娲像放到李皓身前后,来人就直接禀报道:「公子,这女娲像分量不对,中间应该是空心藏着东西。」
这话一下子就把李皓亲手开奖的期待给破坏了,这感觉就像是买了好多年刮刮乐,一直没动静,现在眼看着就要中了奖,结果被一个手欠的直接刮了。
虽然这奖依然是自己的,但那种仪式感却毁的是荡然无存,因此这说话的家伙就被李皓狠狠的瞪了一眼。
这家伙见状虽然不知道自己错哪了,但还是老老实实的闭嘴退了下去。
收回视线后,李皓也没了亲手打破的兴趣,便让袁沃过来把女娲像敲碎,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袁沃听后也没多问,直接就让人拿了个锤子来,开始对着女娲像敲了起来。
毕竟他现在也只知道这里面藏了东西,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情况,贸然摔碎毁了里面的东西就麻烦了。
慢慢敲碎虽然效率是慢了些,但安全性却也是有所保证。
从女娲像顶部开始敲击,一步一步往下,最终把女娲像中间的大洞给显示了出来。
确认了你们只有几片竹简之后,袁沃便不再那么小心翼翼,最后几锤便解决战斗,将竹简完全取出,递到了李皓面前。
李皓接过一看,这确实应该是凌益和彭坤勾结的证据,只是李皓终究对这两人的字迹不了解,只能通过竹简上的称谓来确认的。
但李皓不认识不要紧,这两人平素往宫中递的奏疏不知有多少,这两人又没有楼牛那般本事,能写十几二十种字体出来,只要翻出来对照一下就清楚了。
不过直接往皇宫去找奏疏看,在不说明情况下,多少还是有些不方便的。
可幸好这奏疏不光宫中有,东宫里面的也是存着不少的,在那里要看东西可就容易多了。
只是李皓现在不方便出门,故而便让人把袁慎给喊来了,让他看了这些竹简。
袁慎看过之后,当即惊到了:「不会吧,城阳侯竟是当初致孤城城灭的元凶,他与霍家可是姻亲!」
李皓回道:「这年头真要害人,还会在乎是不是亲戚,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
不过现在还不能确定这就是真相,毕竟我还不能确定这就是凌益所写。
我找你来,就是让你找个借口去东宫,翻一翻凌益的奏疏
,对对笔迹。」
对于李皓的要求,袁慎并未反对,直接就应承了下来,因为他自己也想知道这事的真相。
随即他连这东西的由来都没问,便拿着其中一片署名凌益的竹简,就直接往东宫去了。
李皓在府中等了有一个多时辰,袁慎便神色凝重的回到了府里,对着李皓说道:「确认了,这确实是城阳侯笔迹无疑,他真的是孤城城灭的罪魁祸首。」
说完之后,袁慎长叹了口气,李皓见状好奇问道:「怎么了,凌益犯事你感慨这么多做什么?」
袁慎回道:「我倒不是为我自己,而是想到了凌子成,要是他知道自己一直在追查的幕后黑手,竟然会是自己的阿父,也不知他心中会是何等悲怆。」
看袁慎是为凌不疑忧心,李皓不由笑道:「你这就是染坊里卖布-瞎操心,就凌子成和凌益如今的关系,你为何会认为他会因此而心生悲怆,而且凌子成真的对此事就一无所知嘛……」
听见这话,袁慎稍稍愣了一下,好似在脑中过着凌益和凌不疑的相处往来,随后回道:「你要这么说,凌子成对于凌益确实太过疏远,莫非他真的知道什么。
可若是他知道真相,那为何不找陛下禀明,以陛下对他的宠幸,及对霍翀将军的感情,肯定会严查此事。」
李皓虽然知道这是原因,但就没必要和袁慎说了,而且这回没有程少商袒露凌不疑身份,也不知道他会以怎样的方式来说明凌益的罪过,并袒露自己是霍翀之子。
因此就只是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而且这和我们没啥关系,现在你要想的是怎么把这个东西交到合适人的手上,毕竟忙了半天,这人情总得挣到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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