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青年才俊。
但王雁丝心理不服,我家明智只是耽误了光阴,脚步才慢下来。
要是能像这些个富贵公子哥一样,顺顺当当,按部就班,未必这个傅子煜就能比他厉害。
“每个人的路不同,谁比谁好怎能看一时?子煜哥确实是同辈中的佼佼者,但我的未婚夫他很有担当,很有男子气概。”
谁的未婚夫谁维护,这是一个女子的体面。
而且顾郎在她心里地位早已不同。
方书樾一时没接话,却直勾勾盯着她看。
“怎么?”
“长辈们果真没说错,女生外向,才定亲,就一昧替他说话了。真这么好?”
阿妩认真道:“他真的很好。”
“能让荣晟兄应允,这公子想来是不会差的。”方父说:“阿妩都定亲了,书樾你比阿妩还大三岁——”
方书樾再度怪叫。
阿雁觉得这个年青人,随时随地给人一种很有生命力的感觉。
只有方书怡还举着大勺发愣。
烧火丫头跑出来:“小姐,汤要滚洒了。”
她只得回去,膳汤一品罐煨山鸡丝燕窝跟着上桌。
汤之后,会暂歇一段,是众人闲话的时间,后会接着走御菜五品。
王雁丝头一遭有机会参与这么讲究的席,前菜七品光菜式,乡下人一辈子没见过几样。
御菜五品:原壳鲜、烧鹧鸪、芜爆散凡、鸡丝豆苗、珍珠鱼丸。前三种吃法,她听都没没听过。
华夏美食,博大精深!老祖宗果然是更会吃。
方书怡
于这道上,不得不说,天赋实在太高了。
长林镇上的王大勺,能开馆子,能办村席,但想做出这样的席来,水平还差得太远太远……
到了后面,话题回到州府家办的宴上。
“这次据说是作赋,呵呵。”书怡最后这个呵呵,可以说极具讽刺意味。
除了抡勺,其它的无论做什么,对她来说都毫区别。
“我其实无所谓,就盼她们过了嘴瘾,让我早点归家。”
方书樾说到这个就来气:“你何必让自己去受这个气,阿兄……”
“你别多事,嘴上说几句少不了二两肉,我当养气了。父亲的任期还有一年,到时州府大人是他上峰,会如何写评语?你出了这一时之气,届时再去求人?”
“只是这样,你的名声都没……”
“名声这个东西是最没用的,能丢也能找回来,咱们家一向低调行事,管那些虚名作甚。有这时间,怎么不多读几本书,你那么推崇子煜哥,又是同年,今年秋闱能不能上榜?”
方家兄妹,都不善读书。
方父也不在意,让他慢慢磨,最好能磨得个官身,就这么安稳过。
“其实,”王雁丝插话道:“要是不管名声的话,为什么不来一次狠的,一劳永逸呢。”
方书怡停住了筷子,“这话怎么说?”,吃到这会,她得以暂歇一会。
阿妩也道:“难道姑姑有好法子?”
王雁丝:“一个不算法子的法子,但应该有用。”
“是什么?什
么?姑姑快说。”一听说有法子可以一劳永逸,方书怡的眸子都亮了。
“其实你今日算用过——”
“啊?”
“遇事发疯,有时比使那些弯弯绕绕有用多了。有句话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豁得出去,是名声已经暂时这样了,她们可豁不下那张脸,太体面有时候本身就是一个软肋。”
众人一时语窒。
过了一会,方书怡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阿雁:“……话糙理不糙,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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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府门口,热闹非凡。
魏大小姐办的宴,受邀的各家小姐都是盛装出席。
彩荷带着王雁丝,阿妩,先后先跳下了车。
才伸手去扶自家小姐。
待一行四人都下车整理妥当,护卫和车夫赶着车离开。
方书怡这才看着一身布衣的她们,以帕作掩,低声笑开了。
“姑姑和姐姐这扮丑妆,再加上这最简单不过的下人制服,虽是将美貌各压了三四分。但在这满眼的丫环、嬷嬷里,还是一眼出挑的紧。”
阿妩动作很小地嗔了她一眼,示意她莫闹。
彩茶则忙道:“魏小姐过来了。”
“哟,方小姐大驾怎么到的这么迟?”开口的是跟在魏世英身后的一个少女,看着也像是哪家的小姐。
“再慢上半刻,我们都以为你是因为没有新衣可穿,不好意思来了呢。”
她说罢,上下左右毫不忌讳地打量方书怡:“哪捡的旧衣裳,隔老远就闻到那股寒酸味了。”
这话为了
败人名声,纯纯为了说而说。
方书怡今日上身这套是少才兴起的提花绢,尤其是裙子,可谓美不胜收。
此时,王雁丝她们站位已改成跟方书怡的身后,余光瞥见阿妩的面色冷了许多。
这话就差明着说,连制件新衣见人的银都没有,也配叫小姐?
跟往日只在学识上的奚落相比,这绝对算人身攻击了。
果然,彩荷最先憋不住,撸着袖子往前冲,要为她主子出头,阿妩冷静,眼疾手快按下。
只是这丫头的动静有点大,虽说被按下了,到底该看到的人,也全看到了她这番做派。
连方书怡都愣了一下,平时一般都是彩荷替她看着,比她还能忍些,今日怎生这般莽撞?
然当她再看身后的另外两人时,便立时明白了原委。阿妩姐姐从前在满京最是宠她,彩荷做为她的近身丫头,自然了解这一点。
今日当着阿妩姐姐的面,她嘴上不说出来,心里还是对于自己护不了主子,感到愤怒和无力。
“唉,方小姐怎么管丫头的……”
“林小姐最近是否眼睛患了隐疾?”方书怡回过神来,赫然又想起两日前王雁丝说的一劳永逸来。
与其时不时让她们含沙射影的羞辱,倒不如一次让她们从心里对她避而远之。
且不必担心会告状,毕竟那晚姑姑也说了,只要她不往好名声处出风头,她们便不会闹到父辈那里去。
思及此,她倏忽笑了,双手扯起裙摆,转了
个圈:“世英姐姐说,这裙子就上过一回身,是新的。怎么到林小姐眼里,就成了寒酸的旧衣裳了?”
方书怡眨眨眼,“林小姐的意思是,世英姐姐场送我的这套是上不得台面的寒酸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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