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定后,又问了村办的其他人,几个小队长在楼下劝人,也得了消息。见当差的几乎都认佃了,各人也自认了些,都是两亩、三亩,表示的是支持的心意。
阿要将这个认佃的情况张榜公告出来,好叫乡亲们都看到,他们也是真金白银认佃了的,不是只让乡亲们试错。
榜单由负责村里文书工作的人写好,阿天这个做里正的,亲自站在榜前为大伙讲解。
“虽说是新事物,大伙没见识过。像你们只管问一问身边懂点医理的人、郎中,或者到镇子上问一下医馆里的坐堂大夫。”
阿天几若是拍着心口在作保。
“药材精贵,种一次,积累了经验,以后是稳定的进项。当然——”
他目光从前面围成包围圈一样的人群脸上一扫而过:“说再多不如看行动,我个人先认佃五亩!种苗由村里和顾家提供,第一批认佃的不收取费用。”
说到这,阿天停了下,等他们消化这个信息,才继续道:“第二批开始种苗便要银钱了,众位乡亲,这个福利,只有第一批才能得。”
有人不满道:“里正你说得轻巧!先不说药材精贵,不是一般人能种的。就是能,凡好药材没有个几年、几十年,根本长不成!”
那人左看右看,用目光寻求其他人的附和:“是吧,这么长的时间,这中间我们喝西北风去?”
“是啊,短则几年,长则十几年,几十年都有,谁顶
得住。”
阿天笑了,心说,夫人还是准备充足。
“这正是我要说的另一个好处!板蓝根从种下到采收,只需要几个月的时间,不比种稻耗时长。到底有没有赚头,几月便见分晓。”
乡亲们不敢相信:“真有这样的药材?”
“真要几年、十几年,你以为我们这么傻?我们的银子也是银子是不是。”
“这倒是。”
阿天见他们似有松动,心下暗喜,按商量好的话术,接着道:“这对策是顾家牵的头,山林也是人家买下了的。别的我一概不提。咱就是说,换, 换谁愿意花大把的白银,拿来打水漂?”
“是啊,不可能吧?”
“当然不会。人家营生做这么大,差咱们这三瓜两枣?不过是拉村里一把罢了。我和大伙都是一样的,头一回。这银子撒下去,也担心收不回来——”
“对对对,我们更怕这个,稻子种了十几年,不管是旱是涝,再差都看得到。这劳什子板蓝根,咱们是真的没底啊!”
“我是这么想的,乡亲们看看是不是这么回事。”阿天抛了话头。
“你说。”
“横竖现在村里确实变不出田地来,这是没法子的事。山林佃银比田地低,不如咱就试一试。也不说多,一亩两亩的,花不了多少银,几个月之后,能不能赚,抵不抵种,便知真章!”
他指着榜上列明的人名和数目,“你们看看,这些都是我们村办的人佃的,我们佃的是
大头,真亏了。我们亏得比你们多得多。是不是?!”、
守着的乡亲们这会真是心动了:“里正说得有理,若真是打水漂,他自家认佃的可是五亩!我们佃个一亩两亩的,既抵了无田地耕的空档,若是有赚头,便积了经验了。这头一批不收种苗钱的。”
“那哥你的意思是,咱们也佃个两亩试试?”
“现在也佃不到田地,不干点啥,心里闹腾,慌得很。”
“不瞒哥,我也是。”
这二人商量不避人,你来我往的,众多乡亲让他俩说得越加动摇。
人群里有人举手高声问道:“种苗多少都不收银吗?”
阿天:“那当然不得行,按佃的山林大小领取。”
其他人发出一片嘘声,“你小子,还真是什么便宜都要占啊。”乡亲们轰然笑成一片。
这么一下,前头要说法的那种紧张感便消了个干净。
刘泽天暗暗吁了口气,加最后一把火:“各位要佃山的,抓紧时间,准备开始育苗了,到时赶不上趟,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下批可没有这样的好事。”
话音刚落,便有几个人同时喊道:“那我佃个两亩,在哪登记交银。”
这句话对梁如同天籁,马上应道:“有意向的,都到我这边来……”
人群慢慢散作几堆,有直接登记的,有还在交流犹豫的,还有些直接往屋赶,或是为了拿银,也可能是听听家里的意见。
只有个别几人还不死心,堵着阿
天问:“里正,真匀不出一点田地来?”
……
王雁丝领着映雪趁人不注意,在小楼后面下了楼,往顾家走。
这个事,刚开始就这么不顺利,最后有惊无险回到正道上,挫败感还是很大。新事物后面的问题只会更多。
阿雁再不敢掉以轻心,一回去就在系统里购买了种子,直接在系统田里先育起苗来。
直接将种子拿出来用的话,要是失败了,育苗这块大概又要让不少人打退堂鼓。
系统这会已经开垦了三块地,她将种的菜蔬都清收了,全部用来育苗。
好一顿锄地松土整理,累得她大汗淋漓。不得已,泡个澡,继续干。
等她将买的种子都点了窝,从系统出来,外面天居然都黑了。
映雪报说梁天桂那边传了口讯来,暂时启用的山林都全被佃下了。
阿雁才放下一半心事:“水库那边囤雪怎么样了?”
“下昼在小楼那边,敏兴那小孩提过一句,说也就再囤这两日,看这个天时,准备着雪停开化。”
果真让方敏兴说了正着,凌虐了整个冬季的风雪,一夜间说停就停了。
隔日明显的气温回升,春化开始——
化雪使得才回温的天时骤然遇冷,夜间比下雪时还要冷得多。王雁丝的意念在系统里劳作到半夜,才真正休息。
这日晨晓,止了雪的天空,久违地有了点阳光的影子。
春寒料峭不减,今日的王雁丝格外嗜睡。
映雪敲了好回门,都只听到里
面模糊而不耐地应了两声,便没了动静。
快午食时,映雪等不住了,暴力打开了房门。见榻上隆起一堆,王雁丝似是看了她一眼。
映雪正要领罪,阿雁用几近是气声挤出一个字:“水——”
她顿觉异样,入眼便夫人通红的一张小脸,有些难受地喘着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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