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林办事效率奇高,很快就带了价格过来。

    “你选的步摇和镯子,样式都是比较精细的,做工要复杂一样,再参考上金子的用量,大支金步摇给的价格便要五十两银,小支的三十两银,镯子分量重,要足一百两银。”

    李天林报完价,自己都被这数目击倒。

    既是金饰,这个价格自然算不得贵,只是总体算下来,三样就是快二百两银了。

    二百两。

    就算是顾家这样人头多的大家庭,省吃俭用的话,一辈子都尽够了,如今只换三样首饰。

    他见王雁丝听完价格一时不语,也以为她被这价格吓住。

    然而恰恰相反,王雁丝此刻发呆,是因为神游到系统银行点银子去了。

    几批粮食物资和建材用料走下来,她从系统买进卖出,光差价就赚了个盆满钵满。二百两实在不足挂齿,只是苦于不能拿出来明着炫富罢了。

    好在有营生创收,日常使点大钱,倒也不多显眼。

    她点了钱没有耽搁,很快就回了神。

    刚好听到李天林道:“对咱们来说,二百两银确实不少。我想着你或许一次性拿这样多,有点吃力。又问了问足银打造的价格,统共算下来,只需八十两不到。要么折衷一点,用银子打?”

    就算是足银的,在这样的乡下,也足够气派了,无论什么场合,都不会失了派头。

    没有哪个媳妇子会不因为得到一套足银首饰而欣喜若狂的。

    王雁丝把取出来的

    自动转换的银票从袖袋取出,“无妨。就这么做,这是二百两银票,辛苦你帮我定一下。”

    李天林面色一滞,有种反应不过来的迟钝萌感,跟他平日做派相差甚大。

    “你说……什么,……要定下?”他呓语一般喃声道。

    “嗯  ,定下吧,银子攒来就是花的,现在生活好了,她为老顾家付出甚多,理应享受老顾家最好的东西,几样首饰算不得什么。”王雁丝道。

    李天林彻底石化。

    玩偶的生意再好,那银子也是一文一文攒下来的,合全家之力,每日每日操劳才有。

    如今顾家嫂子竟然眼都不眨就拿出二百两银,只为给儿媳妇打几样金饰?

    放眼整个天朝,就是亲生的女儿,也没几个做娘的可以做到这个份上。

    更别说只是婆媳了。

    这时做赚差价的中间商王雁丝早已荷包丰满,财大气粗,不明白二百两银子他为什么一副,仿佛她掏空了家底的样子。

    “还有二十两银,你帮选三个小孩儿带的平安玉扣。”

    李天林回过神,忙又记下。心里为这顾家嫂子的舍得服气的同时,又暗喜,介绍了这么一笔生意,店家少不了要主动给他些介绍费,两方得好。

    面带喜色地告辞了。

    他说三日左右的工期,王雁丝便没有透露给王曼青知道。

    日常该干什么干什么。

    玩偶活计那边一时缺不得人,其他几个孩子又各有各忙,这么一比较,王雁丝反而是最闲的。

    新回来的物资便由她主持对外换售这个事。

    连续两日出现在物资存放的帐子后,合村的人都知道了,这段时间要购买物资,要找顾夫人其人。

    今日也不例外,因为顺路,是与范子栋一同过来的。

    她到了帐子解下雪披暂放一边,进到里面先大概看一眼。

    有什么物品,大概什么量,王雁丝心里是有数的。只是不知道是否多存了两日,又没有通风,帐子里闷得很。

    她耸耸鼻子,总觉得有股什么味儿,有点呛,很熟悉,又确认不了。

    没一会,这味儿更浓了,像从帐子门口处传来的。

    王雁丝扭身回头想确认一下,却听呼一下诡异的风声掀起门帘接着巨大的火舌卷着黑烟往帐内冲来。

    她猝不及防让那烟呛了一口大的,几乎背过气去。

    整个门口瞬间让大火堵住!

    王雁丝心里咯噔一下,电光火石间,她突然醒起方才那个呛人的味儿是火药味儿。前不久过年时才放了几日炮仗,才会觉得很熟悉。

    明明是没有通风对流的帐子,她想不通为什么火势会攀升得这么快,她连躲几处,想伺机找个利器刺破帐子自救,却根本没有停下的机会。

    没一会,连里面堆放的物资也烧了起来,帐子里彻底没了猫身之处。

    黑色浓烟熏得她睁不开睁,呼吸困难,在憋不住呛了一口后,脑子里终究还是清明散尽。陷入黑暗前,她听到有人尖声叫道:“顾夫人——”

    似

    乎有个人影从门口处冲进来……

    王雁丝醒来已是两日后,床边还守着几张一看就睡眠不足,忧思过度的脸。

    她唇瓣翕动,却没发出声来,被浓烟伤了的嗓子火辣辣的痛。想要动一下,感觉到衣料摩擦,身上好几处也都疼得不行。

    能明显感受出这种痛源于表层,却又痛感钻心。

    好容易弄出一点动静,几人都猛然抬头。

    “娘——”

    “娘亲。”

    “阿娘……”

    明礼对着门口嗷了一嗓子:“你们快来,娘醒了!”

    她听到楼梯那边一阵地动山摇般的巨大动静,紧接着,顾家大院凡叫得出名字的活物都聚集到了她房里。

    包括大花和阿黄,汪!汪!

    好家伙,齐齐整整,一个不少。

    她还记得是一场大火引发的“血案”,用她那不堪入耳的破锣嗓问道:“火灭了?”

    明智才见一点喜意的脸上,瞬间又阴沉如水:“别管什么火,你现在见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阿元马上道:“见到夫人醒小的就放心了。我马上去请郎中来。”

    言罢,不等其他人反应,他已经撒腿往楼下跑,又是一阵咚咚咚的震动。

    几个人中,明德的情绪最为外露。

    这会几乎要喜极而泣。

    哽着喉头道:“娘,你昏迷两日都不醒,快把我吓死了。”

    竟然昏迷了两日,王雁丝心道,难怪他们一个人如丧考妣,这年头的医疗条件也不好,可不得担心死?

    两世加起来,头一回有人这样真

    情实感为她伤心,王雁丝很是受用,缓慢细声地安慰道:“我还好,就是嗓子尤其疼……别哭丧脸了……免得我总、、想、张口说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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